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晏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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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阿沅交代,他是本月初一出的事,距今也不過二十日,又是偷摸養病郁結于心,整個人看上去就很憔悴,走路也不穩當。
他的妻子是個極溫柔的女子,一直以為丈夫最近身體抱恙,見他過來還本能的伸手攙扶,誰知下一刻就被擋了回去,連晏驕這些外人都替她不忿。
她卻好似習慣了一樣,對眾人恭敬解釋,生怕這群突然登門的貴客降下怒火。
晏驕有些不忍的看著她,“夫人不必緊張,我們只是來問些事情,問完了就走了?!?
云夫人越發緊張了,忙道:“外子最是老實本分,絕不會惹是生非,大人莫不是弄錯了?”
本分?
龐牧呵了聲,意味深長的看向云安,“云掌柜好福氣啊,夫人這樣賢惠?!?
可惜并不知道惜福,鬧到今日地步,不得不說也算自作自受。
云安早在他們一行人到來之時便陷入巨大的惶恐和羞恥之中,如今聽了這話,頓時如坐針氈,本就蒼白的臉越發沒了人色。
晏驕請云夫人回避了,開門見山的對云安說:“我們需要那人的畫像。”
云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攥了下,“草民不知大人在說什么?!?
“忘了?
沒關系,我可以提醒你,”晏驕道,“上個月底你將一名女子藏入私宅,本想取樂,誰知本月初一她卻在傷了你之后逃跑?!?
她話還沒說完,眾人的視線便都已經下意識往云安兩腿間瞥去,他本能的夾了夾腿。
大約是碰到了傷口,云安突然僵硬了下,臉上僅剩的一點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我們會為你保密,只要你自己不說,誰都不會知道你經歷了什么?!?
晏驕耐著性子勸道,“難道你不想替自己報仇嗎?”
云安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大人越說越糊涂了,小人素來謹慎,何曾有什么仇怨?”
他的長相不算多么出色,但一雙眼睛里卻帶著商人特有的精明和油滑,不過此時額頭上漸漸冒出來的汗卻出賣了他。
這種非暴力不合作是最讓人頭疼的。
云安是目前唯一活著的人證和受害者,如果他堅決不配合,那么案子很可能就此陷入僵局。
許倩第一個耐不住性子,剛說了一個“你”就被晏驕抬手止住,只好悶悶的退了回去。
真急人,她好想知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
壓抑而僵硬的氛圍漸漸蔓延到屋子的每個角落,外面嘩啦啦的雨聲越發清晰,肆無忌憚的灌入眾人的耳中,莫名刺耳。
晏驕皺了皺眉,才要繼續,卻聽龐牧忽開口道:“所以說,男人就得顧家,總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呢?
你有不錯的產業,賢惠的妻子,還有健康的兩女一兒,也算圓滿了,怎么就這么不知足?
現在倒好,連偷吃的本錢都沒了。”
他每說一句,云安的臉色就難堪一分,呼吸也漸漸急促,待聽到最后扎心一句,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
晏驕和小六整齊劃一的挑了挑眉,哇,這話說得好賤哦!
“嘖嘖,”龐牧繼續刺激道,“其實你不說也沒什么,反正倒霉的也不是我們,大不了最后成個無頭公案。
不過你以后的日子可就難熬啦,吃不香、睡不著,又要藏藏掖掖的做人,可偏偏兇手活的逍遙自在,沒準兒來日你就能在街上瞧見人家哩。
既然你這般大度,保不齊到時候還會上前打招呼,一起吃個飯,飯后再續前緣?”
眾人不自覺順著他的話想象著,腦海中仿佛真的出現了那樣的畫面……唉,太慘了!
云安已經被氣的渾身哆嗦,可他既不敢朝這些人發火,又咽不下去這口氣,喘的跟風箱似的,好似隨時都會厥過去。
眼見這么僵持下去也問不出什么來,要是再把唯一的證人氣死就不美了,晏驕歪頭看了看龐牧,意思是收兵?
龐牧點點頭,終于正經起來,對云安道:“我也是男人,知道遇到這種事叫人比死還難受,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倒不如協助我們將那廝繩之以法?!?
云安看了他一眼,似有觸動,可眼中一陣劇烈掙扎,旋即重新恢復了沉默。
“對了,”龐牧帶頭走出去幾步,卻又突然停住,“你不知道吧?
那廝還犯了別的案子,另一名受害人沒你這樣的運氣和本事,死了。
如此一來,那人便是殺人兇手,捉到了必死無疑?!?
自從見面起就一直矢口否認的云安刷的抬頭望來,終于主動說出第一個詞,“死了?”
這些日子他把自己都封閉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出了命案,此時一聽,一顆心不禁狂跳不已,一陣陣的后怕。
龐牧點點頭,卻沒有繼續停留的意思,丟下一句話后便頭也不回的帶人離去。
“兩天,你有兩天時間考慮,這兩天內我們就住在城內最大的四海酒樓?!?
云安下意識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送了幾步,神色復雜的望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
死人了?
殺人兇手?
那人必死無疑,豈不是意味著……再也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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