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手機傳來幾聲“叮咚”,應該是周朝雨回他了,但現在的他沒有什么心情去看。 上次生病時的照顧,對白糖來說,并沒有給他什么安全感,畢竟在結婚之前,蔣云蘇也是這么照顧著失去至親的自己,同時自己天真地以為,他們兩個是經過考驗的愛情,是天生一對。 事實證明,他錯得很離譜。 在新家生活已經有兩個星期了,可每天晚上都還是會做噩夢,由在原來的家里受折磨的零碎片段,變成在新家背景里被虐待的片段。 白糖抱著膝蓋的手收得越發的緊,他原本以為,蔣云蘇失憶后,他或許會過得輕松一些,可并沒有,一天天過去,心理上的不安一點一點地堆積,他反而變得更加焦慮,更加膽戰心驚了,任何一點突兀的小聲音都會嚇得他渾身一顫。 他無時無刻都在想,蔣云蘇什么時候會恢復記憶,他什么時候會重回那種暗無天日的處境,他什么時候把黑糖送走最合適。 他已經形成了每天早中晚餐之前都會自問的習慣,內容便是這三個問題。 有時候,他還會想,與其提心吊膽地等著alpha哪天變回原來的樣子,還不如一直過著以前的生活,最起碼腳能碰到實地,最起碼能夠安心。 甚至更加極端的,干脆破罐破摔,爽過這一段緩刑期,等到alpha恢復記憶那天,等到他把黑糖安頓好那天,他就選擇去死。 他會在門口上吊,聽說上吊死亡的人樣子都不太好看,正好可以嚇到剛進門的蔣云蘇,來個臉貼臉;或者躺在客廳割腕,血流得很多很多,浸紅了地毯,一直延伸到門縫,讓蔣云蘇的皮鞋沾上黏膩的血。 他還不要閉眼,要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方向,因為這樣說不準會讓蔣云蘇留下陰影。 他也曾搜索過,到底是一刀割脖子流得血多還是捅哪里的血管流得血多。 可是,往往這個念頭一出,白糖的眼淚就會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憑什么,憑什么死的是他,憑什么。 而且,而且……他其實很怕痛的啊。 蹲到腿都麻了、黑糖都擔心地跑過來拱拱的時候,白糖才深吸幾口氣,抬起有些紅的眼睛來,他撓了撓黑糖的下巴,露出一個輕輕的笑:“抱歉黑糖,讓你擔心啦,小蛋糕是不是很好吃?我們重新開始吧。” 蔣云書剛進花園的鐵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他感覺味道都飄到隔壁鄰居那邊去了,估計饞哭了一大波人。 打開門,白糖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只低頭盯著自己的雙腳看,“先生……您回來了。” “嗯,”蔣云書自己換了鞋,表揚了一句,“好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