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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Love is the best excitant-《浪花一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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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一驚,松開唐一白,抬頭看到林梓正站在門口。

    他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臉色蒼白得像吸血鬼。

    此刻看到他,云朵還是難過得要命。她對好朋友付出了信任,他卻還以利用。重要的是,他之前真的對她很好,還幫助她化險為夷,她為此感動過,不曾想到,到頭來這美好的外衣下竟是面目猙獰。

    唐一白皺眉看著林梓:“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林梓走進來:“警察沒有任何證據,最多關我二十四小時。”他這樣回答著,視線卻一直落在云朵身上。

    云朵仰頭和他對視,只見他面色平靜,目光冷清而無半點波瀾,雙眼像兩口枯井。

    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站定,云朵眼圈紅紅的,開口問道:“林梓,你是不是一直在欺騙我?你接近我的唯一目的,就是傷害唐一白,是嗎?”

    林梓看著她,突然從鼻中發出一聲輕笑,說道:“你以為呢?”

    云朵難受極了,她像是第一次認識林梓,死死地盯著他,目光漸漸冰冷。

    林梓移開視線不再和她對視,繞過他們,走到林桑的床前,低頭看著她,目光柔和:“小桑不想看到你們,請你們離開這里。”

    云朵冷笑:“是沒臉看到我們吧?因為她有一個蠻不講理、心如蛇蝎的哥哥!”

    林梓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唐一白攬著云朵,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說:“林梓,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逍遙法外。”

    林梓挑了一下眉:“不管你們想指責我什么,都請拿出證據。另外,云朵,你覺得我蠻不講理?我的妹妹因為他變成植物人,他卻只是斷了一只手,到底是誰蠻不講理?”

    云朵怒極,掙開唐一白,上前兩步抬手,啪地一巴掌扇到了林梓的臉上。

    林梓被扇得頭一歪,臉上頓時浮起一個淡紅色的手印。

    唐一白擔心他會對云朵不利,連忙上前把云朵拉到身后。

    云朵卻不管不顧地再次挺身而出,盯著林梓說:“我沒想到你會這樣顛倒黑白。唐一白是林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妹妹的救命恩人嗎?林桑要是知道你這樣做,死也不會瞑目的。”

    林梓看了她一眼,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話:“他什么時候救過小桑?我知道你急著為情郎洗脫罪名,可也不至于編這么拙劣的謊言吧?”

    云朵有些意外:“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唐一白的腿為什么斷?”

    “他的腿是被車撞斷的,是小桑把他送到醫院去的,然后,小桑情急之下向他表白,結果……”他說著,冷冷地看向唐一白,“他讓小桑去死。”

    唐一白擰著眉:“我絕對沒有讓林桑姐去死,我只是說不想再見到她。”

    這時,云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后,她搖著頭說:“我明白了。我原以為你妹妹只是性格不好有公主病,而事實證明,她何止性格有問題,人品更是差勁。”

    林梓拉下臉來:“住口,不許這樣說小桑。”

    “好,我問你,林桑是不是還對你說過,唐一白誤服禁藥那次是唐一白主動要求吃的,而不是她給唐一白吃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何必問我?”

    唐一白聽了連連搖頭,他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云朵:“你被林桑騙了,她對你說了謊,為了推卸責任。你在國外,沒辦法了解情況,又那么疼愛妹妹,當然林桑說什么你信什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你認為我說的不是真相,難道你說的就是真相了?”林梓說著,指向唐一白,“你不也是因為喜歡他才相信他的嗎?”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問你,唐一白腿骨折那天,林桑為什么突然向他表白?只是因為著急嗎?正常情況下,人若是著急,不應該跑前跑后關心病情,然后確定唐一白到底能不能繼續游泳嗎?哪還會有心情表白?”

