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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回了府，丫鬟婆子里里外外，出出進進的忙個不停，大夫換了好幾個，可襲歌愣是昏迷不醒，偶爾清醒片刻又沉沉睡去。

    夜里，窗子外起了涼風。

    玲瓏正打算關窗，直覺后背一涼，整個人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燈花在燈盞上跳躍，那人緩緩走近，半跪在她的床頭，將她的手緊緊攥在他的手心，眼底盡是無限深情。

    “不，不要……”

    “痛，好痛啊。”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不停地囈語，從玉泉山莊回來后就是這樣，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但整個人嘴里總是絮絮叨叨地說著夢話，有時還會發(fā)出恐怖的尖叫聲。

    月華白袍已染塵，清冷淡漠的眸子也有了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可是，曾經(jīng)將他放在心尖的那個人，現(xiàn)在心上好像沒有了他。

    他的心空了，從襲歌死后，他的心就空了十五年，兵臨城下的那一日，他沒有悲痛感懷自己的帝王夢終于走到盡頭，而是釋然一笑，他終于解脫了，終于可以去尋那個只有午夜夢回才會出現(xiàn)的明媚女子。

    襲歌迷迷糊糊的感覺一個身影半跪在床頭，不由得嗤笑，“我是在夢中吧，你怎么會來看我呢，章鳳宮的花兒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已經(jīng)數(shù)載了……”

    果真是病糊涂了呢，她竟然以為自己還在章鳳宮中。

    謝景瀾的眸子閃過傷痛，頭微微揚起，閉上了眸子，待所有傷痛化盡，他才輕笑著握著她的手，“不是夢呢，是朕來看你了。”

    襲歌的腦子一片混沌，只是淺淺輕笑，“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話音落，她又沉沉睡去，睡得香甜。

    可是謝景瀾已然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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