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什么結界,我怎么不知道?”我一本正經(jīng)的否認。 老張仙一揮寬大的道袍袖子,繃著臉兇我:“你放屁!這結界就在你家上空罩著,你怎么會不知道!” “真不知道,在哪呢,我怎么沒看見?”我做出無辜狀,淡定的問。 “你!”老張仙被我噎的老臉發(fā)紅:“好啊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鬼!是捏準了凡人肉眼凡胎看不見這東西,所以才敢這般猖狂!鄉(xiāng)親們,我早就說過沈棺材家的這個野種是個禍害,現(xiàn)在大家可都瞧見了吧,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還不肯承認,真是死鴨子嘴硬啊!禍害,禍害啊!” “老張仙這話說的不對。”我冷漠的反駁他,“第一,你說我家有結界,可你又拿不出證據(jù)證明我家有結界,還說什么凡人肉眼凡胎看不見結界,那照你這樣說的話,凡人肉眼凡胎看不見的東西多著呢,你用這個借口,豈不是想怎么憑空捏造就怎么憑空捏造? 你說有結界就有結界,你的話,大家為什么都要相信,憑什么,就憑你會些騙人功夫,三言兩語就能忽悠的人主動將錢包貢獻出來?你知道你這樣的人,在省城別人都是怎么稱呼的么?是神棍,是騙子!” “你這個死丫頭!” “還有,第二!”我不卑不亢的赫然打斷他:“你收了陸家與趙家的錢,兩百多萬呢,他們拿這么多錢來找你們辦事,辦的,應該不止捉鬼這一樁吧!村里的鄰居們都知道,陸家與趙家和我有點過節(jié)。所以這個鬼物,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某些人想鏟除我的借口,就很難說了……” 院子里的村民們聽我這么一說,對鬧鬼的事情更加懷疑了…… 老張仙撈了撈袖子緊咬牙根,掐腰在我眼前快步徘徊,恨不能上前來掀我一巴掌,“好啊你這個死丫頭,我以前可真是小瞧你了!剛才是誰來給你通風報信了?你怎么知道趙家陸家給了我們多少錢?我告訴你,那是他們給的保命錢。我?guī)煾甘鞘裁慈硕寄苷埖脛拥拿矗 ? “你們是原告你們有理,你們說什么,都自認為很有理!”我不緊不慢的詢問:“既然你執(zhí)意說我家有結界,那你告訴我,我家這結界是干什么用的?平白無故的,我讓人往我自己家下結界做什么?” “這結界當然是用來防鬼防妖物的結界!你是怕厲鬼再來找你!”老頭子自認為很厲害的戳穿道。 此話倒是正合我心意,我輕笑笑,挑眉道:“是啊,我既然都怕鬼防鬼了,還怎么養(yǎng)鬼?老張仙,你這話豈不是自相矛盾?” “你這小女人,我……”老張仙臉色鐵青的正要對我破口大罵,其身后的他師父卻是聽不下去的用拂塵擋下了他:“休要同這小鬼做無謂的理論,這小鬼牙尖嘴利的,是在話里設陷阱等著你呢!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心機膽色,老朽佩服!” 上前一步,換了老邪道來打頭陣:“結界的事情,咱們先且不論,這葫蘆里的幾只小鬼,你可都認識吧!”他忽然抬手凝聚法術,在掌心幻化出了一只大葫蘆,葫蘆里,還隱約透出了宋連與小蝴蝶還有幾只眼生的小鬼抱膝而坐的身影…… 宋連…… 他們看起來,好像暫時還沒事,只是有些累。 葫蘆里的宋連一抬眼,好像也看見了我。 清澈的目光里蘊滿憂忡,朝我輕輕搖了搖頭。 我曉得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不要承認…… 我捏緊了負在身后的那只拳頭,面不改色的勇敢對上老道士的目光,咬唇否認:“我不認識!” 老道士捧著葫蘆突然哈哈大笑,一揚手里的拂塵,故意道:“好啊!你不認識,行,那我們就當你不認識,等回去了,我就把這幾只小鬼給塞進煉丹爐里煉鬼丹!這里有只小鬼,可是有了好幾百年的道行,拿回去煉鬼丹,一定會效果倍好!” 身后的拳頭被我攥的咯吱咯吱響,我強迫著自己冷靜,定了定神,準備迎接他們的下一次出招…… 老道士將葫蘆藏進了袖子中,瞇瞇眼睛看向我嘆息道:“看來小丫頭這回是鐵了心不肯把鬼交出來了!”想了想,又道:“好好好,那便依小丫頭所言,我可以告訴鄉(xiāng)親們,你家沒鬼,是老夫看走眼了,但是,你得把你家供著的那副畫像,拿出來。 你家既然沒鬼,那畫像也不是鬼,你就把那幅畫像取過來給我們大家看一眼,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吧! 明人不做暗事,咱們這回就來個當堂對質!那畫中要是沒鬼,老朽就當著滿村父老鄉(xiāng)親的面,跪下給你磕頭賠禮道歉!要是有鬼……哼哼,咱們就只有另算賬了!” 我咬住唇,牙尖用力,企圖用痛意令自己保持鎮(zhèn)定。 “我的東西,憑什么給你看?” “你若是光明磊落,還怕人查驗么?