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三十二章 配套的下午茶是吃貨的堅持 到站了。 天使先生瞥了一眼窗外逐漸消散的淡綠色霧氣,透過那霧氣隱約看見了巍峨而陰暗的地獄之門。 黑紅色的拱門就像染著什么凝固許久的鮮血——唔,也可以是快過期的鴨血。 地獄會賣鴨血粉絲嗎。 天使先生有點神往。 “我們……” 他收回視線,剛要對室友說話,就看見對面的小惡魔已經蜷在角落睡著了。 她長長的卷發一直垂到腳踝,因此整顆團起來時像只小小的焦糖色刺猬。 她看上去很脆弱,缺乏安全感。 他沒見過室友的睡姿,但怎么想也不應該是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天使先生還記得他們剛住在一起的幾個月,室友因為睡覺時亂晃的尾巴勾破了絲襪而生氣十足的對自己怒吼呢。 當然,他選擇性忽略了對方是因為自己買了兩條德芙巧克力而怒吼。 把絲襪聽成了德芙巧克力。 ……身體變小之后,神智在慢慢同化,深層的心理狀態也開始接近幼崽期嗎? 室友處于幼崽期的時候,難道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從未被周圍景象影響心智,無論是幼崽期還是成年都始終如一的天使先生有些不解。 但此時不是該深想的時候——催促下車的廣播已經響了第二遍。 【醒醒,我們該出發了。 】 天使先生咽回這句話。 他輕手輕腳的拿下衣架上掛著的外套,把睡著的小只惡魔裹起來,安靜的將她抱進雙臂。 比牽著熾天使的手掌登上開往地獄的單程火車更丟臉的是什么? 唔,大抵就是被熾天使抱在懷里進入地獄之門吧。 惡魔小姐是在天使先生停在地獄之門后的紀念品鋪子時清醒的。 清醒后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拍著室友近在咫尺的側臉吱哇亂叫。 或者可以說,漲紅著臉的胡言亂語。 老板是只小巧的侏儒,見狀發出同情的嘆息:“你女兒? 幼崽小,鬧騰的時候就是麻煩。 我總想把家里那小子剁了扔進圣水池。” “老板,你弄錯了。” 沉吟片刻后,天使先生認真的說,“我們倆根本長得一點都不像,都說女兒肖父。” 這是重點嗎!為什么你停頓的時間就好像仔細思考了“我是不是你女兒”這個問題一樣啊! 惡魔小姐想抓住室友的衣領反復搖晃,但她此時被抱在室友懷里的姿勢意味著一旦拽下他的衣領,就會撞上室友的下巴——或者更糟,嘴唇。 最后她只能繼續拍室友的臉。 出于另一種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新理由。 老板疑惑道:“不像嗎? 咦,的確,發色和眼睛的顏色都不一樣,五官也……” “啊,我知道了!” 他右手成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兩位有夫妻相啊!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嘛!” 天使先生:“……” 惡魔小姐:“……” 沉默半晌后,惡魔小姐不作“看似扇巴掌實則拍拍拍”的無望努力了。 她黑著臉強調,手臂夸張的在半空劃著圈:“我不是他!女!兒!” 天使先生怕她劃手臂時太激動了,以致把自己摔下來,連忙握住了惡魔小姐的腰——“你干嘛你干嘛你放手離我遠點誰跟你夫妻相”——冷靜附和:“對,我是單身。” “哦。” 老板的目光同情中摻雜了憐憫,“你遭遇了帶球跑? 被留下的大孩子不認你?” “現在的雌性,小說電視劇看太多了,腦子都不太好。” 他拍拍天使先生的肩膀,“要我說,那種麻煩的雌性就不用管了。 你可以再去找一個嘛。” 然后他不僅熱情的把天使先生購買的地獄紀念套頭衫給他包好,還贈送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我家那小子愛吃的,送給先生你啦。 反正他今晚就要被我丟進圣水池啦,哈哈哈。” 惡魔小姐臉都氣青了。 倒是天使先生,若有所思的看看手里的奶糖,友好的說:“要我幫忙嗎? 我可以幫你把他扔進最大的圣水池。” 老板還沒表示,懷里的小只惡魔扯住了他的臉,拉。 “趕!緊!出!發!” 謝天謝地,變小的她扇不痛天使先生的臉,拉還是能拉動的。 他們來到地獄的第一站是勞拉的家。 在進入亞巴頓的宅邸之前,還有不少準備工作需要完成——惡魔小姐還要注意自己家族那邊的動向呢。 “應該再往前面,穿過兩個紅色法陣就到了……” 為了方便找路,此時的惡魔小姐已經坐在了天使先生的肩膀上,后者握著她的小腿方便固定。 他們倆現在在旁觀的路人眼里就是一個分外古怪的組合——裹在款式老氣且不合身的黑袍里的小只魅魔,面無表情但氣息弱小的黑發成年雄性。 “奇怪。” 惡魔小姐又努力仰頭去查看周圍的指示牌,“這周圍已經是接近吸血鬼聚居區了,我記得勞拉的公寓在這兒附近。 一定在這兒附近。” 天使先生雖然腦子不常用,大多聽著室友的指揮改變方向,但已經注意到周圍路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這里是第一層地獄,魔多眼雜。 也許他們該找個地方稍微休整一下。 他剛要開口,就聽見后面的公路傳來紛紛攘攘的喧鬧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