    林梓沒有回答。

    云朵繼續說道:“因為唐一白舍身救了她,她誤以為唐一白對她也有情,所以她表白了。當然,另一個原因是……雖然我很遺憾她成了植物人,但我還是要說,你妹妹真的有公主病,她太自我了,她最愛的人其實是她自己。那種時候,她不管唐一白的傷勢,只想知道唐一白是不是也喜歡她,她堅信他們之間的愛可以解除唐一白身體上的痛苦。”

    林梓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又怎樣?事實是,我妹妹成了植物人。”

    云朵氣得想撲上去打他,她冷笑道:“你以為林桑為什么自殺?不是因為難堪,而是因為愧疚。如果唐一白真的喜歡她,她也許還能厚著臉皮接受她造成的后果,可是唐一白一點也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所以她內疚了,覺得自己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如果只是單純地被拒絕,被她喜歡的男生說一句‘去死’她就去死,那她絕對是個腦殘、白癡!你妹妹不腦殘吧?

    “你以為她為什么跟你撒謊說唐一白讓她去死?明明唐一白說的只是不想看到她。因為她自己想死了,而她連承認想死的勇氣都沒有,才把責任推到唐一白的頭上。林梓,你妹妹太脆弱了,她有心理疾病。”

    “不可能,小桑不是這樣的……”

    “在你眼中她當然不是這樣的,但很可惜這就是事實。林梓,我記得你說過,你和林桑很小的時候父母便去世了,是你把妹妹帶大的。這樣看來,林桑性格的形成和你有直接關系。你總說你妹妹自殺是因為唐一白,實際是因為你!你沒有為自己的妹妹做一個好榜樣,卻把她慣得不成樣子,又脆弱,又自我,還說謊成性,這都是你的錯誤。她現在躺在這里,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既然要報仇,你怎么不先捅自己一刀呢?!”

    林梓臉色慘白,只知道搖頭。

    他可以不承認那些事實,但是林桑悲劇性格的形成確實源于他的驕縱,這一點他無法反駁。之前,他一直下意識地回避著這一點,只想著為妹妹報仇,如今真相被云朵如此血淋淋地揭開,他措手不及。

    “所以,”云朵說道,“林梓,你趕緊去公安局自首。如果不去,我就以牙還牙,打斷你妹妹的骨頭,一天一根,我說到做到。”說完,她朝唐一白一揮手:“我們走!”

    唐一白小跟班似的跟著她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林梓突然叫她:“云朵。”

    云朵停下腳步,并沒有回頭。

    林梓說:“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我不恨你,我只是看不起你。”

    走出醫院后,云朵的氣還沒消,一直板著個臉。路過一個三四歲的小朋友,她看了小朋友一眼,小朋友頓時被嚇哭了。

    云朵看了身旁的唐一白一眼,發現他正安靜地凝視著她,眼神火熱。

    云朵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你……看什么?”

    唐一白突然把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

    他的懷抱還是那樣寬厚而溫暖,他的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摩挲著,掌心的熱量透過單薄的衣物傳到了皮膚表層。

    云朵身體一松,靠在他的懷里,臉貼在他胸前蹭了蹭,小聲說道:“大街上呢。”

    唐一白摟著她不肯松手。

    他有很多話想說,此刻卻喉嚨發緊,胸口滾燙,暖得他快要落淚了。他只好低頭用下巴親昵地磨蹭著她的頸窩,嗅著她發絲上的淡香。

    他的朵朵,平時軟萌得像只小兔子,今天竟突然變成了暴走小兔,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他。他真的得感謝上蒼,讓他何其幸運地遇到她,愛上她,而她剛好也愛他。他想:這輩子有她就夠了,即便拿不到金牌,也沒什么遺憾的。

    朵朵啊,我的朵朵,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手了,我要用我余下的生命來愛你,我要把我此生所有的愛都給你。

    唐一白一直沒說話,云朵有些別扭,問道:“姐剛才帥吧?”

    “帥得無人可及。”雖然唐一白很感動,但他仍不忘叮囑云朵:“朵朵,你不要真的去打林桑。”

    “為什么?你心疼她呀?”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為了這件事把你自己也搭進去,畢竟故意傷害是犯法的,即便對方是植物人。你放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算警察找不到證據抓他,這個仇我也記下了,以后一定會有機會找回來的。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為此去冒險。”

    “好吧!你放心,我只是嚇唬他而已。士氣,士氣懂不懂?”

