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姐姐,你別攔他,讓他打啊,他只要沒打死我,我就要繼續說,我說得沒錯,憑什么他們當醫生,就要逼著我們也要放棄自己的夢想去當醫生啊!” “爸爸你別生氣,我會和阿笙好好說的。”蔣箬趕緊拉住蔣笙。 蔣父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他罰蔣笙去藥房切藥,要把藥房里兩麻袋還沒來得及切的藥都切完。 蔣笙還是不肯道歉,“別說兩麻袋了,就是讓我切三袋,四袋我也沒錯!” 蔣箬看情況不對,趕緊拉著弟弟出了父親的房間。 蔣笙也是一個暴脾氣,父親為了罰他讓他切藥,他還真的賭氣沖進了藥房。蔣箬知道他的脾氣,也不攔著,只是在一旁幫他整理好藥草,打打下手。 “阿笙啊,爸爸沒說錯,專業的確是我自己選的。” 蔣笙很不服氣,“就算是你自己選的,那也是他們逼的,你從小就喜歡唱歌,唱歌那么好聽,為什么不堅持下去。” “可是唱歌窮啊,姐姐也要為未來考慮啊,做醫生至少安穩啊,有一技傍身,我這一輩子都不用發愁了。”蔣箬溫柔地勸著。 “可是醫生就是個受氣包!”蔣笙嘟著嘴,不滿地說道:“我不想看到姐姐你受氣。” 他的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小時候,他被欺負了,姐姐會幫他出頭打回去。長大了,他想追求自己的夢想,能夠一直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也只有姐姐。 他不想看到這么好的姐姐被欺負。 “阿笙,你太偏激了,誰說當醫生就是受氣包了。你看大部分的人病好了,不都是來找爸爸道謝的嘛。而且當醫生多有成就感啊,我們可是和閻王爺搶人呢,還有誰能比醫生更厲害。” 蔣笙被蔣箬唬住了,他看著蔣箬,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溫柔又堅定。 “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是你自己想去當醫生的?” 蔣箬伸手,摸了摸蔣笙的頭,滿眼的都是心疼。 “傻弟弟呀。” 蔣箬收拾好行囊,還是去中醫藥大學上學了,蔣笙每次路過姐姐的閨房,看到里面空蕩蕩的,心里也像是缺了一塊一樣。 不過好處是父親終于不再逼著他去學醫,去認那些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藥材了。 姐姐選擇學醫之后,父親有了接班人,似乎已經放棄了逼他學醫的想法了。 2005年,蔣箬在中醫藥讀書的第二年,蔣笙窩在被窩里,給蔣箬打去了一個電話,說他在學校里遇到了一個女生,也對配音感興趣,他感覺遇到了知己。 蔣箬笑嘻嘻地調侃他:“我們小花生,這是紅鸞星動了。” 蔣笙抱著被子,耳根子都紅了。“姐姐,你別亂說。倒是姐姐你,在大學有談男朋友嗎?” 電話那頭傳來翻書的聲音。“我哪里有時間談戀愛哦,每天背這些藥理知識就快忙死了。唉,你只是不愛學,但是這些藥材藥理啊,你一下就記住了,我要是有你一半聰明,也不至于大半夜還在這里啃書了。” “啊,你還在背書嗎?”蔣笙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到11點了。父母從小讓他們保持良好的作息時間,十點上床,十一點睡覺,是他們雷打不動的傳統了。“不是說上了大學都很輕松嗎?怎么你這么累啊。” “傻弟弟,那是別人家的大學,我們能一樣嗎?別人學不精,最多也就是害了自己,我們要是學習不認真,可是會害到病人的。” 蔣笙吐吐舌,小聲嘀咕道:“所以當時我才不肯讓你學醫啊,你自己又非要去。” “好啦,你呀,就安安心心當你的配音員,我等著看我家小花生大紅大紫,給我買大房子哦。” 沒想到年少的一句玩笑話,姐姐都還記得。 蔣笙的耳根子,更紅了。 蔣箬趁著暑假的時候,打了一份暑假工,有了一個自己的小金庫。 蔣箬和蔣笙的生日隔得不遠,每年姐弟倆都是在一起過生日的。 