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百樂匯里,謝余看到飛速趕來的霍廷琛,微微松了口氣。 他是個負責任的員工,覺得顧老板這樣又哭又醉下去不行,不知道心里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開,應該有個朋友開解,于是跑到吧臺那里借了個電話。他記得幾個電話號碼,先打給了古裕凡辦公室,結果古裕凡這個時候應該是下班了沒有接,于是又打給了霍廷琛,霍廷琛接了,說他馬上過來。 霍廷琛看著眼前已經醉得不行的顧梔。 他用手帕給她擦著眼淚,才說完一句不哭了,結果顧梔的淚就像水龍頭一樣涌出來,越哭越厲害。 霍廷琛幾乎很少見顧梔哭,上一次見她哭還是在威斯汀酒店的床上,更沒見她哭得這么兇過,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也顧不得一開始知道顧梔跑到百樂匯里的微慍,全身心地投入到哄人大業中:“到底怎么了,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他正想再湊近一點,一只細白的手突然懟到他臉上。 顧梔伸手推開那人的臉,淚眼朦朧中看著他:“狗逼走開!” 霍廷琛:“………………” 他把顧梔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沉著臉:“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顧梔打著淚嗝:“狗逼。” 霍廷琛:“………………” 他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先冷靜,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于是伸手,打橫抱起軟趴趴的顧梔。 他抱起顧梔以后,又掃了一眼那排站著等待顧梔挑選的男人,然后在看看懷里顧梔酡紅的臉,磨了磨后槽牙。 那排男人均嚇得往后一退。 霍廷琛把顧梔抱上車,讓司機開車去歐雅麗光。 顧梔似乎是累了,一上車就歪在他身上睡著了,等到到了歐雅麗光他抱她下車時才轉醒。 她這次醒來后異常的安靜,睜著眼睛,不哭也不鬧。 李嫂看到霍廷琛抱著渾身酒氣的顧梔回來,嚇了一跳,忙問要不要幫忙。 霍廷琛讓李嫂去煮碗醒酒湯,然后抱著顧梔上樓去她的臥室。 霍廷琛把顧梔放到她床上,脫了她鞋,見顧梔正睜著眼睛在看他,眼圈剛剛哭得微紅。 霍廷琛有些搞不懂顧梔這個樣子到底是醉沒醉,于是問:“醒了嗎,我是誰?” 顧梔吸了吸鼻子,答得委委屈屈:“狗逼。” 霍廷琛:“………………”果然沒醒。 他還從來不知道顧梔心里竟然一直是這樣叫他的,咬牙切齒:“不許再那樣說別人。” 顧梔聽后直接別過腦袋,似乎在做無聲的抗議。 霍廷琛突然覺得現在的顧梔狀態也不錯,還醒著,會回答問題,并且從剛才的問題來看,回答的應該都是實話。 他去洗手間淘了個濕毛巾,回來一邊給顧梔擦臉一邊問:“為什么會去百樂匯,你去那里想干什么,想做什么。” 顧梔打了個哈欠:“消遣,找樂子,睡男人。” 霍廷琛給顧梔擦臉的動作僵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力最近漲了又漲,點點頭:“很好。” 然后又問:“為什么不跟霍……不跟狗逼在一起,他不夠你消遣,不夠你睡?” 顧梔聽后似乎想了一想,說:“他逼我學東西。”她談到這個話題似乎又委屈了起來,又有哭腔了,“我為什么要學,我不會,我不想學嚶嚶嚶……” 霍廷琛垂眸,沉思良久,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顧梔說的不是學寫字,而是之前他跟她說過的那句慢慢學,他教她。 他這個吊死在歪脖子樹上的人,竟然想反過來去教歪脖子樹長端,卻不知道這會給歪脖子帶來苦惱,困惑。 霍廷琛突然放下手中的帕子,把顧梔攬在懷里。 “不難過了。”他說,“不學了,以后都不學了,沒關系。” 顧梔抬了抬頭,打了個淚嗝:“真,真的嗎。” 霍廷琛笑容微苦,點了點頭:“嗯。” 他才知道自己很自私,因為是他無法自拔,卻自私地要求她要跟他付出同樣的感情。 就好像是兩個人中間有一百步,他先走完了他的五十步,剩下的五十步,他站在中點線,對對面的顧梔說,走過來,我教你,你學。 可是他并沒有理由這么做,感情的事情,永遠都是不公平的。 霍廷琛苦笑著想,那一百步,他可以走九十九步半,顧梔只需要邁出半步就好,如果她遲遲不肯邁,也沒有關系,他會替她把她的那半步也走完,而不是強迫她走,強迫她學。 “沒關系了。”霍廷琛抱著顧梔,把臉上的碎發給她別到耳后。 顧梔趴在霍廷琛懷里,看了看周圍。 不對,她不是在百樂匯嗎,怎么回家了,男人呢,她的男人呢? 霍廷琛看顧梔樣子似乎在找些什么:“在找什么。” 顧梔從霍廷琛懷里直起身,用胳膊在面前比劃著:“我點的男人呢?”她比了一個很寬的距離,“我這么大一排的男人呢?你看到了嗎?我要睡的。” 霍廷琛只覺得自己剛才那滿腔深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把正到處找男人的顧梔掰著肩膀,面向他:“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