    他笑著刮她的鼻子:“懂。”

    下午,警察給唐一白打了個電話,對于林梓的事情表示抱歉。

    雖然林梓有重大嫌疑,但是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局里甚至連測謊儀都動用了,依舊拿林梓毫無辦法。

    第二天,那個警察又打來電話,告訴唐一白,林梓已經自首了,對自己買通兇手故意傷害他人的罪行供認不諱。

    案件就此水落石出,輿論對公安局通報中的“林某”一片譴責,而云朵也終于放下心來,不用再擔心突然冒出一個人對唐一白不利了。

    唐一白的復健生活幾乎沒什么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小康伯伯每天講的故事內容。這位伯伯在“神棍”和“神醫”這兩種身份間毫無阻礙地自由切換,生生編造出了七個可歌可泣、可悲可嘆的愛情故事,唐一白聽得津津有味,云朵聽完則哭得稀里嘩啦的,她感覺自己和唐一白都快被整成神經病了。

    唐一白受傷后的第十二天,徐醫生給他照了一次x射線,片子出來后,徐醫生特別高興:“一白,你的骨痂已經長好了。”他拿著片子嘖嘖搖頭:“太神奇了,不到兩周。”

    一般來說,骨痂是骨傷愈合最關鍵的一步,骨痂長好后,就可以拆石膏了。當然,拆石膏不代表痊愈,而想要痊愈,還要等骨痂的改造塑形結束。說來也算唐一白運氣好,他被打時躲了一下,雖然沒完全躲開,但卸了不少力道,這才只是骨裂而沒有直接骨折。骨裂的縫隙也比較小,加上他年輕,身體素質又好,因此恢復起來相對迅速。

    雖然如此,不到兩周就長好骨痂,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奇跡。如果用徐醫生自己的方案來治療,就算是最樂觀的估計,他也不敢想會恢復得這樣迅速。徐醫生不得不感嘆傳統醫術的神奇,然后又有點遺憾,這么厲害的醫術他卻不能學——真是的,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傳男不傳女。如果后代們只生了女兒,是不是要把祖宗的寶貝帶進棺材呀?

    拆除石膏后,徐醫生給唐一白做了力量測試,確認一切ok,就讓唐一白帶著片子離開了。

    唐一白拿著片子,先給了云朵一個擁抱,然后笑道:“終于可以兩只手抱你了。”

    嗚嗚嗚,為什么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都讓她感動了?

    云朵拿著片子問小康伯伯:“兩周長好骨痂,那么接下來骨痂塑形也要兩周嗎?這樣一來,四周就能痊愈?”

    小康伯伯笑道:“塑形可能用不了兩周。”

    “真的嗎?為什么?我聽說塑形沒那么容易啊!”

    “因為可以貼膏藥了呀!我們康家的膏藥可是有著神奇的療效的。”

    康爺爺不愛看片子,他讓唐一白動動手腕,然后他看了看,捏了捏,最后點點頭,閉目沉思了一會兒,重新開了藥方,末了還不忘叮囑這對小情侶——不許行房事。

    云朵簡直窘得不能再窘。

    接下來,唐一白的治療方法除了中藥和針灸,又多了一項——貼膏藥。

    由于他的右手解放了,每天的小小福利——云朵幫他穿衣服脫衣服,就不存在了,對此他難免有點遺憾,不過他很快找到了新的樂趣——當著云朵的面脫衣服。

    他的動作極其緩慢,一點點暴露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照顧那唯一一個觀眾的感受,希望她能看過癮。

    云朵的內心是崩潰的:“唐一白,你不耍流氓會死嗎?”

