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反向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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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夏明之和阮卿留宿在了這個舊居里。
三年來,夏明之一直精心維護著這里的點點滴滴,所以雖然有一陣子沒住,也沒有任何不便。
阮卿縮在被子里,但是稍微抬起頭,都能看見對面的照片墻。
那上面全是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他。
“總覺得有點嚇人。”他縮在夏明之懷里說道。
他的聲音是啞的,眼尾帶著一點紅,縮在夏明之的懷里,腰被他摟著,剛剛一場情shi已經(jīng)透支了阮卿的體力,他現(xiàn)在窩在夏明之懷里,跟只懶洋洋的貓兒一樣怕動。
但他又不肯就這么睡著,他到現(xiàn)在都還懵懵懂懂,恍惚間甚至懷疑剛剛是不是一場大夢,夢醒后殘紅滿地,夏明之冷漠地告訴這些都是假的,他自始至終沒有愛過他。
“我覺得一點都不嚇人,”夏明之輕輕蹭了一下他的額頭,“我有時候會看著這些照片想,你在干什么呢?讀書讀的怎么樣了,遇見的同學好嗎?”
“我知道你的學校里,圖書館旁邊有個咖啡館,知道花園里有個噴泉,冬天的時候,噴泉里的水就凍結(jié)起來了。”
他在網(wǎng)上搜索著有關(guān)于那個學校的一切,每年收到兩張關(guān)于阮卿的照片,還有數(shù)張學校的內(nèi)景
他想象著阮卿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生活,遇見新的人,也被其他人所仰慕。
想得心都發(fā)痛,卻無法親自站到阮卿面前,把他帶回來。
夏明之吻了阮卿的額頭,像是自言自語,“我真是太傻了。”
他應(yīng)該一早就飛去國外,把阮卿帶回來也好,陪阮卿一起求學也好,無論是哪一種,他們都不至于硬生生分離這么多年。
阮卿沒說話。
他想起前些天,他還和小師父坐在陽臺上,外頭夜色如水,空氣里浮動著花香,他信誓旦旦地和小師父說,夏明之從沒有愛過他。
他抱著這樣一個令他心如槁木的事實過了四年。
他搜集了無數(shù)夏明之不愛自己的證據(jù)。
強迫自己從心懷期冀,一步步走到心如死灰。
他把那個天真柔軟的阮卿,一點點變成如今這般刀槍不入的模樣。
可事到如今,他給自己余生都做了安排,夏明之反而告訴他。
他愛過他,愛過十九歲的那個愚蠢透頂?shù)娜钋洹?
那他這四年到底算什么?
他這四年,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自始至終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千辛萬苦,想要把自己變成夏明之喜歡的那種不在乎承諾的omega,結(jié)果夏明之愛的卻是四年前的阮卿。
那個篤定自己會被夏明之所愛,早晚都能和夏明之結(jié)成標記的阮卿。
世上還有更荒謬的笑話嗎?
“你不傻,傻的只有我。”阮卿把頭埋進夏明之懷里,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打濕了夏明之的胸前。
“夏明之,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我。”
夏明之抱著他,他感覺到了阮卿哭了,甚至有點驚慌無措,“好。”
“四年前,那個時候,你不想標記任何人對嗎?”阮卿問,“即使你說你愛我,你也沒有想過標記我,是嗎?”
夏明之沉默了。
他欲言又止。
在蘭無為的那間問診室里,他無數(shù)次地想起自己拒絕標記阮卿的那天。
阮卿也許永遠不會知道,其實在他被送進醫(yī)院以后,夏明之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守了他一夜。
然而天明以后,他偷偷溜進去,醫(yī)院慘敗的床位上,他聽見阮卿睡夢中,還依戀地叫著他的名字,等他把他帶回去。
他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當年他母親,也是這么天真,篤定地愛著他的父親,滿不在乎他父親的風流情史,以為自己最終能成為他父親心中特別的那個。
最后他母親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一個擺滿了百合花的葬禮。
天那么冷,而他的父親一身漆黑的西裝,面色平靜地告別自己唯一的伴侶,仿佛他從沒有愛過她,也從沒有和她在教堂許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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