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燕枝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這位老者,只覺得亦正亦邪,看不出是敵是友。 只見這位老者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并沒有因為燕枝與殷晝拖著個滄浪島老熟人的尸體到來而展露出任何疑惑或者是惱怒,神情仍舊十分和藹,似乎他的本意就是在等待燕枝二人,而非是和這海鰻妖飛鳶牽扯上關系。 燕枝與殷晝落地之時,那老者便拱拱手:“見過二位道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般彬彬有禮,燕枝也不會拂了他的面子,便也拱拱手:“老先生好?!? 因分辨不出他的實力究竟如何,但能夠從此人的外表上看出他的年歲比自己要大,那喊他一句老先生最合適不過。 雙方假惺惺地見了禮,燕枝便指了指飛鳶的尸體,說道:“我們這一趟過來,正是因為遇到這海鰻妖攔路意圖殺人奪寶,不僅如此,此人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滄浪島島主——” 殷晝便接:“我聽聞滄浪島島主乃是一位先賢,而且極為溫和友善,對人類修士也同樣敬重愛惜,但這海鰻妖顯然不是溫和友善之人,我心中起疑此人故意冒充,敗壞滄浪島在外之名,故而特意上門詢問。敢問老先生,這海鰻妖當真是這滄浪島島主嗎?” 殷晝將海鰻妖尸體丟向老者,語氣平靜,讓人無法察覺到絲毫情緒。 想不到這老者竟然堂而皇之地直接應承下來:“誠如道友所言,此妖的確是我滄浪島新任島主?!? 老者說罷,并不解釋更多。 叫燕枝與殷晝都沒有料到的是,他瞬間召喚出一團黑色火焰,不過剎那間,海鰻的尸體就被這火焰尸體吞噬,徹底化作虛無。 他毀滅尸體,是為了什么……? 而看著燕枝與殷晝驟然一變的臉色,這老者反而笑了起來:“想必二位初來滄浪島,對這滄浪島不是了解,你所說傳言,說我們這里人、妖共存,說是不錯,但卻也不全對。 我們這里雖然人與妖共存,但在這里競爭很強烈,每十年都會重新選舉一位島主,這海鰻則是八年前奪魁的佼佼者,她這些年的做法雖然極端一些,但也并未完全將人類奴役?!? 他說得這般慢吞吞,燕枝與殷晝卻聽出他言下之意。 他認同飛鳶做島主。 而且他很顯然并不覺得飛鳶的行為有錯。 否則他說不出“她這些年的做法雖然極端一些,但也并未完全將人類奴役”這般話來——就之前飛鳶那滿嘴污言穢語的樣子,以及她對燕枝與殷晝的輕視,甚至是最開始飛鳶過來攔截二人的緣由,這都能看出飛鳶打心底里對人族修士的蔑視與奴役。 不然她怎敢這般堂而皇之、毫無壓力地就過來搶奪燕枝與殷晝身上的祖龍精血?想必是平常經常做這些事做慣了,她才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處。 那這樣想來,面前這老者雖慈眉善目,卻定然是個壞種子。 而果然,他接著說道:“飛鳶在我們這兒做島主,雖說人類修士中有許多強者并不服從她的管教,但是在妖族這方面,她還是較為獲得認可的。雖然她還沒有資格完全掌控滄浪島,但到底是我們滄浪島按照規矩選出來的島主,二位殺了她,還就這般拖著她的尸體到滄浪島來,羞辱于她,這等行為豈非故意示威? 她打不過二位,那是她力有不逮,技不如人,這沒什么好說的,但她畢竟也是我滄浪島的島主,死后總不能夠臉上無光。若是她有意冒犯二位道友,那我代飛鳶向二位道友致歉,但若是二位故意想要欺壓我滄浪島,那我韓穹也不是吃醋的?!? 聽這人言語,果然是在維護飛鳶。 之前燕枝與殷晝便提到飛鳶是故意截殺二人意圖奪寶,但這老頭兒顯然沒有提到飛鳶故意奪寶,反而輕輕一筆帶過,簡簡單單一句“若是她有意冒犯二位道友,那我代飛鳶向二位道友致歉”就揭了過去; 如今反而來發難他們,說他們殺了人還要羞辱飛鳶的尸身,甚至發散到他們示威,要欺壓滄浪島上,興師問罪,真是好大的口氣! 他怎么不問問飛鳶到底是因為什么緣故被殺,卻只揪著他們殺了飛鳶來講,彼時那等情況,他們不殺飛鳶,難不成等著被飛鳶殺? 看來這壞老頭與飛鳶也只是一丘之貉,只是飛鳶連裝都不裝,這壞東西還要牽東搭西,找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將自己粉飾地像是個人似的,其實內里和飛鳶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