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晏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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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縣令:“……”
溫和了三十載的費大人在這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潑婦罵街的心理。
他張了張嘴,然后悲哀的發現托精英教育的福,竟死活想不出一句酣暢淋漓的臟話……
“這是什么意思?”
努力壓抑的情緒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時更加平靜,神色也越加冷漠,簡直比劉仵作此等專業人員更為處變不驚。
驗尸已經接近尾聲,晏驕示意阿苗過來接手,自己則整理了思緒后敘述起來。
“對三名死者的死亡場景,我做了大膽的推斷。”
“費大人眼前托盤中擺放的正是秦氏的心臟,”她示意費濤細看,殊不知后者心中瘋狂拒絕,“初見面之時大人就曾說過秦氏歷來體弱,兒女一項十分艱難,一直到三十歲上才有了女兒青雀。
我解剖后確認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具體來說屬于室間隔缺損,而且是比較嚴重的一種。
老實說,她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并且生兒育女已經很幸運了。”
“什么缺損?”
突如其來的新詞匯令費濤暫時忽視了其他負面情緒,下意識的追問道。
“在我老家那邊習慣將心臟主體大致分為四部分,分別為左右心房、心室,秦氏的病簡單來說就是兩瓣心室之間沒長好……平時可能經常呼吸困難、沒有力氣,還可能有頑固的老肺病等等。”
晏驕簡單地將病理和病癥說了一回,連帶著劉仵作也是恍然大悟的模樣。
“不錯,”費濤又驚又喜,一雙眼睛里幾乎要放出光來,“之前衙役問過周遭百姓后,說秦氏多年來便是這些毛病,做不得重活,生不得氣。”
“就是這個生不得氣,”晏驕嘆道,“所以我懷疑案發當日,兇手來了之后必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說了許多不好的話,激地秦氏當場病發。
一開始青雀應該是在后院閨房內的,聽見動靜醒了,披衣起來查看,卻因厭惡或是畏懼兇手而未出門。
但后面母親倒下,她出于本能便出來查看,不料兇手卻將目標轉向她。”
“當時王有為定然也有些無措,一邊是發妻,一邊是女兒,或許他上前阻攔兇手,叫女兒逃命,又或者還在試圖救活老伴兒。
青雀往外奔跑,或許是想要喊人來幫忙,但很快就被追上。
無奈之下,她只好就近鉆入廚房,想拿起菜刀嚇退兇手,然而卻反被兇手奪了刀,這也是她虎口處銳器割傷的來源。”
“爭奪之中,兇手的衣服被柴堆撕裂,青雀不甚摔倒,腦袋磕在鍋沿上昏厥,隨后趕來的王有為上前與兇手廝打,被兇手一刀砍殺。”
“隨即兇手將二人丟入豬圈,又將昏迷的青雀拖到石桌上奸污。
施暴過程中青雀悠悠轉醒,反抗未果后絕望咬舌自盡,然后就被涌出的鮮血嗆死。”
“當時兇手的情緒非常激動,他有可能根本沒有注意到青雀已經死了……待到事畢,兇手才注意到自己的扳指碎裂,匆忙收撿了大塊碎片后逃離現場……”
此時已至傍晚,金烏西墜,暮色從天邊緩緩上涌,執意將天地間最后一點余暉吞沒。
橙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欞斜照進來,壓得低低的,在地上拖出一道又一道細長的陰影,像極了地獄深處爬出來的鬼魂。
晏驕平靜的語氣悠悠回蕩在仵作房內的每一個角落,余音穿透開著的門窗散出去,直叫守在門口的許倩等人打從心底里發冷。
隨著她的講述,眾人眼前仿佛真的飛快閃現出一幕幕殘忍的畫面,最終都驀的消散在空氣中,轉而化為驗尸房內三具冰涼的尸體。
驗尸結束了,現場也勘察完畢,眼下晏驕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
她暫時不能回家,便先住在隨云縣府衙客房內,第二日費濤的妻子也帶著三個孩子過來問候。
長子已經十歲了,舉止大方,頗有其父之風;次子七歲,尚且稚嫩,但行事也是有板有眼。
最小的姑娘才三歲,一張圓圓蘋果臉上滿是嘟嘟的肉,一開口行禮便奶聲奶氣,喊得晏驕一顆心都要化了。
“快起來,”晏驕忙道,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匆忙來此,什么也沒準備,真是失禮了。”
費濤的妻子姓譚,聞言當即笑道:“大人是來公干的,哪里還顧得來這些小事?
且不必放在心上。”
晏驕又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小姑娘肉乎乎的手,贊道:“這可真好。”
“大人謬贊,比不得郡王一零兒。”
譚夫人謙虛道。
當媽的一般都很擅長針對孩子進行商業互吹,所以現場氣氛非常融洽,晏驕還順勢邀請她有空去京城做客,譚夫人笑著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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