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沙雕渣攻今天又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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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澄第一次聽到有人用“下賤”這個詞形容他,是從顧陽嘴里。
顧陽,知名大學畢業,海外留學歸來,家底豐厚,年紀輕輕就接手了父親的公司。
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這樣的一個人,是他的男朋友。
柳澄當時喜歡顧陽喜歡得緊,喜歡到還在給客人調酒呢,就突然想起了顧陽,然后就忍不住彎著眼睛笑。
柳澄生得好看,眉目濃艷,酒吧里曖昧的燈光打在他彎彎的唇角上,漂亮得能讓人晃了神。
也晃了對面客人的心。
“您點的雞尾酒。”柳澄把調好的酒放在客人面前。
客人沒接酒,卻摸上了柳澄的手。
柳澄掙了一下,沒掙開。
客人已經有些醉了,但還是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腕,食指曖昧地在他手臂內側來回撫摸。
柳澄在這酒吧已經工作了一年,遇到這種事兒,連臉色都沒變一下。
他彎下腰,看著客人,一雙淺棕色的眼睛映著酒吧里的燈光,顯得十分動人,他輕聲道:“先生,您看見左邊的那些保鏢了嗎?”
客人愣了一下。
柳澄笑容愈發明艷起來:“我只要招一下手,他們就能過來把您扔出去呢。”
客人訕訕笑了一下,手緩緩松開。
眼見著客人的手都要完全離開柳澄的手臂了,卻又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個男人,呵斥道:“放開他!”
陌生男人的聲音寒冷,像是裹了數層的冰。
客人嚇得渾身一顫,慌忙撒開了手。
半個酒吧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柳澄也轉頭看過去,只看到一個在旁邊位置上坐著的……穿著裙子的男人。
那位客人也看見了男人的裙子,他目光不屑地把那名男人從上瞄到下,瞇著眼睛嘲諷道:“什么嘛,原來是個變……”
男人忽然站起身子,朝著那名客人走進了一步。
客人就忽然止了聲。
原因無他。
面前這位穿著裙子的男人站起身子,身高超過一米九。
更別提他肩膀寬厚有力,臉龐英俊堅毅,目光寒若潭池,他這樣居高臨下看著人的時候,滿身都是煞氣。
連裙子都掩不掉的那種。
客人被這氣勢震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后有些尷尬地看了眼柳澄和男人,接下來,他低頭拿起手機,隨手在手機上撥打了一下,一邊假裝無事發生地打電話,一邊慌忙走了。
雖然說,這位客人不摻和進來,柳澄自己也能解決麻煩,但他還是禮貌性地說了聲謝謝。
“沒事沒事,日行一善嘛,以后遇到這種事情,你可不能再……”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又去拿面前的雞尾酒,他聲音忽然一頓,看著自己的手指,叫道,“啊?我新做的指甲怎么又花啦!”
那聲音悲嘆不已,哀惋凄切,九曲回腸……哪里還能見得到剛剛的煞氣。
柳澄:“……”
柳澄簡直懷疑這男人剛剛是被什么東西附了身。
他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才看見這男人十根手指上全都涂滿了淡粉色的指甲油。
也許是不注意的緣故,這些指甲油都已經亂了個七七八八,看起來混亂不堪。
“我好不容易才給自己涂上了……”男人扁扁嘴,語氣委屈,“美甲店也關門了,待會兒還要和學長視頻呢,這么丑,怎么見學長啊!”
說著說著,男人的眼角竟然開始泛起淚花來。
好歹是剛剛幫了自己忙的人,柳澄實在看不下去。他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到了自己的下班時間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好事。柳澄轉身向店里的其他女同事借了一些指甲油和卸甲巾來。
回來的時候男人正紅著眼睛摳指甲。
柳澄把指甲油和卸甲巾堆到男人面前說:“要不要我幫你做指甲?”
男人瞪圓了眼睛,淚眼婆娑道:“你?可以嗎?”
柳澄:“我原來也在美甲店里打過工。”
柳澄16歲就出來打工,來這里當調酒師之前,還做過不少活兒,美甲店,理發店,蛋糕店,咖啡店,茶藝館……能做的活兒他都做過。
男人聽了,眼睛砰地一下亮了起來,乖乖巧巧地把10個手指頭伸過去,笑盈盈地說:“那就謝謝你啦!”
男人十指修長,伸在柳澄面前的桌子上之后,手指有些興奮地在桌面上跳動了幾下,興高采烈地說:“你覺得我涂什么顏色的指甲油好看呀!”
柳澄拿起卸甲巾,小心細致地擦拭掉男人手指上殘留的指甲油。
他一邊擦,一邊看了眼男人的服飾,是乳白裙子,上面印有些藍色的小花兒。
“簡單的透明色怎么樣?其中兩個指甲可以畫上藍色的小花兒。”柳澄不知道又從哪里拿出來了一盒牙簽,用來勾花。
“好啊好啊!”男人開心地應和道。
男人眼睛清澈明亮,睫毛濃密,開心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只單純可愛的小狗。
柳澄笑了笑,低下頭認真地開始給他做指甲了.
