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客(五)-《你好,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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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客(五)
別人倒也罷了, 唯獨當(dāng)初從平山縣一起跟過來的阿德和韓東聽了,都齊刷刷望向度藍(lán)樺。
后者面無表情地咬牙, 開始活動手腳。
這踏馬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才多久沒耳提面命,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給自己惹下這么大的亂子!
以前雁白鳴去城外亂葬崗?fù)当I解剖無名尸也就算了, 最多就是不道德, 為人所忌諱。
但光明正大的當(dāng)著死者家屬的面想扛走?
他本就不大的腦仁是被水果糖占據(jù)了吧?
對于圖侮/辱和損毀有主尸體的,朝廷可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單純不敬仗二十, 徒三月, 已經(jīng)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和損傷的, 加倍責(zé)罰。
也就是說, 如果死者家屬今天不表示諒解的話, 雁白鳴就要在大牢里過年了!
林家良只知道雁白鳴是自家?guī)煾傅男母? 卻不清楚其中細(xì)節(jié),因此只是謹(jǐn)慎地說:“師父,大人雖然并未在大堂之中公開審理此案, 但那死者家屬毆打雁仵作時便引了許多圍觀, 又沿途哭過來的, 早已引了無數(shù)百姓在外等候結(jié)果。
只怕大人即便有心維護, 也不好徇私了……”
“徇什么私?”
度藍(lán)樺冷笑道, “打得好!”
話音剛落,她就游魚似的鉆入前方人群, 眨眼功夫消失不見了。
府衙可以審理案件的地方有三處, 分別是大堂、二堂和三堂, 私密性由淺及深。
大堂也就是百姓口中常說的公堂,在府衙最外圍, 是審理公開性案件和宣判的場所,允許百姓旁觀。
二堂向內(nèi)一層,私密性加深,主要是前期初審和議案的地方,也審理一些相對私密,或是原告不愿意公開的案子。
三堂則更為隱秘,主要是歷任知府接待同僚、商議重要政事的辦公地點,偶爾有事關(guān)重大的秘密案件,也會在此處理。
除此之外,它還是連接府衙前堂和后院的過渡帶,同時為知府提供臨時住所。
而今天死者家屬狀告雁白鳴盜竊長輩尸身的案子,就在二堂進行。
原則上案件審理開始之后,沒有肖明成的允許外人不得擅入,但大家都知道度藍(lán)樺身份特殊,因此并未阻攔。
她還沒進二堂呢,就已經(jīng)聽見幾個人的哭聲,中間還夾雜著雁白鳴顛三倒四的詢問和辯解。
“他死了呀,燒座金山也活不過來了,就這么埋了豈不可惜?”
多難得的尸體,不給他研究下真是浪費,太浪費了!他們怎么就不懂呢!
別說對雁白鳴的為人一無所知的原告,就連度藍(lán)樺聽了都覺得一陣頭疼:這不是明晃晃的作死嗎?
果不其然,雁白鳴此言一出,堂中哭喊頓時為之一靜,隨后便以更猛烈的勢頭激射而出:
“這,這人瘋了!”
“大人,求大人為草民做主??!死者為大,家父生前與他無冤無仇,死后怎能如此折辱!”
“爹啊,孩兒不孝,叫您老人家走都走的不安心啊……”
度藍(lán)樺見那小傻逼揪著眉頭,一臉不解的還想繼續(xù)放嘴炮,當(dāng)機立斷爆喝一聲,“雁白鳴!”
堂上再次安靜了一瞬,肖明成抬頭望過來時,度藍(lán)樺幾乎從他眼中看到了宛如實質(zhì)的抓狂:
你可回來了!
撇開自家夫人與雁白鳴的私交不說,肖明成本人也十分欣賞雁白鳴非同一般的才干。
實際上,若非他的支持,雁白鳴怎么可能過得這么舒坦?
千金易得,人才難求,若說要責(zé)罰,求賢若渴的肖明成是真心不舍;但正如林家良所言,這傻子犯事兒都不知道遮掩,給人抓了個正著不提,還一路堂堂正正押送過來,又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簡直把自己的后路斷得干干凈凈,叫他想庇護都無從下手。
可憐肖大人英明一世,哪里料到今天差點就折在這里!
聽見動靜的雁白鳴刷地扭過頭去,見是度藍(lán)樺,不禁喜出望外地喊道:“小蘭啊!”
剩下的“花”字直接就被迎面而來的拳頭堵了回去,度藍(lán)樺招呼都不跟在場其他人打一聲,直接抬手就打。
“告訴你多少次了,就是不聽,不許亂來不許亂來不許亂來!記吃不記打是不是?”
“還躲?
你還躲?
!還敢不敢了,嗯?
敢不敢了?
!”
在場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識到度夫人絢爛的格斗技,直接就被驚呆了。
而稍后等他們回過神來,剛還振振有詞的雁白鳴已經(jīng)無比凄慘地橫在地上,臉上跟開了染料鋪子似的精彩,紅的紫的青的混成一大片,兩只眼睛都被打得高高腫起,只剩下兩條細(xì)縫。
他可憐巴巴地抱頭縮在地上,鼻血抹了滿頭滿臉,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嗚嗚嗚疼,爸爸我錯了嗚嗚嗚小蘭花是壞蛋!”
我不喜歡你了!嗚嗚!
度藍(lán)樺喘了口氣,又跨上前一步,高高舉起手來。
“哇啊啊啊啊?。 ?
雁白鳴以為她還要來第二回合,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只蝦米,哭得嗓子都啞了。
三名原告面面相覷,看看雁白鳴,再看看氣勢洶洶的度藍(lán)樺,忽然覺得被打的那人好可憐??!三人猶豫良久,竟主動開口道:“別,別打了……”
這位是誰???
別三拳兩腳把人給打死了吧?
度藍(lán)樺迅速平復(fù)下呼吸,朝他們行了個禮,“嚴(yán)格說來,我大概算是這廝的監(jiān)護人?!?
“什,什么人?”
三名被告茫然問道。
“嗚嗚,我,我不喜歡小蘭花了!”
雁白鳴從一雙熊貓眼的眼縫里努力看過來,吸著鼻子發(fā)狠道。
度藍(lán)樺差點給他氣笑了,老娘這叫以退為進懂不懂!
但他若能有這樣的心眼兒,也就不叫雁白鳴了。
度藍(lán)樺這會兒也沒法兒跟他解釋,索性又三步并兩步退回去,抬手就把人打暈了。
三名原告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死,打死人了!
他們只想來求個公道,沒,沒想殺人??!
度藍(lán)樺再轉(zhuǎn)身走回來時,卻見三名原告整齊地向后縮了一截,活像被送到廚房里朝不保夕的鵪鶉,十分警惕地望著她,仿佛在面對一個殺紅眼的魔鬼。
度藍(lán)樺:“……”
公案后面的肖明成差點笑出聲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威嚴(yán)可信,“此事另有情由,不如你們先私下協(xié)商一回?!?
稍后,在隔壁小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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