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疼愛你的閨女,那別人不疼愛別人的閨女嗎?”說到這里,我竟有些平靜,苦笑一聲,我向他說道:“你可有想過,我爸媽要是還在,你這樣欺負(fù)他們的女兒,他們會不會傷心難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是這次我真沒回來,那你女兒就是踩著我的尸骨活下去的! 我知道,你們是小荷的父母,肯定只會關(guān)心在乎小荷,我沈白露對你們來說,不過是個鄰居家的野孩子,但,做人得有良心。你們就這樣,不聲不吭的把我往火坑里推,我甚至可能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陶大叔,你照顧我一家,我感謝你,但是說到底,我并不欠你些什么,我還沒到一定得用命去報答你恩情的地步!我這么信任你們老兩口,沒想到,你們和村里其他人一樣……” 原來,旁人對我的所有好,都是要我付出代價的。 陶大叔紅著臉垂頭含淚道歉:“對不起,露露,對不起……是陶大叔錯了,陶大叔不是人,陶大叔不該這么混賬!陶大叔做錯了事,陶大叔應(yīng)該接受懲罰!”說著,還用巴掌自己掌自己的嘴,“我不是人!我混蛋,我罪該萬死!” “爸!”小荷忍不住的攥住了陶大叔扇自己巴掌的那只手,雙眼含淚崩潰道:“爸,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其實和白露妹妹都是一樣的人,我也是個喪門星,要不是我,阿媽也不會現(xiàn)在還沒回來,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想到用白露妹妹來替代我的辦法,都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和阿媽,爸,你別打了,我求你別打了!” 轉(zhuǎn)過頭來一把扯住了我身上那件凌亂的紅嫁衣,小荷淚眼蒙蒙的祈求我:“白露妹妹,你有什么氣盡管沖我撒,就別折磨我爸了,我不要你救了,就讓那個女鬼把我?guī)碌馗懔耍茁睹妹茫际俏业腻e,你生氣,就懲罰我吧!”她俯身咚咚的朝我磕頭。 我瞧著眼前這兩個接近瘋狂的人,一時啞了聲,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了。 我什么時候,折磨陶大叔了?明明是他自己…… 陶大叔見不得自己女兒朝別人磕頭受別人委屈,含淚抱住了小荷,不許她再磕了,又老淚縱橫的看向我:“白露啊,大叔就求你這一次,大叔不求你原諒大叔,大叔只求你,給大叔一家,一條活路,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見大叔一家,從此家破人亡,四分五裂嗎?” 我哽了哽:“我……又不是神仙,怎么救你們……” 陶大叔眼前一亮,抓住機會:“老巫說了,他得到了天神的指示,你能大難不死,就有解救小荷的辦法,我家這一劫,只有你才能保我們安然度過,白露,你就是我老陶家的救星,只要你肯救小荷,大叔欠你的,以后一定加倍還你!大叔給你當(dāng)牛做馬,都樂意!” “啊別,我可不要你當(dāng)牛做馬。”我顫了一下,正斟酌著該說些什么時,一昂頭,卻見到村長老伴兒的魂魄出現(xiàn)在了村長身后、我的面前…… “求你、小白露,求求你。”村長老伴兒的魂魄很虛弱,紙白的臉上爬滿了倦意,眼皮低垂著,一點精神都沒有,看著就像一只提線木偶。 村長扭頭,出人意料的伸手,抓了抓魂魄的手指。 指尖從老伴的手上穿過,村長沒觸碰到老伴,忍不住的兩眼盈滿淚水,用手背擦了一把。 他應(yīng)該是看得到自己老伴兒的,只不過,瞧小荷還自顧自的抽泣著,全然沒發(fā)現(xiàn)自個兒身后多了個鬼的樣子,我猜想,陶小荷看不見她的阿媽,且很有可能,她都不知道她的阿媽,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 這一家人哭的這么傷心,我當(dāng)然不可能是鐵石心腸,一點兒也不心軟。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既做不到無情,就不要怪別人總是傷害自己了。 我心情沉重的側(cè)首,用眼神詢問身邊的白旻,接下來該怎么做。 白旻大致已經(jīng)洞悉了我的心思,“決定了,便可以回去了。” “啊?” “黑白無常已經(jīng)將她捉住了,從今往后,她不會再禍害你們村長一家了。” “這、就完了?”我不敢高呼,刻意用著僅有我二人聽得見的嗓音,詫異問道。 “不然呢,難道真要讓你徒手去捉鬼?你打得過她么?” 我認(rèn)慫的一嗆:“有、有道理。” “告訴他們,女鬼不會再糾纏陶小荷了,但是前世欠債,不可不還。女鬼是因為陶小荷才會滯留陽間,不肯下地府,心生怨念,錯過了投胎的時辰,一念之差,做出了諸般錯事,手上還染了血,遭了罪孽。 陶小荷欠女鬼的陽間債太多,讓她每年清明中元,寒衣以及除夕前上年墳的時候,都往家宅東南方向的一棵柳樹下,燒一沓冥紙,一沓冥錢,以及九十九枚贖罪的金元寶,如此好替女鬼消除一身罪厄,方能保陶小荷一輩子不再受陰間那些東西糾纏。” “東南方向……”我輕喃,點點頭,按著他的吩咐將關(guān)鍵點逐一講述給村長一家聽,“女鬼不會再來纏著小荷了,但是小荷前世欠了女鬼的債,今生還是要還。從今往后,每年清明節(jié)、中元節(jié)、寒衣節(jié),還有上年墳的時候,你們都要去家宅東南方向,找一棵柳樹,在柳樹下燒一沓冥紙,一沓冥錢,還有九十九只贖罪的金元寶給女鬼,這樣才能幫助女鬼消除一身罪業(yè),讓她盡早投胎,才能保證小荷一輩子都不會再撞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