蔣笙對生日不太在乎,只要每年能跟姐姐一起過生日,吃什么去哪兒都是姐姐決定的。 這次姐姐卻破天荒的,要去漠河。 蔣笙聽到姐姐這個決定的時候,嘴巴大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他再三和姐姐確認。 “這大冬天的,去冰天雪地的漠河?姐姐你腦子沒燒壞吧。” 要不是隔著電話,蔣箬早就一個梆子賞過來了。 “我想去看冬花,你難道連這個愿望都不滿足姐姐嗎?” “好咯好咯。”面對霸氣的姐姐,蔣笙都只有認慫的份。“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陪你。” 一到黑龍江,看到漫天遍地的飛雪,蔣箬興奮得跟個孩子。 蔣笙不滿地撇撇嘴。 搞得跟個沒見過雪的南方人一樣,北京年年下雪也沒見到她這么興奮過。 不過蔣笙不敢疏忽,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姐姐身后,生怕她太過興奮,會摔倒。 蔣笙跟著蔣箬去了漠河最北的地方,見到了極光,也遇到了那一年最大的一場雪。 姐姐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雪,她像個孩子一樣,捧著雪花沖進房子里來給蔣笙看。 房間里有暖氣,雪花一進房間就劃了。 原諒蔣笙實在是沒什么浪漫細胞,他不懂雪花有什么好看的,姐姐放著北京的雪不看,還偏要跑到漠河來看雪,還矯情地取名叫冬花。 蔣笙被蔣箬纏得不耐煩了,就索性將自己心里的意見說了,蔣箬聽了,吹掉剛落在自己手上的一片雪花,回道:“北京的雪花不干凈,黑的,還是這邊的雪好看。” “那為什么叫冬花?” “你忘了,有一味藥材,就叫這個名字。” “哪里有藥材是叫這個名字的?”我想了想,反應過來。“你不會說的是忍冬花吧。” “是啊,我那時候準備學醫的時候,爸爸就讓我做一朵冬花,要把忍藏起來。”蔣箬抬頭,看著滿天飛雪,思緒飄遠了。“雖然學醫很累,但是姐姐沒有后悔過。也明白了爸爸堅持這行堅持了一輩子的意義。” “呵呵。”蔣笙不想再聽下去。“你就是被那個老古董洗腦了,有什么意義啊,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意義嗎?” “阿笙啊,你還小,以后你就會懂的。” 2008年,蔣箬從中醫藥大學畢業,開始進入醫院規培,這一年,蔣笙和父親在家里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 因為父親攔著他,不讓他去電臺實習。 蔣笙只穿了一件單衣,坐了一夜的火車,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姐姐所在的醫院。 本來在休息的蔣箬匆匆趕來接人,和蔣箬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高高大大的,看上去比蔣箬大了好幾歲。 蔣箬紅著臉介紹——“這是我男朋友,也是一位醫生。” 蔣箬的脾氣好,他的男朋友脾氣更好,蔣笙就贊助在準姐夫的家里,讓蔣笙給家里人報了平安之后,這位準姐夫,還托關系,為蔣笙在當地的電視臺,安排了一個配音實習的工作。 蔣笙心思簡單,誰支持他的夢想,誰就是他的親人。 蔣笙面試通過了,很順利,買了幾個下酒菜,和準姐夫在在家里一邊小酌一邊聊天。 蔣笙說了很多蔣箬小時候的糗事,準姐夫聽得入迷,末了感嘆道。 “真是沒想到啊,那么溫柔的阿箬,小時候竟是這么調皮的。” 蔣笙很奇怪:“我姐小時候在我們那一塊可有名了,是孩子王呢,這些我姐都沒和你說嗎?” 準姐夫搖頭,“你姐啊,喜歡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那時候的蔣笙沒想到,準姐夫的這一句話,竟是一語成箴。 2010年,蔣笙高考結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