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生齟齬-《長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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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冷靜自持,深不可測,我行我素。
就在這兩相靜默時,趙翌唇角動了動,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過了半晌終于響起那個低沉不變的聲音。
“方才是路過,無心多聽,郡主無需多慮。”
趙翌說著話,一雙眸子卻是甚為閑適的隨著李綏的目光看向樓外,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只是在說今夜月色甚好般簡單。
李綏聞言笑了笑,并未說話。
非禮勿言,非禮勿聽,若是旁人此刻被抓了包,只怕早就心虛不已。
可看著眼前人,好似在作解釋,背脊卻始終堅毅挺直,此刻看起來倒是凜然正氣,頗有身正不懼影子斜的意思。
這般敷衍自傲的解釋,她倒是第一次見,卻并不意外。
趙翌如今不過二十有二,出身寒門,既非皇室,又非望族,但就這樣一個八桿子打不到的外姓人,卻是不逢迎,不奉承,不入黨派,孑然一身立在當今朝堂之上,僅憑一己之力一路浴血奮戰拼殺出如今封疆大吏的位置,就連楊崇淵都有心拉攏,這樣的人,能力有,膽識有,謀略只怕更是有。
在如今的朝堂上,他根本無需向人紆尊,更不會。
因為如今他所擁有的都是他應得的,無人敢置喙。
而他也無需攀附任何人,因為他自己便是最有力的倚仗。
“御陵王,我們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
燈影下,趙翌眸光微動,回轉時恰好對上李綏盛著笑的眸子,從中他似乎看到了不言而喻的話。
果然,她的確認出來了。
昨日趁亂喬裝混入李家回城的車隊里,未曾想眼前這個小郡主卻是意外朝著他的方向看來,那目光可不像個十六歲閨閣女子該有的。
可此刻再這般近距離打量,女子眸中不過清朗一片,哪里還有什么不同。
“哦?不知郡主今日之前,與我在何處見過?”
說著話趙翌思索片刻,這才凝視著李綏,意有所指道:“記得上一次來長安還是四年前,彼時郡主不過十二歲,只怕是我姿容平庸,郡主記錯了人。”
聽到眼前人說笑之語,李綏暗道狡詐,唇角卻是微微揚起。
趙翌如何知道,昨日之前他們的確見過,不過卻不是今世,而是在那恍然如夢的前世。
“御陵王能征善戰,威名遠揚,鶴立雞群的氣質怎會是旁人堪比的,我如何能認錯。”
看到眼前少女熠熠的笑眸,說的好似敬仰,卻滿是揶揄。
“我的確是見過,現今長安城里最熱鬧的戲本子講的都是你的故事,我在戲臺上見過的‘御陵王’沒有十個,也得有八個了。”
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狡黠的看著他,故意豎著白玉藕般好看的拇指與食指與他比劃,趙翌卻是頭一次被人逗笑了。
“夜色雖好,但樓外風大不易久待,我要回席了,御陵王請便。”
說罷,李綏端正施之以禮,轉而走回殿內。
“祝郡主生辰長樂,平安順遂。”
剛將身錯過,身后驟然傳來趙翌的聲音,李綏不由愣了楞,轉過頭來,那人在燈影下負手而立,唇邊的弧度誠摯而坦率。
“謝謝。”
得虧是夜里,不然她還以為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綏回之一笑,按住心下詫異,行下一禮,這才提步而去,獨留趙翌立在那兒,看向那個盈盈端正的背影。
早就聽聞,永寧郡主自小與長安郡公楊延、長平鄉侯楊徹兩兄弟一起長大,感情篤厚,眾人皆知這位郡主將來必會嫁給楊延,原以為這青梅竹馬的情意自是不一樣的,但方才看二人話語之間,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的模樣,似乎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至于方才,遠處的他恰好瞧見,楊延是隨著楊徹出了大殿,正遇到永寧郡主與那內官的對話。
只怕這巧合,看似無心卻有心。
這些都叫他覺得,楊家似乎也并不比皇家安寧。
當李綏帶著念奴剛踏入高高的漆紅門檻,便見楊延手執精致的酒壺獨飲悶酒,面無表情的模樣與周圍觥籌交錯的眾人形成鮮明的對比。倒是楊徹見到她進來笑著招了招手,李綏佯裝有些醉意,由念奴扶著方走了兩步,一件輕如無物的披風便披在了她的身上,回過頭來,玉奴體貼地替李綏一邊侍弄著,一邊道:“夜里天涼,樓閣的風更大。”
李綏點了點頭,玉奴這才自然而然與念奴一同攙扶她,唇邊幾不可聞的道:“奴婢方才遠遠瞧了,三郎君先出了大殿,去了一旁的觀景臺醒了醒酒,二郎君是緊隨三郎君出去的。”
聽到耳畔細微的話語,李綏自然地笑了笑,收回側向玉奴的余光,既意外也不意外,方才她出殿提醒陳忠,便叫玉奴去遠處替她看著。果然,楊徹很了解她,了解她所想,更了解她所要做的事,才會那般巧妙地引楊延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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