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瀝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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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隊快排到了,真的!今天我一定能買到票。特有成就感!”
“如果你今天還是買不到票,就得聽我的,坐飛機回去。”他板著臉說。
“no!”我光嘴硬,渾身卻軟得像根面條,倚在他身上,他摟著我,小聲說:“公共場合,咱們是不是要注意點影響?”
“為什么你全身總是香噴噴的?”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額頭,一股淡淡的香味從衣領間溢出。
“是刮胡子水的氣味吧。”
“究竟是什么香味呢?”我迷迷糊糊地說。
“l(fā)avender(薰衣草)。中文怎么說?”
“有個特古典的名字:杜若。是不是特別美?”
“嗯,又學了一個生詞。跟你在一起怎么這么長學問啊!”他刮了刮我的鼻子。
“你也讀莎士比亞嗎?”
“我連《追憶似水年華》那種書都讀,可見我的文學素養(yǎng)是很深的。”他怪腔怪調地說道。
“那我再說一段給你聽,瞧瞧你知不知道出處。”我故弄玄虛,捏著京腔,“你聽著啊,‘我見他著急,初意還打算急他一急。當不得他眉清目秀的一個笑臉兒,只管偎來;軟軟款款的香甜話兒,只管說來;憐憐惜惜的溫柔情兒,只管貼來。心火先動了幾分,愛欲也沾成一片。’”
暖洋洋的氣息吹在他頸子上,他有些臉紅:“這是黃色小說里的句子吧。”
“才子佳人小說,和莎士比亞是不是有得一比?”
“說得不錯,要不,咱們今晚就照這意思‘云雨’一番?”他終于不顧影響,輕輕地吻了我一下。“云雨”這詞是我教他的,想不到他記得這樣快。
“臭美吧你。”
早飯吃完我們一起回到排隊的地方。這一回終于輪到我買票了:“小姐,請給我一張到昆明的k471。”
“k471賣完了,只有t61,空調特快。”
“好吧,我要一張硬座。”
“沒有硬座。”窗子里面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有硬臥,中鋪,558塊。軟臥,下鋪,890塊。”。
生生比硬座貴了兩百塊呢,我猶豫不決。
“要不要啊,你?”售票員不耐煩了,“不要就給下一個了。”
“要,要。”我去掏錢包,一摸,冷汗下來了。
“我的錢包!”我?guī)缀跻蘖耍拔义X包不見啦!”
——想起來了。早上去洗臉時,被一個小個子男人撞了一下,那人也不道歉,匆匆忙忙地走了。
瀝川站在旁邊,看著我笑,笑容中帶有報復的意味:“謝小姐,您是不是丟了錢包?”
“人家偷的啦!”我向他怒目而視。
“那么,這張票是不是要我來買?”
“你借我錢,我還你。”
瀝川走到窗口,對服務員小姐說:“對不起,小姐,耽誤您的時間,真不好意思。是這樣的,她掉了錢包,沒法買票。”
那小姐竟然對他展顏一笑:“不要緊,這樣吧,排隊不容易。讓她回家取錢再來,我給她留一張?您看怎么樣?”
“您太好了,謝謝,不過不必了,我們另外想辦法。”他把我從隊伍中拽出來。掏出手機,拔號:
“蘇群?是我,王瀝川。我需要去昆明的來回機票。明天出發(fā)。
“對。
“不是我,名字是謝小秋。謝謝的‘謝’,大小的‘小’,秋天的‘秋’。
“我坐什么艙她坐什么艙。
“回程時間,兩個月內自定。
“身份證號?”
我報給他身份證號,他在電話中重復了一遍。
“勞駕你下午派人把機票送到我家里,好嗎?
“不必上去,交給保安就行了。
“是的,我暫時回來辦點事,明天下午回廈門。
“再見。”
他收線,看著我。
我還在找錢包,東摸西摸,一直摸到我確信錢包丟失已屬實為止。
“你丟了多少錢?”他問。
“不告訴你。”
“錢財乃身外之物,人沒丟就行了。”他用力摟了摟我的肩,算是安慰。
我們打出租回學校,我拿銀行卡重新取了錢,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和他一起回龍璟花園。
在出租上我就睡著了。到了龍璟花園,我勉強醒過來,被瀝川拖進電梯,然后,迫不及待地倒在了他的床上。
“瀝川,我困了。若想云雨你就自己來吧。”我撐著眼皮說。
他替我脫鞋子,一件一件地脫衣服,然后把我塞進被子里。
“好好睡,明天送你去機場。”他的聲音無限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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