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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老巫師理解了布萊恩的話語，一張老臉上頓時浮過一抹尷尬。

    布萊恩還發(fā)現(xiàn)，史威特公爵正在強忍笑意。

    至于老國王，自始至終他都一直掛著慈和的微笑，讓他有點猜不透他內(nèi)心的想法。

    “是啊。”胡須發(fā)白的博恩大學(xué)士微微點頭，頗有感觸的嘆息道：“世上不為人知的事太多太多了，我們不能因為自己沒聽過沒見過，就否認事物的客觀存在。

    面對大自然，面對漫長的歲月長河，其實凡人和螞蟻沒什么區(qū)別，都是一樣的渺小。沉溺于過往的經(jīng)驗而不可自拔，往往是我們最經(jīng)常也最容易犯的錯誤，我們必須時刻提醒自己，永遠不要輕易說永遠……”

    布萊恩暗自點頭，非常同情老學(xué)士的感受。

    因為明白這個道理的聰明人有時比愚昧無知者更瘋狂，為了在有限的時空里突破渺小的自我，只能像他一樣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冒險。

    如若不然的話，他又怎么可能找到重回主世界的道路。

    畢竟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在時間的長河中，沒有誰能看穿自己從哪來，又流向哪里去。

    即使對多元宇宙頗為了解的布萊恩，仍然需要去探索，企圖參透萬物的本質(zhì)。

    這種情況下，他或許直至滅亡，都不一定能夠完全看穿。

    這才是他當(dāng)初選擇巫師的真正原因。

    因為無論在時間還是在空間跨度中，一個人都非常渺小，在歷史長河，宇宙星空里，一個天命傳奇都顯得微不足道，那么想要了解多元宇宙，就必須足夠多的知識，多到窮盡一生也學(xué)不盡的那種。

    所以，他追求宇宙奧秘，何嘗不是為了追求所謂的永恒。

    畢竟相較于站在高處俯視滄桑變化，他自然不甘心在生死輪替中化為一抷黃土。

    沉默毫無征兆的降臨，只有壁爐的煙道轟鳴呼嘯，火苗驟然躍起，噴出火花的嘶嘶聲。

    “說的沒錯，真正的巫師是能夠看到人類的渺小，時間的流逝，甚至諸神的生死輪替。”老國王打破沉默，渾濁的目光望向布萊恩，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莫瑞勒巫師：

    “老巫師，你現(xiàn)在還懷疑布萊恩這孩子的魔法是來自魔鬼的了嗎？雖然我不懂法術(shù)，但我也知道，真正的魔法需要靠著苦讀鉆研來學(xué)習(xí)。他們翻閱發(fā)霉的古老卷冊，與其他巫師辯論魔法理論，并且不斷練習(xí)施法。

    對巫師來說，魔法不是天份，而是努力習(xí)得的技藝。這就好比鳥兒天生會飛，卻根本不知道自己飛行的原理，而巫師就是研究原理的奧秘探尋者。”

    高瞻遠睹。

    不知為何，當(dāng)他說完這句話，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了王室流傳千年的族語，這讓他在內(nèi)心暗自祈禱自己選擇是正確的。

    “你們還有什么疑惑嗎？”老國王望向幾人，緩緩說道：“如果沒意見的話，我就……”

    “陛下。”這時，史威特公爵接了一句，“我這里還有一個疑問。”

    見老國王點頭，他沉吟一下，繼續(xù)道：“布萊恩，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在荊棘堡向你提出的一個問題。”

    “當(dāng)然記得。”布萊恩微微點頭。

    “很好，我已經(jīng)給了這么長的時間考慮，我想你應(yīng)該想出問題的答案了吧。”史威特公爵一臉微笑的道：

    “假如你是一名傭兵，三位地位顯赫之人坐在一個房間，一位是國王，一位是神殿主教，一位是富商。每個人都要求你殺死其中的兩個，你該聽誰的？是王國的律法，還是諸神的名義，或者財富的誘惑。”

    “既然這一切都端視于手握利劍的傭兵，這也就意味著只有傭兵掌握了力量。”布萊恩用審視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沉穩(wěn)而冷靜的道：

    “這種情況下，只有小孩兒才做選擇題，我會把他們?nèi)齻€全部殺死，同時獲得王座、權(quán)杖和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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