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心字成灰-《長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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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今朝局人人知曉,看似平靜,卻不過是寒冰下的急流,郡王生于皇室,與圣人自小相伴,其間情誼非同一般,想必為了圣人,郡王便是赴湯蹈火也會在所不惜,可寶纓呢?”
察覺眼前人逐漸憂重難解的皺眉,雙拳漸漸握住,眸中承著連她也未曾見過的悲涼與晦澀,李綏不由再想,難道前世里,寶纓便與眼前的陳之硯情根深種?可最終卻是孤身一人嫁去了遙遠(yuǎn)的范陽,只怕再也未曾能與自己心底那個人見上一面。
若是如此,那一世寶纓的心該是多苦。
可她卻毫不所知。
念及此,李綏不由心下酸澀,只覺得泛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只得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這些情緒,繼續(xù)道:“寶纓是弘農(nóng)楊家的女兒,此番她們?nèi)腴L安是為何,只怕再明白不過了。我朝雖民風(fēng)開放,可男男女女何曾又跳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是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公侯世家。郡王應(yīng)該明白,如今的朝局與當(dāng)初阿姐嫁給圣人時早已是翻天覆地,從前的楊家以聯(lián)姻皇室為榮,而今的楊家絕不會將自家女兒再嫁給陳氏,寶纓若為此夾在皇室與楊家之間,我只怕她終究有一日會不堪重負(fù)。”
說到最后,“不堪重負(fù)”四個字幾乎如鳴鐘一般重重撞在陳之硯的心上,讓他的心猛地一揪,痛徹心扉,卻又一點一點變得麻木,此刻明明微風(fēng)搖曳,明朗的日光已然照亮了整個屋子,眼前的男子卻仿佛被孤獨地籠罩在陰影里,平添幾分沉重與寒涼。
看著世人眼中這位天之驕子,長安閨閣女兒眼中側(cè)帽風(fēng)流的翩翩公子,此刻竟也會為了寶纓陷入愛而不得的凄苦。李綏偏過頭不忍再看,看著窗外翠樹鳥鳴,一片勃勃生機的光景。李綏不由在想,寶纓若能與這般彼此相愛的人相守一生,何嘗不是她心中所愿,可偏生造化弄人,只因為身份便注定了這是一段孽緣。她不想做這般心冷之人,可這個棒打鴛鴦的人只能是她來做。
楊紅纓如今能發(fā)現(xiàn),他日旁人就會發(fā)現(xiàn)。
一旦如此,寶纓與陳之硯勢必會受到家族的逼迫,和彼此家族的冷眼與抨擊。
她只怕,怕寶纓那般溫柔的人,到時會如劉蘭芝一般投下一汪清池,了了“君當(dāng)作磐石,妾當(dāng)如蒲葦”的心愿。
那時叫她追悔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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