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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涼云呼吸打哆嗦，一個字兒蹦不出來。陳述厭起身去看時，就見他滿臉通紅，眼神閃躲，渾身上下都寫著抗拒。

    陳述厭心里突然一更。

    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徐涼云想了起來，并不意味著他回去了。

    更不意味著他走了出來。

    他只是想起來了，僅僅是想起來了而已。

    “……我不行。”徐涼云伸手捂住嘴，聲音艱難又生澀，“我不行……你讓我緩幾天。”

    “……好。”陳述厭說，“那我去給你買飯。”

    徐涼云點點頭。

    “別著急。”陳述厭道，“你慢慢來。”

    “……嗯。”

    陳述厭又抱了他一下，親了親他嘴角。

    徐涼云還是很僵硬。但陳述厭沒有說什么，他拍了拍徐涼云胸口，然后起來洗漱換衣服，出門買了早飯。

    路上，他想了想，給心理醫(yī)生發(fā)了消息——昨天從醫(yī)院里出來時，他和心理醫(yī)生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

    陳述厭簡單把徐涼云一夜之間就把事情全想起來了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下，又問醫(yī)生這是怎么回事，是否需要注意什么。

    醫(yī)生倒是回得很快。

    她說這倒是很稀奇，心理障礙要恢復(fù)記憶，理論上來說是很難的，尤其徐涼云這種還沒有完全邁過心里的這道坎的類型，對這種事情理應(yīng)是有一點抗拒存在，不該恢復(fù)得這么快。

    “這種情況下，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她說，“你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陳先生。”

    陳述厭默然。

    “但您要明白，這會讓他更難受。今天又減少了用藥，可能……很有可能會發(fā)病的，陳先生，您好好看著他，發(fā)病的時候如果沒人，他有可能會自殘的。他現(xiàn)在肯定很沒安全感，多陪著他一點，盡量不要出門。”

    “好。”陳述厭回復(fù)道，“我會的。”

    陳述厭拎著豆?jié){油條回了家。

    他到家的時候，徐涼云剛洗漱完。不知是醫(yī)生的話給了陳述厭一些心理暗示還是確實如此，陳述厭總覺得徐涼云今天看起來比以往更憔悴。

    更憔悴的徐涼云朝他笑起來時都好像很吃力。

    “回來了啊？”徐涼云笑著對他說，“吃飯吧。”

    陳述厭看他心疼，于是張開雙臂：“過來抱抱。”

    徐涼云乖乖過去抱了他。

    他剛從衛(wèi)生間洗漱完出來，發(fā)絲上還有沒擦凈的水珠。

    陳述厭抱著他，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后背。

    “不怕。”陳述厭說，“我在這兒呢。”

    徐涼云沒作聲。

    “我一會兒叫我朋友幫我接狗過來，我就不出門了，今天陪你在家。”

    “……怎么不出門了。”徐涼云道，“我一個人沒事……”

    陳述厭打斷了他：“不能放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沒事的。五年都這么過來了，你出門一會兒而已……”

    “不行，我不放心。”

    徐涼云試圖掙扎：“我一個人真的沒事的，我……”

    陳述厭道：“別說了，我必須得陪你，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你說什么都沒用，這事兒我說了算。”

    徐涼云終于是無話可說了。

    “現(xiàn)在有我了，你別害怕。”陳述厭說，“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說，別自己都扛著。”

    徐涼云半晌沒吭聲。

    他沉默了好久，然后說：“我不知道。”

    陳述厭問：“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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