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孟奚知溫熱的手指碰到葉傾雨的手背,她的手背上有一塊血紅的疤,是在來而不往客棧里,被烈火給燙的。 那火著實厲害,被燎過的地方總不見好。 她若是一個人逃,自是能全身而退,可她沒有丟下孟奚知。 她沒有理由丟下他。 但她是無心之人,即便丟下他,又能如何? 葉傾雨手指輕顫,欲縮回手,孟奚知“嘶”地一聲,大抵是扯到了后背傷口。 躺在一旁的小雪翻了個身,往孟奚知身邊蹭了蹭。 見他齜牙咧嘴,好似忍著疼,葉傾雨無奈,又將手伸了過去,任由孟奚知將骨鏈戴到她手上。 紅繩纏著冷白的肌膚,牙白碎骨上散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阿雨最是心善。”孟奚知嗓音低沉喑啞,似有憐惜,又有無奈。 “孟奚知。” “嗯?” “你可去過石塘城?” 孟奚知笑道:“去過。” 那日石塘城下著小雪,葉傾雨站在迎客居酒樓前,抬頭望著黑底描金字的店招牌,細碎的雪花緩緩從鉛灰的天空飄落。 白蝴蝶撲扇著翅膀,從酒旗上撲落。 “那你可認識石塘城賣梅花糕的大嬸?” “石塘城里,我只認識阿雨。” 葉傾雨抽出手,睨了孟奚知一眼,“不管是誰去買梅花糕,那位大嬸都會堆著笑臉奉承一句:您可真是善心人,來日必有福報。” 孟奚知單手撐著腦袋,偏頭盯著葉傾雨,臉上笑意更深,“那位大嬸倒是難得的明白人,阿雨的福報想來就是我了。” “……” 葉傾雨跟他拉扯這許多,本意是要他知道,張口閉口說人心善,未必是真心之言,勸他改了這貧嘴的毛病。 誰知這廝竟是這般理解的。 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葉傾雨猛地撩起車簾子,跳下了馬車。 夜月高懸,難得的好天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