“……好漂亮!”男人看著自己的指甲,睜圓了眼睛,忍不住贊嘆道。
柳澄把東西收起來:“條件不夠,沒有光療機,所以指甲現在還都不太干,你小心點,可別再撞壞了。”
“嗯嗯嗯嗯!”男人忙不迭點頭應道,他抬頭看向柳澄,眼睛亮晶晶的:“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張……”
柳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給男人做了個手勢,轉頭去接電話了。
柳澄工作的這個酒吧的老板是沈星緯。
沈星緯似乎特別喜歡開酒吧,光在本市就開了十幾家,有的主營范圍一樣,有的主營范圍不一樣,算是連鎖經營店。
柳澄平常在哪里工作也并不固定,基本上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現在給他打電話的人是三岔街那個酒吧里的調酒師小幸,他身子不太舒服,想讓柳澄幫他頂班。
頂班是有費用的。
柳澄是需要錢的。
顧陽馬上就要生日了,柳澄想給男朋友送件體面的生日禮物。
于是聽到這個,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應下了。
掛了電話,他就拿起東西。往外面跑了。
穿裙子的那個男人轉頭看他:“那個,你還……”
“祝你和你學長約會順利。”柳澄隨口祝福道。
男人愣了一下,臉頰慢慢地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謝謝……其實也不是約會啦,我們還沒在一起……咳咳……主要是因為我一直沒有告白……其實也不是我不想告白啦,是我不敢告白……”
柳澄也沒聽清那個傻里傻氣的男人到底說的什么,因為他早就已經跑出了酒吧.
柳澄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在凌晨兩點的酒吧看見他的男朋友。
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看見他的男朋友懷里摟著……那個說要讓他頂班的那個小幸。
小幸一邊給顧陽倒酒,一邊笑嘻嘻地問:“顧先生,聽說您男朋友也是我們酒吧的啊?”
顧陽的手從小幸的衣服下擺摸了進去,環住他的腰,語氣漫不經心:“什么男朋友,你不知道我是不談戀愛的嗎?”
“就是柳澄啊,他親口說你是他男朋友的。”小幸說。
“對啊,顧陽。”顧陽的富二代朋友語氣戲謔,“我上次去你家不是還看見你們都住在一起了嗎,我還真以為你被套牢了呢。”
“套牢?”顧陽挑了挑眉,語氣散漫,“他配嗎?”
朋友說:“我覺得還行吧,人長得不錯,做飯也好吃。”
“那又怎樣,只不過是圖新鮮隨便養的下賤玩意罷了,你要是實在喜歡,我給你也行。”
顧陽說完這句話,就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哪知不經意的一撇,就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柳澄。
顧陽的身子幾不可聞地僵了一下。
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有些心虛的。
大抵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覺得柳澄一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酒吧調酒師是遠遠配不上自己的。聽著朋友調侃的話語,不自覺就想撇清關系,才說出了剛剛那些話。
但憑心而論,柳澄從來沒問他要過一毛錢,柳澄現在要是過來和他對峙,他估計也是要下不來臺的。
話都說出來了,也不能咽回去,小情人和朋友都在身邊,他也絕不能丟了面子,顧陽只好硬著頭皮朝柳澄招手:“……過來。”
顧陽以為柳澄絕對會生氣地離開,他也便順水推舟地,隨口說一聲,耍小脾氣了,就此揭過。
可顧陽沒想到,柳澄竟然真的過來了。
柳澄不但過來了,臉上的表情還沒半分憤懣,非但不憤懣,他竟然還是笑著的。
柳澄唇角彎了起來,眉眼都揚了笑,似乎每走一步笑容就更深一點,更艷一點。
柳澄本來就眉目艷麗,生得好看,顧陽原本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十分廉價的美感,好看,但不精致,反而多少帶了點兒俗艷,但此刻酒吧里紅紅綠綠的燈光打在他狹長的眼尾,卻莫名帶出了點風情來。
俗也是俗。
美,卻也是美的。
柳澄坐到顧陽身邊的沙發上,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說:“顧少,您真的要把我送人嗎?”
對面的宋辰饒有興趣打量了他們一眼,插嘴道:“你家顧少爺說了,要把你送給我,你愿不愿意?”
柳澄薄唇微勾,眉目盡是笑意:“那得看宋少爺出價多少了。”
“顧陽給你多少?”
柳澄:“我家顧陽大氣得很呢,一個月就是20萬。”
宋辰驚訝了一下,然后拍了拍顧陽的肩膀,說:“不錯啊,顧陽,挺大方!”
顧陽嘴角牽動了一下,但還是不說話。
柳澄嘆了口氣,說:“而且我家顧陽說了,分手的時候一次性付清,我跟了他一年多,折合下來都300多萬了,這么大額的數字,說實話我都有點兒不敢要。”
宋辰笑呵呵地說:“有什么不敢要的,顧陽給你就接著唄。”
“我也是這么想的,要是不接,豈不是不給顧少面子。”柳澄轉頭看向顧陽,笑著說,“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來拿錢的。”
顧陽渾身一僵,抬頭看向柳澄。
柳澄卻只是笑。
“……我身上沒這么多錢。”顧陽有些僵硬地說。
“支票也可以。”柳澄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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