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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是八個，最大的是個女孩子，我記得叫嬌嬌，她有病，精神病，發病的時候不認人，伸手就打，那會兒，我經常看見蕭紅讓她連抓帶打的，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對，那孩子還惹事呢，蕭紅平時要工作養活孩子，就讓剩下幾個孩子守著她。”

    “我記得看她最多，就是嬈嬈，對吧？”

    女人們回憶著。

    “嗯，對。”中年女人點頭，“嬈嬈那時就四、五歲的年紀，長得又瘦小，她哪看得住嬌嬌啊？一個錯眼珠，嬌嬌就犯病跑了，出門惹了禍打了人，嬈嬈就帶著剩下的弟弟妹妹，挨家給人家賠禮道歉。”

    “不過，后來嬌嬌長到八、九歲，約莫懂事，就不再打人，但還是傻呼呼的。”

    “嬌嬌長得俊，嬈嬈也好看，當時有多少人勸蕭紅，把兩個女孩兒送到紅燈區，她能靠這兩孩子享一輩子的福，她都沒同意，為了躲那些人，她帶著孩子們來到這個小島上生活……”

    “那真是個好人。”

    “可惜啊，天公不疼好人，活生生給燒死了。”

    中年女人感嘆，“蕭紅死了，那幾個孩子也散了，除了嬌嬌和寶寶，就是蕭紅最小的孩子，一個傻，一個病，這兩個沒人要，剩下的全被收養了。”

    “嬈嬈沒走。”

    “當初有人想收養她，她沒同意。”

    “那姐三就一塊過日子。”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嬈嬈和小靜一塊出事了，說什么他們勾結，里通外合偷收養小靜那家大官的錢，嬈嬈進了少管所，小靜被打的半死不活扔回來。”

    “嬌嬌和寶兒把他撿回來了。”

    “島里那群人，都說嬈嬈和小靜活該，不懂感恩，白眼狼什么的，呵呵，我啐，都特么紅燈區出來的，看著小靜那樣，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捧人家大官臭腳，人家能賞他們塊骨頭啃嗎？”

    幾個女人嘲弄著，片刻又嘆氣，“嬈嬈進去了，小靜死了一半，寶兒病殃殃地，蕭家就剩下嬌嬌一個頂事的，她聽她媽的，怎么都不愿意出去賣，只能干苦力，偏人又傻，累得狠了，就犯病發脾氣。”

    “我記得她砸過兩回東西，賠了人家不少錢，應該是記住了教訓，后來，每回感覺累得要崩潰了，她就讓寶兒把她捆起來關屋里。”

    “寶兒心疼，有時候綁得松了，讓她掙開，就得挨打。”

    “對，我看見過，寶兒一邊挨打，一邊用手抱著嬌嬌的腰，給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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