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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陸一沉沒有待在庫房里，也許是照片給了他可以拒絕的信心，他重新出現(xiàn)在了借閱室里。

    阮貝貝依舊勇敢地沖了上去，顧小暖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你要的照片，學(xué)妹，我再一次謝謝你的感情，我和女朋友感情很好。”

    這一次，阮貝貝沒有說什么，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轉(zhuǎn)身離開。

    顧小暖看著她微紅著眼睛走出了借閱室，人類的情感也很奇妙，有的貧瘠，有的卻豐沛非常。

    她聽見了陸一沉的嘆息，仿佛松口氣的樣子。

    下班時(shí)間，陸一沉先離開了圖書館，顧小暖做好最后的入檔檢查工作，換好衣服走出了圖書館大門。

    她沒想到，陸一沉被阮貝貝堵在了外面。

    那個(gè)姑娘拿著手機(jī)，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學(xué)長，你先前說和女朋友是異地，可是這張照片拍攝的地方是在圖書館的庫房。”

    顧小暖挑眉，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寢室的人有在圖書館做過義工，她看出來只是在庫房。”阮貝貝微微皺著鼻子，“學(xué)長，你討厭我到隨便拉一個(gè)人拍假照片的地步嗎？”

    陸一沉站在那里，手扶著額頭，“學(xué)妹，我……”

    “學(xué)長，你沒有真正接觸過我，怎么不知道我適不適合你？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等你，等你什么時(shí)候想要女朋友，等你回頭看我。”

    顧小暖聽著這話，等……

    陸一沉的神情沉了很多，“我有女朋友，這是真的。”

    “可是這張照片明明……”

    “照片里的就是我女朋友。”陸一沉皺眉，“我是隨便能做到這樣姿勢的人嗎？”

    “也許是和你關(guān)系好的朋友幫忙呢……”

    “這樣的忙我不會(huì)去找異性來幫。”陸一沉看著她，“她和我不是異地，在這一點(diǎn)上，我的確騙了你。”

    “不是異地？！”阮貝貝抬起臉，“這么說，她來過我們學(xué)校？”

    “對，她來過。”陸一沉扶著額頭，“這是我的私人生活，你喜歡我我很感激，但你不要太過分了。”

    阮貝貝淚眼汪汪地看著陸一沉，眼看著陸一沉沉著臉色要說出更嚴(yán)重的話，顧小暖快步走了過來，“陸同學(xué)，還沒回家么？”

    “顧老師。”

    陸一沉連忙點(diǎn)頭，“這就回去。”

    阮貝貝看見顧小暖出現(xiàn)，說了一句老師好匆匆轉(zhuǎn)身走了，陸一沉看著她的背影再一次嘆息。

    “不要說太過分的話，她也有不少的追求者，會(huì)引起不必要的誤會(huì)。”顧小暖看著阮貝貝的俏麗身影，這五年，她見識(shí)了太多人類中間莫名其妙的事。

    “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讓她放棄。”陸一沉再一次嘆息，“這所學(xué)校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人，沒必要抓著我不放。”

    “別人喜歡你的心情，你又無法控制。”顧小暖開口，“也許時(shí)間長了，她自然就看淡了。”

    “希望吧，這種事還是少來幾回吧，我無福消受。”陸一沉走在顧小暖身邊，“顧老師，今天晚飯我請你吧，感謝你幫我。”

    “不了，我回家想要好好休息。”

    “我說的不是去外面吃飯，是我下廚。”

    顧小暖看著他滿是笑意的清澈眼睛，總覺得自己無論說什么，他總有辦法繞過這些拒絕。

    晚上，顧小暖窩在沙發(fā)里看著電視上的綜藝節(jié)目，隔壁，隱約有飯香自門里傳出。

    綜藝節(jié)目里時(shí)不時(shí)傳出哄笑的聲音，顧小暖卻沒有任何表情。

    她一直試圖重新理解人類情緒，但都失敗了。

    無法共情，無法感受到從前明明知道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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