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上杉越抬頭,竟然看見了陽光照了下來,他處在深淵之地,卻能看見天上飄動的云。 審判的領(lǐng)域暴力地撐開一個上百米高的柱狀空洞,從下而上,蟲群、金屬壁、廢墟、巖土.阻擋在這條路徑上的任何東西都變成了虛無,巨大的樹根暴露在上杉越的眼前,他們正踩在那個枯朽腐爛的樹根之上。 繪梨衣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少女的模樣了。 她纖細玲瓏,全身是白玉般的顏色,隨著呼吸,鋒利的鱗片緩緩舒張,那些刺破皮膚吐出的鱗片把她的裙子撕裂成了碎片,黑色的利爪取代了剪得圓圓的腳趾甲,數(shù)米長的膜翼在她的身后張開,美的猙獰。 她曾經(jīng)說龍化的樣子太丑了,所以她不想龍化,但此刻卻毫無保留地激發(fā)出血統(tǒng)的力量,沒有任何一處還保留著人類的特征。 上杉越終于明白了“換血”到底改變了繪梨衣身上的哪些東西,她是當(dāng)今世上唯一一個走完了封神之路的人類,她換的血,是龍王的血! 再用“人類”來稱呼她已經(jīng)不合適了,她早已成為了另一種“人類”無法比肩的生物,半只腳踏入了神的領(lǐng)域! 可就在這時,路明非睜開了眼,在繪梨衣即將騰飛的瞬間。 “Sakura!”她驚喜地喊了一聲,但立刻意識到自己幾乎變成一個龍人,不敢看路明非的眼睛。 她急速地控制血統(tǒng)回朔,那張臉變回了少女的臉,但身體依然是龍,骨刺、骨凸、利爪和鱗片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沒關(guān)系的,繪梨衣的。” 路明非絲毫不嫌棄地擁抱住繪梨衣,哪怕抱住的是冰冷的鱗片。 他輕輕吻了吻繪梨衣的臉,女孩的臉蛋羞澀地紅,低下了頭。 她很少會有羞恥的情緒,更何況還是在與她坦誠相見過的路明非面前。 但這副龍化的身軀,是她不愿意接受的,那是一個可怕丑陋的怪物,她討厭那個樣子,她覺得變成那個樣子就會像以前一樣被人厭惡,被人疏遠,甚至連路明非也會遠離她。 哪怕路明非一直對她說不管是什么樣子的她,都是他的愛人,她的潛意識里仍然會覺得,路明非不會接受她這個樣子。 … 可路明非親眼見到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厭惡,連一絲遲疑都沒有,就抱住了她。 她也想擁抱眼前人,可手還是利爪的模樣,怕刺傷了自己的愛人。 “我愛你,不管是什么樣子的你我都愛。” 路明非注視著她的眼睛,說著那些說了千百遍的情話。 “嗯。”繪梨衣的聲音蚊子般微小,她慢慢地變回了人形,龍類的特征消失了。 大塊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她赤裸的身體上掛著被鱗片刮爛的布條。 上杉越早早轉(zhuǎn)移了視線,看向了一邊。 他注視著那道神國之門,審判無法摧毀那道門,門就快合上了,只剩下一條縫隙,濃郁的白霧已經(jīng)消散,已經(jīng)沒有機會留下黑王的遺骨和昆古尼爾。 路明非脫下了自己的風(fēng)衣,披在繪梨衣的肩膀上。 “聽我說,繪梨衣。”他認真地說:“能遇到繪梨衣,真的是我人生里最開心的一件事,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干什么都不會膩,時間仿佛總是一下就飛過去了,好像加了速。” “Sakura你怎么了.”繪梨衣感覺到了什么,經(jīng)過半年多的夫妻生活,兩個人培養(yǎng)出了相當(dāng)?shù)哪酰瑤缀跣囊庀嗤ā? “因為某些原因,我必須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了。”路明非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晚上睡覺的時候,如果一個人不習(xí)慣,就去找蘇恩曦或者酒德麻衣,不過要記得保暖,你睡著了老是一下就覺得熱,就踢被子。 要記得好好吃飯,不要每天都說想吃炒飯和拉面,注意營養(yǎng)均衡,蔬菜水果都要吃。 如果你想回我們家,就和蘇恩曦說,她會帶你回去的,我其實偷偷印了一本相冊放在臥室的柜子里,經(jīng)常會偷拍你的照片打印出來插進那本相冊,只完成了一半,本來想結(jié)婚一周年紀念日再送給你的,如果真的覺得很孤單,就把那本相冊翻出來看看吧。” “我不想和Sakura分開,我想要你帶我一起走。”繪梨衣環(huán)抱住了路明非的腰,頭貼在了他的胸口,路明非被抱的發(fā)疼,眼前的女孩生怕他熘走了。 “我也不想和繪梨衣分開,但是這次我要去的地方,誰也帶不了。”路明非撫摸她的頭。 繪梨衣抱著他,倔強地不說話,像是一個鬧了脾氣的小孩子。 路明非輕擁她,拍著她的背,呼喚上杉越:“岳父大人,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上杉越這才轉(zhuǎn)過頭來。 “你說吧,我在聽。” “我見到了尼德霍格,就在剛才。”路明非鄭重道:“我和他做了一個賭約,賭約期間,我的靈魂必須待在他那里,不能干涉外界的事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