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就見內室里,轉出一個頭發花白,滿面皺紋的宮人,她身形枯瘦,看著有八十歲上下,身上穿著醬色的嬤嬤服飾,渾身卻散發著行將就木的老氣。 這會兒,那嬤嬤正呆呆地看著他。 眼里有淚。 殷長殊擰眉,莫名覺得眼前的老嬤嬤有些眼熟,仿佛哪里見過,這讓他下意識地開口,“你是何人?是在公主府伺候的管事嗎?本王被人誤帶到這里,你……” 他想問。 然而,那嬤嬤卻突地神色大悸,‘噗呼’一聲跪地,那聲音特別的響,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老淚縱橫,死死盯著殷長殊,那目光,就像溺水的人看見浮木般,絕望和希望交織,帶著沉重的悲痛之感! 殷長殊心中一顫,一股不詳的預感浮現,他脫口而出,“你是誰?” “小主子,老奴是徐紫,徐嬤嬤,您不記得了嗎?” 徐嬤嬤顫聲,嗓音遲鈍沙啞。 形如烏鴉鳴叫。 又好似多年不開口般。 “徐嬤嬤?”殷長殊頓聲,面露回憶之色,片刻,“你是母妃的奶嬤嬤?” 他想起來了。 “是,小主子還記得老奴。” 徐嬤嬤淚目。 殷長殊驚愕擰眉,“你,你當年不是被兒子接走享福去嗎?怎么會突然回轉?出現在公主府?而且,竟,竟如此蒼老?” 他記得,徐嬤嬤應該只有六十多歲而已啊! 眼下瞧著都快入土了? “小主子,老奴就生了一個女兒,三歲夭折了,后半輩子伺候在小姐身邊,哪來的兒子啊?享福?老奴是被人趕出府的,那年小姐沒了,她院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明面兒上放歸享福,實際上,老奴這幫人出城后就被土匪劫殺。” “他們大多都死了。” “僅有老奴和小姐院里的太監首領白來福保下這條殘命,輾轉逃到南邊,茍活了這么多年,為的就是想找您,向您述一述小姐的冤枉,只是老奴被灌了啞藥,年邁不堪,京城路遠,王府戒備森嚴,老奴幾番想回來,但每每不成行,老奴心焦萬分,日不能眠,夜不能寐,煎熬十幾年,又有被灌藥的痛苦,哪能不老呢?” 徐嬤嬤泣聲,枯樹皮一樣的臉浮出黯然之色。 殷長殊看著她,心中也是百味雜陳,昔日母妃尚在時,身體虛弱,偶有召喚他見面,都是徐嬤嬤來叫,那會兒,徐嬤嬤不過四十出頭,身為王妃身邊的大女官,她保養得宜,瞧著就是個漂亮大姑姑,結果如今…… “嬤嬤,你說有人灌了你啞藥,又言母后的冤枉?是怎么回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