    唐一白笑道:“這就算耍流氓了?等哥真正流氓的時候,你不要哭。”

    云朵紅著臉扭頭,假裝看不見他。

    唐一白看著她紅紅的臉龐,目光漸漸變得暗沉。

    云朵不知道,唐一白這些天都是怎么熬過來的。每天晚上懷抱著溫香軟玉入睡,卻素得像個和尚,他要很努力地壓抑自己體內的沖動,真是甜蜜的煎熬。

    這些天,他覺得自己的心態已經不正常了,像頭餓狼,看向云朵的目光總是幽幽地躥著邪火,像是在看一塊鮮美的肥肉。

    云朵卻毫無察覺,不經意間,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對他都是深深的蠱惑。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唐一白覺得,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成變態。

    唐一白受傷后的第二十天,經過康爺爺和徐醫生兩種不同方式的診斷,他們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唐一白痊愈了,他可以重新下泳池了。

    云朵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挨個擁抱他們。

    康爺爺冷不防被一個小姑娘抱了一下,有些窘,接著面癱臉上染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因為唐一白很快要歸隊,云朵也就不能在康復中心待著了,打包東西回家。

    康家父子要在b市玩兩天才回去,徐醫生是他們的導游。

    下午,唐一白把云朵送回了家。

    外面正下著小雨,空氣清新濕潤。

    唐一白撐著一把大傘,由于他個子高,傘高高地撐在云朵頭頂,像是一片天空。

    回到家時,唐氏夫婦沒在,只有二白看家。

    二白好久不見云朵,看到她之后特別高興,踮著腳往她身上撲,可是它太胖了,云朵差點被它撞倒。

    她揉著它的脖子,笑道:“二白,想我了吧?好好好,我知道你想我了。好孩子,來抱抱……”

    二白激動得嗷嗷直叫,尾巴搖得像是要甩飛出去。

    唐一白有點煩二白,拖著它扔進書房,砰的一下重重關上了門。

    云朵聽著二白的哀號,有些窘:“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它,它還是個孩子!”

    “對我來說,它是一個會叫的電燈泡。”

    兩人換好鞋,唐一白把雨傘拿去洗手間,出來時,看見云朵正把行李箱提得離了地,往她的房間走——行李箱的輪子上有泥水,她怕弄臟地板。

    唐一白走過去,一把搶過行李箱,大步走向云朵的房間。

    “喂喂喂……”云朵嚇得追上去,“你的手,不要提太重的東西。”

    “不要擔心,已經好了。”

    唐一白走進房間,把行李箱放下,云朵卻著急地拉過他的手檢查,一邊抱怨:“至少要小心一些嘛,能少用就少用,萬一……”之后的話不吉利,她沒再說下去。

    唐一白卻沒說話。

    云朵有些奇怪,仰頭看他,見他正低頭注視著她,目光灼熱。

    咦,這氣氛不太對呀?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唐一白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他的吻迫切、狂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幾乎將她吞沒。

    她就這樣突然之間被他帶進了深吻的旋渦,有些慌亂地回應著他,腦袋暈乎乎的,身體發軟,直到他松開她,把她攔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云朵被床墊彈得身體起伏了兩下,手忙腳亂地想要坐起來,他的身體卻突然壓下來,罩住了她。

    激吻再次掠奪了她的理智,她慌得手腳不知放在哪里,總覺得今天的他不太一樣,狂暴而強勢,令人心慌。她想推開他,可是哪里推得動。他壓著她,兩人的身體貼得緊密,她漸漸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她心想:他確實禁欲太久,真是不容易。于是,她這次紅著臉,手主動向下探去,“幫”他。

    每次做這種事情,她都羞得要死。

    唐一白弓起脊背配合她。

    他松開她的嘴唇,親吻卻沒有停留,一路從臉頰到耳朵,伸出舌頭舔著她的耳郭。

    云朵被他撩撥得心弦亂顫,下意識地輕輕哼了一聲,呼吸凌亂,音調不穩。

    只是不經意間的一聲輕哼,倒像是取悅了他,他吻得更加肆無忌憚了,從耳垂慢慢向下吻去。

    柔軟濡濕的感覺順著脖子一路到達鎖骨,云朵說不出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不是簡單的“好受”或者“不好受”,而是有些陌生,像一把鉤子要鉤出她心中一些難以啟齒的東西。她不禁慌了神,本能地想要抗拒那股陌生而新奇的刺激,輕輕地推了推唐一白的腦袋。

