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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xiàn)在生病，你把我拉出來了，”徐涼云念叨道，“你疼的那時候……我可不在?！?

    “……你怎么又說這個?！标愂鰠挼?，“我都說了……”

    徐涼云根本不聽他說，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你那時候多疼啊?！?

    陳述厭：“……我不疼?！?

    “你別騙我?！毙鞗鲈普f，“我知道的。我那時候以為你恨我就行了，但我現(xiàn)在才知道，恨人一點兒用都沒有，能治病的不是恨。”

    “我是真的對不起你，比我以前想的更……我，我把這輩子都搭給你也還不起。”

    徐涼云一邊這么說，一邊伸手去輕輕握他手腕，一下下小心翼翼地輕輕摩挲他手背上丑陋的傷。

    徐涼云垂著眼簾看他，外屋的光好像能反射進(jìn)他眼睛里，昏暗得特別溫柔。

    徐涼云說：“我愛你?！?

    “你要是要，我把我這幾輩子都搭給你。”

    徐涼云這人作為一個警察，很少做出這種違背科學(xué)主義的承諾。

    陳述厭躺在床上看他，把被他握著的手動了動，在被窩里牽住他兩根指頭，像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似的，輕輕說：“那我都要了?！?

    徐涼云苦笑起來，往他跟前湊了湊。

    他捧住陳述厭的臉，親了下去。

    他親得很輕，親得很小心。

    外屋的光很暗，但是徐涼云眼睛里有東西在閃。

    徐涼云這么一過來，放柔了身心，兩人再一離得這么近，陳述厭就又被他這雙含情眼勾走了。

    里面好像有兩汪溫柔的海，陳述厭再一次掉了進(jìn)去，然后越沉越深。

    他腦袋里迷迷糊糊地，恍恍惚惚地只有一個想法。

    ——徐涼云親他了。

    徐涼云沒親太久，很快就松開了他。

    徐涼云摸了摸他的臉，輕輕蓋住他的耳朵。

    他輕聲說：“謝謝你?！?

    陳述厭苦笑。他沒回答這聲謝謝，只是還伸著手，在揪著徐涼云的衣角。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竟忽然無端覺得這屋子里的黑白落在眼里都溫柔至極。

    陳述厭看著徐涼云，突然想起了過去的某一天。那天徐涼云和他一起走在路上，然后他說，我愛你。

    那是他第一次說我愛你。

    陳述厭懵了，于是抬頭看他。

    徐涼云那時牽著他，陳述厭看他時，他也在看陳述厭。

    他說，我愛你。

    你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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