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或許,我們是隱忍太久了...”犬山家主搖搖頭,呼出一口濁氣。 他握住腰間的鬼丸國綱,這把刀已經(jīng)太久沒出鞘,連他也快忘了刀刃的重量。 他確實是老了,反應(yīng)變得遲鈍。 也許,老一輩的生活方式不再適合這個時代。 他眼前浮現(xiàn)出路明非的背影,那道一閃而過的寒光,和滾動著落到桌上的頭顱。 鋒芒畢露之處,才能展現(xiàn)威嚴。 還能維持和平的時候人總是想維持和平,可今天讓他們一丈,明天他們便要進一尺,一味的忍讓換來的永遠不會是尊重,必要時刻必須展現(xiàn)鐵血的手腕。 他當家主60年,早已明白了這個道理。 但他們的力量真的足夠么? 猛鬼眾和家族的抗爭無休無止,從來都沒有一個結(jié)果。 到最后,到底是會如政宗先生所說,將鬼的源頭連根拔掉,還是會讓家族的血流干,無數(shù)的人被埋葬在這場戰(zhàn)爭中。 無論是何種理由,戰(zhàn)爭總是罪惡的。 能用和平的手段解決他當然想用和平的手段解決,這一直是他所信奉的真理。 但猛然間,他又回想起多年前的破碎畫面。 那個美軍上校壓在他姐姐的身上,夕陽的光照在父親的尸體上,死在街頭的大姐敞著胸懷。 那一年,他18歲。 美軍上校肆意玩弄著他的姐姐,他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低聲下氣地跪拜。 因為那是犬家的“恩人”,是犬家最后的庇護符。 18歲的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戰(zhàn)爭永遠都只會帶來罪惡,不管是勝者,還是敗者,最后都只有滿目瘡痍。 他真的不希望再迎來新的戰(zhàn)爭,太多無辜的人會被卷進來,因此他一直是八家之中最堅定的隱忍派。 但今天的經(jīng)歷,讓他稍微改變了一些想法。 “請大家長之后再將會議結(jié)果通知于我吧。”犬山賀長嘆,起身鞠躬,“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以命奉陪。” 說完,他大步離開,直奔大門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滿堂寂靜,呼吸聲都在耳邊清晰。 橘政宗目送犬山家主遠去,隨后拍拍手,身穿白衣的神官將兩扇白色的屏風抬進來,樹立在他的身后。 沾滿墨汁的毛筆和筆架被一同放下,橘政宗起身,在屏風上肆意揮灑,寫下酣暢淋漓的“戰(zhàn)”字,和圓潤婉約的“忍”字。 “覺得家族應(yīng)該和猛鬼眾決一死戰(zhàn)的,請在左側(cè)披風下寫正字,覺得家族應(yīng)該繼續(xù)忍而不發(fā)的,請在右側(cè)披風下寫正字。”橘政宗說:“我以橘家家主和大家長的名義發(fā)誓,今夜無論什么樣的言論都不會受懲罰,無論各位是支持我還是反對我,我都由衷感激,并且我放棄我的一筆。” 說完,他用白色的布蒙住眼睛,端坐在兩扇屏風之間。 無言,氣氛之中盡是壓抑。 沒有一個人起身,只是坐在原地。 他們的一筆,代表的是家族的未來,是蛇岐八家?guī)は聰?shù)萬人的未來,筆上仿若有千鈞泰山之重,雖是一筆,揮舞卻需耗盡心力。 死寂持續(xù),唯獨犬山家主的座位空缺著。 一聲悠長的嘆息,風魔家主最終起身。 “或許如犬山家主所說,我們隱忍太久了吧,家人死在家中,這是我所不能忍受之事。”風魔家主拾起飽沾濃墨的筆,在“戰(zhàn)”字屏風下畫下一筆。 更多的人起身,大多是年輕人,都紛紛在“戰(zhàn)”下寫字。 其余的家主們還在猶豫,他們的身上背負了太多人的性命,“戰(zhàn)”,說起來簡單,卻需要鮮血和白骨才能堆砌出勝利的榮譽。 一些長輩們最終還是表態(tài),在“忍”下寫字。 兩邊的天平逐漸對稱,一時之間不分高下。 直到源稚生豁然起身,在“戰(zhàn)”字一欄畫下濃厚的一筆。 烏鴉蒼白的臉在腦中揮之不去,他最害怕的就是失去身邊的人。 而且在這兩月追查“white”制造工廠的任務(wù)中,他已經(jīng)見到了太多的人間慘劇,如此惡行,讓人發(fā)指! 猛鬼眾之罪,必將得到肅清! 天平逐漸傾倒,戰(zhàn)意在殿中涌現(xiàn)。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