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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路鳴這樣說，彼得也是心中一凜。

    “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我們會向國內總局匯報一下，請他們利用我們的資源仔細偵察一下?！卑驳铝艺f道。

    “那就多謝二位了?！甭辐Q笑著端起酒杯。

    路鳴也知道蘇聯在日本境內有許多特工小組在活動，具體情況如何路鳴當然不可能知道。

    路鳴布置特工在日本活動，所獲得的情報一般也不會通報給蘇聯方面。

    除非蘇方提出明確要求，在南京軍事委員會的許可之下，路鳴才會和他們共享情報。

    “路，聽說你們有一個特工在東京出事了？”安德烈問道。

    “的確，他在發報時被日本警視廳的警察抓個正著，只好跟敵人同歸于盡了?！甭辐Q嘆息道。

    這事已經不是秘密了，日本的幾家報紙已經刊登了這一消息。

    “你也不必太傷感了，據我們的經驗，特工的陣亡率要遠大于在戰場上的士兵，現在還是在和平年代，特工的生存率還高一些，一旦進入戰爭時期，特工的平均生存時間不會超過一年?！北说锰谷徽f道。

    “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嘛，慈不掌兵，無論是做將軍還是當特工首領，都要有一顆鋼鐵做的心臟，要經受得住打擊。斯大林同志曾經說過，在交通事故中死去一個人，那就是災難，可是在戰場上死亡一百萬士兵，不過是個統計數字?！卑驳铝覍擂蔚匦Φ?。

    路鳴苦笑一聲，他也知道這兩人說的是對的，可是他真的練不出來這種鐵石心腸，也許磨煉的時間還不夠長吧。

    路鳴這幾天沒有去特工學校，他心很亂，覺得自己一時無法面對那些新學員。

    這些人將來也要被派到日本或者東北，潛伏在最危險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面臨死亡的威脅。

    這是一項痛苦的事業，是一個讓人心理破碎的工作，但是路鳴別無選擇，他必須咬緊牙關，堅持走下去。

    雖然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為這些潛伏特工考慮，讓他們潛入敵后不要急于工作，并且為他們設計好了種種安全撤離的方案。

    但是這個工作的性質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無論怎樣防范都不可能脫離危險的陰影。

    這些年輕的學員一個個朝氣蓬勃，但都是初出茅廬的新手，而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卻是有著多年反間諜經驗的專家。

    更何況，各種反間諜的新技術也是層出不窮。

    無論采取什么保護措施，他們注定是在刀尖上跳舞，在懸崖邊行走的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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