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反向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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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你給我提供的資料派上用場了,阮家最近接連丟了幾個大單子,阮振聲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阮家會遭到報應的,”夏明一急得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夏明之抓回來,“你和阮卿還有很長的人生,明之,你以后都可以保護他。”
保護他……
夏明之聽得簡直要發笑。
他保護了阮卿什么。
他在最后一通電話里,跟阮卿說,我不會再接你的電話。
阮卿這么依戀地喊著他明之哥哥,等他來救他,而他卻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阮卿割開自己手腕的時候,得有多疼,他連吃藥都怕苦,割開自己手腕的時候卻毫不猶豫。
夏明之的眼前似乎看見了一片連綿的血水,而阮卿就倒在中間,他渾身都是蒼白的,像個冰冷的木偶,唯獨手腕上,一道深可見骨的紅色血痕。
那道傷口只要割得再深一點,他的阮阮就永遠回不來了。
“哥……”夏明之啞著嗓子道,“我光是心里難受兩下,你就這么心疼我。”
“可阮卿當年,有誰問過他疼不疼嗎……”
夏明之說完這句話,喉嚨里就忍不住發出一聲悲鳴,他把頭埋在手臂中,像是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他不敢想阮卿當年是怎么熬下來的。
他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又有誰來照顧他呢?
他喊疼的時候,有人能聽見嗎?
夏明之咬住嘴,不讓他哥聽見太多他的哭聲,咬得太狠,嘴唇上一圈都是血印,牙齒都染上了紅色。
可他卻想著,當年阮卿被送出國的時候,也許連身體都還沒有康復,就像個累贅一樣被迫不及待地扔掉了。
異國他鄉里,他只有孤身一人,誰都不在意他,誰都沒關心他要怎么活下去。
而他當年才十九歲,還沒有來得及長大。
“有誰問過他疼不疼,他才十九歲。”
夏明之哭著道。
他茫然地問他哥,“如果他死了呢……”
“哥,如果他死了,我該去哪里找他?”
他覺得自己簡直可笑,他自顧自地以為一切還來得及,他可以補償阮卿,拿余生的每一天去守護他。
可這不過是他在夏彥面前強撐出來的厲色。
在他心底里,他也在問自己,如果阮卿當年沒能救得過來,他該怎么辦?
夏明一在電話那頭,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自己勸不了夏明之了。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阮卿可憐,當年的阮卿,雖然身世凄苦,可是跟在夏明之身邊的時候,臉上也是有嬌憨的,乖乖被夏明之牽著手,一副合該被人嬌慣的樣子。
可是一別四年,他再見到阮卿,阮卿變得這么成熟優雅,進退有度。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經能獨擋一面。
“明之……”夏明一不知道他還能說什么。
哪怕隔著手機,他也能感覺到夏明之的絕望,這么重又這么深,鋪天蓋地地壓下來,快把夏明之都壓垮了。
他聽見夏明之說。
“哥,我都對阮阮做了什么……”
“我比夏彥還不如。”
夏明一聽到這一句,背后都一涼,他都怕夏明之做傻事。
他急匆匆道,“你在哪里,明之?你不要沖動,阮卿他沒有怪你,他分得清楚,你不是有意的。”
“他現在應該在家等你,你們是伴侶,你們有話可以溝通,阮卿他肯定不會怪你。”
夏明之苦笑了一聲。
直到這個時候了,他哥都還在為他開脫。
他知道他哥是為他好。
可他寧愿阮卿怪他。
夏明之從后視鏡里看著自己,他這一生,除了失去了母親,其他時候一直順風順水,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他家世顯貴,又有兄長庇護,他是夏家的二少,沒有人能給他一點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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