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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文香越說越委屈的模樣，說到最后，小聲啜泣起來：“二妹妹，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吃不慣那些攙了米糠的窩窩頭，所以才覺得家里不給你送飯是嗎？……可，可你不知道，咱們家里真的太難了啊。二叔去戰(zhàn)場(chǎng)這么多年了，我爹我娘種地養(yǎng)著咱們這么多張嘴，這窩窩頭不攙米糠，大家都吃不飽啊……”

    莊文香平日里慣會(huì)裝相，她這么一說，眾人立馬遲疑起來，還有些心中惻然的。

    唉，這災(zāi)年，確實(shí)，家家戶戶想要吃飽，是得攙點(diǎn)米糠什么的。

    這東西雖說剌嗓子，但有一點(diǎn)，是真的能讓人有飽腹感。

    這年月，誰家不往窩窩頭里攙點(diǎn)米糠，那都是要被眾人羨慕死的。

    莊文香這一哭，眾人倒也不好說什么了。

    倒是莊李氏，思路顯然被莊文香故意帶歪了：“啊？……傻丫，你背著家里熬魚湯了？”

    莊云黛看了一眼小聲啜泣，雙眼通紅的莊文香，心道，不就是哭嗎？

    誰還不會(huì)哭似得？

    她不動(dòng)聲色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眼里迅速蓄出來一汪眼淚：“……奶奶，文香姐說的窩窩頭，我是好久沒見過了。昨兒還是翠翠她娘，看我跟彤彤阿期實(shí)在太瘦了，偷著給塞了三個(gè)窩窩頭。翠翠家也難，但凡我跟彤彤阿期能吃上東西，我們也不能要翠翠家的窩窩頭啊。”

    幾名村婦又咂摸著點(diǎn)頭，是這么個(gè)理。

    都是吃窩窩頭，難道還故意不吃家里的，專吃外人給的？

    生怕自己餓不死嗎？

    莊云黛又繼續(xù)在那哭訴：“……我今兒走了狗屎運(yùn)，抓了幾條魚，我這剛給翠翠家送了一碗去嘗鮮，想著剩下的魚肉都給奶奶端來呢，結(jié)果就這一會(huì)兒的功夫，回家一看，文香姐把那一鍋要留給奶奶的魚湯，都給打翻了！……奶奶您想啊，我都給翠翠家端去一碗了，我怎么可能不給您送一碗呢？”

    莊文香在莊李氏面前挑撥莊云黛姐弟三個(gè)背著人吃獨(dú)食，莊云黛反手就說莊文香把她要給莊李氏的魚湯給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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