你如今也不肯把畫像拿出來,給咱們大家看一眼,難不成,是心虛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有著四兩撥千斤的作用,村民們原本還在鄙夷岳莎莎的目光,瞬間就轉移到了我身上,個個臉上兇神惡煞的,似就盼著他們身前這位大師對我強行出手了。 我冷哼一聲,壯著膽子抵抗道:“那畫是我家的祖?zhèn)髦铮瑧{什么你想看,我就要給你看?” 關于我家供著一幅古畫的這件事,現(xiàn)在矢口否認已經(jīng)遲了,畢竟我供奉了它八年,從我爸我媽還活著的時候,就在家里供奉著,村里人除了陸清明與村長之外,來我家串門子見過那幅畫的其他人也不少,現(xiàn)在不承認,已經(jīng)沒用了,說出來反而會更讓人斷定那畫里有東西…… “你這小丫頭片子,既不肯承認自己家中養(yǎng)了鬼,又不愿把東西拿出來,讓我們大家伙們驗驗,你這樣,讓我們大家如何相信你?口說無憑,你得拿出證據(jù)來!莫非,你是不敢?不敢把東西拿出來,因為那里面藏著的,就是一只厲鬼,你怕你的陰謀詭計敗露在了青天白日下,你怕別人發(fā)現(xiàn),這些年來就是你一直在禍害折幺鎮(zhèn),沈白露,你也不是人,你是一只惡貫滿盈的野鬼,就是你,一直在影響著折幺鎮(zhèn)的風水!害折幺鎮(zhèn)常被厲鬼騷擾!”一條白須拂塵猛地朝我揮了過來,老道士一臉兇光的沖我奸笑:“今天那畫,老朽,是要定了!” 我心下一緊,警惕的凝視著他:“那你就來試試!你這邪道,倒好意思污蔑我是惡貫滿盈的野鬼!真正的仙道從不多取人財,而你卻可以為了金錢殺人害命,你比野鬼還要兇惡可怕,你做這種虧良心的事情,難道就不怕遭天譴雷劈嗎!” “妖孽,休得口出狂言!”老道士惱火之下,一揚手中拂塵便朝我打了過來,我見狀及時側身一躲,出手主動與老道士過招,不過短短兩三招,就讓我認清了自己與他之間的功力差距有多大。 即便我已經(jīng)同古畫借了不少靈力,可也僅僅只能做到與他簡單過個兩三招,愈往后,我便愈加落下風了,加之他徒弟老張仙也默默從身后抽出了桃木劍,摩拳擦掌的準備加入進來,更讓我認識到有些事,還是得速戰(zhàn)速決才對! 身子一仰躲開了他一道拂塵襲擊,我故意近了他的身,拼盡全力的與他奮力一搏時,手撈過他寬大的道袍袖子,蓄了全身的仙氣靈力,將他藏在袖子里的葫蘆給引了出來。 葫蘆落進了手里,我又一個躲閃旋身,黑色大衣遮擋住了老道士的視線,抽出全身靈力,為那只葫蘆罩上了一層銀色的仙罩,揮手再將葫蘆往天空中一送,那團熠熠生輝的仙罩便立時護著葫蘆往遠方飛了去—— “葫蘆!”老道士猛地察覺到東西沒了,陡然目中一厲,憤恨的一掌拍在了我背上:“賤人!竟然敢算計我!” 我脊梁骨上瞬間錐心刺骨的疼,全身靈力被用光后,身子也變得愈發(fā)虛弱了,他一掌拍來,我根本無力抵抗,腿上一軟,就摔倒在了地上…… 嗓子眼里有血欲要往外涌,我皺眉忍著強烈的干嘔感,用口水把那股子猩熱強壓了下去。 他還要施法攔下飛出去的葫蘆,指尖一團黑氣纏上了包裹著葫蘆的那層仙罩,手上用力把葫蘆往回拉,可便在葫蘆被他拉的左右搖晃時,虛空里又突然多出了一道紫紅色的花瓣形態(tài)法力,那法力強行沖散了老道士的靈力,收回時,還不忘把那只仙罩包裹的葫蘆也給捎帶著收了去…… 葫蘆被別人拿走了! 不曉得出手相助的那個人究竟是敵是友……宋連他們落進那人的手里,可千萬不能有事…… “你們還有同黨!”被那道突然出現(xiàn)的靈力沖退好幾步的老道士不甘心一甩拂塵,回過頭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質問我是不是還有幫手…… 我狼狽的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故意朝他咧嘴一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你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道士,竟然能對我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下手,可真是無恥的!怎么?打了我以后,還想再往我身上潑臟水?你這樣,是不是太心急了些?所謂,捉賊拿贓,捉奸拿雙。你說我有同黨,那你說,我的同黨是誰?說不出來,就是你在污蔑我!” 反正剛才那一幕凡人的眼睛是看不見的,也沒有村民瞧到我把宋連放走了,別人只能看見,他把我打倒在地了…… 他又何嘗不曉得這一點,拎著拂塵被我氣的雙眼翻紅,額角青筋凸現(xiàn),咬牙切齒的怒聲喚道:“徒兒!” 手里已經(jīng)握好桃木劍的老張仙立馬應聲上前:“師父!” “去!帶人去屋里搜!一定要把畫給為師搜出來!”老道士火冒三丈。 老張仙早就躍躍欲試了,聽他這么一吩咐,趕緊高興的答應:“好!徒弟這就去好好搜一搜她的這棟屋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