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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凌晨兩點，睡醒了……無所事事地對著天花板發(fā)了一會兒呆，起來喝水。喝完躺回床上醞釀睡意，醞釀了半個小時——

    半夜彈琴大概是我這輩子干過的最詭異的事之一……

    結(jié)婚的時候，林老師送了我們一架鋼琴，確切地說，送了顧林一架鋼琴，基本上被我們當成了擺設(shè)。我關(guān)了門窗，用最輕的音量，彈很久之前聽過的一支曲子，彈完之后，莫名抓狂，因為我不記得是什么曲子了！

    這種希望想起來卻又想不起來的狀態(tài)讓我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后給顧先生發(fā)了一封郵件：“顧魏，這是什么曲子？”附件錄音。

    第二天起來，發(fā)現(xiàn)顧先生居然在早上六點十分回了郵件：“somewhereintime。”居然沒對我發(fā)郵件的時間感到意外。

    我回信：“你起得好早。”

    兩分鐘后——

    顧先生：“沒你早。”

    我：“……”

    表姐：“愁……”

    我：“怎么了？”

    表姐：“糯米學說話比六月早太多了。他現(xiàn)在與人交流的欲望特別強烈！可以和你聊一小時不帶停。”

    我：“潛力股。”

    表姐：“問題是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么。你不跟他聊，不跟他互動，他還跟你急。”

    我：“啊？交給安德烈。”外國朋友都比較能聊。

    表姐：“我上周末加班，讓他照顧孩子，結(jié)果回來發(fā)現(xiàn)糯米哭得一塌糊涂。”

    對此，安德烈表示很無辜：“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中文還是英文，我和他的語言系統(tǒng)不一樣。”

    我：“……”

    二少出主意：“買一個帶錄音功能的玩具，錄一串‘是嗎’‘真的啊’‘我也這么覺得’‘繼續(xù)’‘你說得太對了’進去，讓他和玩具聊。”

    表姐：“你以為我兒子像你這么傻？”

    二少默默地退出談話……

    我決定咨詢專業(yè)人士。

    “印璽，瓜瓜剛學說話那陣子，聊天欲特別強的時候，你們都怎么辦的？”

    “他爹陪聊。”

    “……那金石不在家的時候呢？”

    “嬰兒床上吊個ipad，讓他和湯姆貓聊。”

    “你太有才了……”

    后經(jīng)表姐實踐，據(jù)說效果不錯。

    晚上，顧先生突然跟我視頻，在那頭只笑不說話。

    我正準備調(diào)戲他，突然警覺，于是閉嘴。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過了一小會兒，聽到由近及遠的腳步聲，隨后是“嘎嗒”一聲關(guān)門聲，接著是“嘩啦啦”的水聲……

    我：“主任去洗澡了？”

    顧魏笑瞇瞇：“嗯。”

    我：“還好……”不然被主任聽到我調(diào)戲顧魏，就太尷尬了。

    顧魏笑，靠著床頭問：“你在干什么？”

    我由坐變躺，拍了拍腦袋下面的枕頭：“準備睡覺。”

    顧魏：“我不在家，你就拼命睡啊。”

    我：“難道你希望我趁你不在的時候干點兒別的？”

    顧魏：“……”

    我：“你洗澡了嗎？”

    顧魏：“還沒有。”

    我：“那你一會兒洗澡會把手機也帶進去嗎？”

    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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