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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他們兩個覺得古怪，就連陸姣茵都覺得很是奇怪，方才見華淵如此面色陰沉地走上去，還以為他又要做什么妖、找什么茬，沒想到也只是說了這些正常無比的話。

    燕枝愣了一下，渾然沒有想到原來有一天華淵也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只是等到這一句道歉，燕枝卻并不覺得如同自己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的那樣大快人心，她內(nèi)心的種種波動已經(jīng)很淡了。

    那些過去，如今在燕枝看來，甚至不如殷晝的事情一半重要。

    她與殷晝相識的時間其實并不是特別長，但是兩人一同經(jīng)歷過了陰山瑤池秘境的種種磨難，一同將那一直壓在自己心頭如同陰影的溫靜處理掉了，更是一同在這處理了安岳門牽連出來的一件大事，回首一想，只覺得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許多事，那些過往云煙就不是那樣重要了。

    與殷晝相依相伴了這許久，走到外頭來才覺得宗門之中的那些事情早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全部和禁錮，那些受自己信任無比的師尊冷待不公的記憶已經(jīng)顯得有些遙遠(yuǎn)，蒙了些灰塵，所以那些原本刻骨銘心的恨意，如今也消散許多。

    于是她的笑容之中甚至帶著幾分釋然。

    她素來是不喜歡把自己的痛苦宣之于口、加之于旁人身上的，如今說的話也顯得云淡風(fēng)輕：

    “師尊若是知道自己當(dāng)年做得不好，那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了，師尊還有許多徒弟，日后也未必就不會有新的徒弟，師尊且記得不要再重蹈覆轍便是，當(dāng)年種種，也算是對我的一種歷練?！?

    她不甚在意自己一頭血污，只是這般說著話，倒也不知她身后的殷晝悄悄又用了什么小法術(shù)，于是在燕枝說著這些的過程中，她那滿是血污的臉逐漸褪去污跡，渾身血跡斑駁的衣裳也逐漸顯露出原本的模樣。

    她從鏖戰(zhàn)而出的落難仙子，又恢復(fù)成了眾人心中之巔的燕仙子，冰清玉潔，美不勝收。

    而就站在她面前的華淵，所受之沖擊不可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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