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只是她不主動開口,他也沒有說什么。 害她重傷的是他,韶辛其實是內疚的,他只是每日給她端茶送水,和她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譬如回答這是哪里,她又是怎么來到這里。 說完,又是持續很久的沉默。 韶辛三番四次想要解釋,季煙都不想聽。 其實沒什么好聽的,他只是幫著他的親生哥哥罷了,他就算不想害她,也是想害殷雪灼的。 她都明白。 他們都想害她的灼灼。 但是不管他們怎樣,她都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 季煙養傷多日,精神稍稍好了一些,只是仍舊只是在這狹小的閣樓之內走動,除了看著窗外的湖光山色發呆,大多數時候,便是躺在床上睡覺。 她記不得自己睡了多久,有時候一睡便是一整天。 任外面又怎樣的喧嘩,她都睡得依舊安然。 只是某一日,月上柳梢頭,窗外安靜無風,連鳥叫蟬鳴聲都沒有。 只有一縷月光照入窗內,落在窗前,刺破屋內死寂的黑暗。 一縷黑色的長袍,緩緩出現在床邊。 男人長發披散,一對尖尖的耳朵從黑發里探出來,眼角依舊是詭異的紅色。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束月光之中,睫毛上落滿寒霜,像是千年不化的皚皚冰雪,襯著漆黑的瞳仁泛著冰冷的色澤。 他就這樣,站在床邊,安安靜靜地望著床榻上睡著的季煙。 活的,干凈的,溫暖的季煙。 他重傷難以化形,稍微凝聚了一點神識之時,便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他看見她是怎樣忍著疼獨自療傷,怎樣孤獨地叫著他的名字,又是怎樣小心翼翼地,把他鱗片藏到心口。 他的元氣恢復些許,便急忙出現了。 殷雪灼微微彎腰,長發順著肩頭滑落,落在他白皙的臉頰邊,漆黑的眼睛里蘊藏了 一點看不懂的情緒,莫名顯得他溫柔無害。 “季煙……”他抬起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邊,又很不解地說:“你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為什么要為我拋掉性命?” “為什么,看起來又是離不開我的樣子?” 他附身,鼻尖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還是香香的,是熟悉的季煙。 他只是想不通,他和她之間,似乎不是他一直以為的那樣,可具體又是怎樣,他說不上來,似乎超出了他這三百多年來的所有認知。 沒有人教過他,再在乎一點又該是怎樣,她又為什么和別人不一樣。 殷雪灼忍不住低喃:“到底是為什么呢?” 屋外有人影晃動,殷雪灼重傷初愈,氣息微弱,一時居然沒有察覺有人靠近,直到有人推門而進,他變回更正常的模樣,眼神凌厲地看了過去,滿眼的戾氣將那人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陌生女人。 那女弟子本來感覺到這里有動靜,這才上來看看,沒想到就在門外聽到了殷雪灼的自言自語,說著那些傻乎乎的話。 那女弟子也不是沒有嘗過喜歡人的感覺,雖然不知這是誰,但說了那樣的話,想必也不是什么惡人。 她索性推門而入,雖然一進來就被這人可怕的眼神嚇了一跳,卻也還是不慌不忙地壓低聲音,笑道:“因為她喜歡你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