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兄友弟恭-《長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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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劉氏如此說,楊徹寬慰出聲道:“無妨,夫人客氣了。”
說罷在劉氏與楊昭的帶路下,李綏、寶纓便跟著楊徹一同進(jìn)去。
只見院內(nèi)果然布置的極為簡單干凈,在劉氏帶領(lǐng)下,一行人方要進(jìn)屋,便瞧著廊下擺著兩把小椅,案上擱著茶水,而院中空地上則擱著箭靶和箭筒。
楊徹見此頓了步子,停在廊下道:“五郎在練射藝?”
原本興沖沖領(lǐng)路在旁的楊昭聞言看了眼箭靶,隨即垂眸,有些不自然道:“是。”
楊徹聞言笑著夸贊道:“好,咱們楊家兒郎就得這般。”
說罷楊徹看向劉夫人道:“此間正好,也叫我們瞧瞧五郎的射藝,我們就坐在這廊下好了。”
楊昭聞言臉色一紅,倒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一旁劉氏臉色微愣,但見楊徹如此有興致,也不好再說什么,便命人擺了幾把椅子來放在廊下,待四人落了座,楊徹這便笑著對(duì)楊昭道:“五郎去試試。”
見楊昭有些杵著,劉氏從旁擔(dān)憂地看了眼,隨即道:“去吧,郡公擅射藝,還請指點(diǎn)昭兒。”
“夫人客氣了。”
楊昭見此知道磨不過,轉(zhuǎn)而看向場內(nèi)箭靶,還是緩緩走了過去。
四下寂靜中,楊昭取過弓箭,搭弓上弦看起來姿勢很是規(guī)范,但李綏卻已看出楊昭似乎力量不足,心下難定,側(cè)首間看了眼身側(cè)楊徹,只見楊徹也漸漸覺察出來,此刻有些蹙著眉,抿唇未曾發(fā)話。
只聽“咻——”地一聲,羽箭自弦上離開,卻只是擦過箭靶邊緣,射飛了出去。
此刻,眾人安靜,楊徹約莫也明白方才楊昭為何那般臉色了。
箭飛出去墜了地,此刻場上少年郎的心似乎也飛出去墜了地。
因著在眾人眼下依舊失手,場上的楊昭頹敗地垂下手,不曾抬頭,只默然走了過來,垂下的眼眸中是難掩的愧色,好似已經(jīng)為自己作了無用的定義。
察覺到氣氛異樣,楊徹看了眼眸中疼惜的劉氏,再看眼前沮喪的少年,當(dāng)即一拍楊昭的背脊爽利道:“男子漢,一次的挫敗又怕什么。”
說罷楊徹起身道:“過來。”
眼見楊徹已然朝著場上去,在劉氏的溫柔鼓勵(lì)下,楊昭終究是動(dòng)了動(dòng),跟了上去。
日光下,楊徹略微卷起窄袖,拿過弓箭遞到身量稍矮一些的楊昭手中,隨即站在楊昭身后端住他的手,神情隨和更難得認(rèn)真地一字一句講解著。
這一幕落在劉氏眼中滿是欣慰與感激,而此刻的李綏瞧著,也看到了許久未曾有的祥和。
當(dāng)弓箭再次離弦而出,未曾想羽箭竟精準(zhǔn)地落在靶心的位置,眾人當(dāng)即便能看到楊昭眸中的驚喜與崇拜,臉上化開難以掩飾的笑,對(duì)著身后立著的楊徹道:“阿兄好厲害!”
楊徹見此爽朗一笑,撫了撫少年郎的肩膀,轉(zhuǎn)而看向李綏來。
微風(fēng)攜著淡淡的花香襲來,李綏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恍然。
這,許就是楊延心目中最為理想的兄友弟恭的場面了。
只可惜,人心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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