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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母妃教給他的生存之道。

    此刻，戚云手里的匕首刺進(jìn)了他的心口，他注定要死在戚云手里嗎……

    “這便是你的心魔嗎？”

    葉傾雨站在崖上，輕輕揮了揮衣袖，云霧翻滾，眼前的深淵變成了一處破敗的院子。

    蓬頭垢面的女子從門縫里驅(qū)趕門外的小孩，“你來這里作甚？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人在瀕死之際，會憶起過往的執(zhí)念。

    戚風(fēng)的執(zhí)念，是他那被打入冷宮的母妃。

    “無趣。”葉傾雨踢了一腳縮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的戚風(fēng)，最后看了一眼高墻里跌坐在地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發(fā)帶上的瑩光消散，天光已亮，葉傾雨靜靜躺了半晌才將發(fā)帶從眼睛上拿下。

    “又沒下得去手？”

    清冷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像是從門縫里滲進(jìn)來的凜冽寒風(fēng)。

    葉傾雨坐在榻邊綰了頭發(fā)，用發(fā)帶高高束起，蒼白的臉上添了幾分英氣。

    “暮影，我大抵是修不成夢神的。”葉傾雨揉著眉心，往床邊看去。

    床沿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子，發(fā)如墨染，臉?biāo)破鬯澲寡劭粗采系膵雰骸?

    嬰兒依然閉著眼睛，像是冰雪捏成的假娃娃。

    暮影轉(zhuǎn)頭看向葉傾雨，清亮的眸底隱有幽綠的光暈，像深不見底的潭。

    “你為何放過他？”

    葉傾雨腦中閃過方才夢中女人的臉，她不認(rèn)識那個女人，她熟悉的，是女人臉上的神情。

    那種無助、悲戚、怨恨、卻又不甘的神情，她曾在另一個女人臉上見過。

    “他若再敢對小雪出手，我定會讓他生不如死。”葉傾雨收回心神，一念惻隱，不過是戚風(fēng)在她眼里，無足輕重罷了。

    “人，當(dāng)真比北地的靈獸還要可怕嗎？”

    葉傾雨推開棱紋木窗，寒風(fēng)撲面而來，雪已經(jīng)停了。

    “打敗靈獸，只需提升自身的修為，可要想打敗一個人，卻遠(yuǎn)不止這些，人最可怕的不是拳頭，而是心。”

    “若鹿隱國國君的心愿是統(tǒng)一天下，你可會幫他？”

    “若他真是十愿命定之人，我自然是要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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