    唐一白的手順著她的腰際探進衣服里,指尖小心地摩挲著她纖腰上光滑柔膩的肌膚,力道輕而緩慢,無聲地挑逗。

    云朵終于意識到他想要的可能不只是她“幫”他,嚇得慌忙抓開他的手,掙扎著想要逃離。

    唐一白放棄她的鎖骨,抬頭又吻上了她的嘴唇,一邊急切地說:“朵朵,你有沒有為我準備慶祝我痊愈的禮物?”

    “呃……”云朵腦子有些亂,此刻被他上下其手,也不能思考了,只好問道:“你想要什么禮物?”

    “我想要結束二十三年的處男之身。”

    “……”云朵喘著粗氣說,“不是……你冷靜一下。”

    “冷靜不了。”他說著,用力挺了一下腰,以有力的事實證明他此刻確實無法冷靜。

    “現在可是白天……”

    “你閉上眼睛就是黑夜。”

    “不行啊,唐一白。”

    “朵朵,我求求你了,朵朵。”他求她,聲音沙啞,卻又溫柔得不像話。

    密密麻麻的吻,像一張逃不開的網,覆蓋住了她。

    云朵的防線快要崩潰了,她說出了最后的理由:“可是我們沒有安全措施……”

    “有的。”唐一白起身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套套。

    云朵看得傻眼:“你什么時候藏進去的?我怎么沒發現?”

    現在可不是聊這種話題的時候,唐一白像只敏捷的豹子一樣,又躥回來緊緊摟住了她。

    他瞇著眼睛看著她,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欲望和渴求:“朵朵,可以嗎?”

    云朵再也拒絕不了他,紅著臉點了點頭。

    然而,她很快就后悔了——

    “疼——”她疼得眼冒淚光,氣得捶打他的胸口,“你快出去!”

    唐一白看到她這樣子也好心疼,聽話地想要放棄,可是剛動了一下,她又打他:“不許動!”

    唐一白:“……”

    兩人便這樣僵持著,云朵疼得掉眼淚,唐一白也不好受,忍得臉紅,滿頭是汗。

    他低頭吻她的眼淚,嘆氣道:“你……太小了啊。”

    云朵氣呼呼道:“怎么不說是你太大了?!”

    唐一白愣了一下,緊接著一陣悶笑,眼尾輕挑,春水般的眼波肆無忌憚地蕩漾著,眸光像是溫柔的桃花瓣,全落在了她的臉上。

    云朵羞得無地自容,拉過枕頭蓋住臉裝鴕鳥。

    她開口,聲音透過枕頭傳出來,顯得悶悶的:“你給我趕緊的。”

    他笑意未消:“遵命。”

    云朵躺在床上,看著手腕上的烏青,有氣無力地說:“唐一白,你太殘暴了!”

    唐一白從她身后摟著她,兩人肌膚相貼,不留一絲空隙。

    他內疚地說:“對不起。疼嗎?”

    她輕輕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那道烏青是唐一白攥的——他激動到不可抑制時,手上沒有輕重,生生攥出了痕跡來。

    當然了,最疼的不是這里。

    云朵有些悲憤,同樣是初體驗,為什么男人和女人的感受相差這么大?

    身體的不舒服讓她心情也不好,臉臭臭的。

    唐一白心疼極了,親了親她,然后下床給她找藥膏。找來藥膏后,云朵又要洗澡,他就把她抱到了浴室。在他準備和她一起洗個鴛鴦浴時,卻被她轟了出來。唐一白便把房間整理了一下,把垃圾倒掉,床單、被罩換下來扔進洗衣機里,然后火速去主臥室沖了個澡。

    等云朵洗完澡,唐一白用浴巾裹著把她抱回床上,然后在她不太友好的目光中,仔仔細細、任勞任怨地給她擦藥膏,像個孫子一樣伺候她。

    云朵不止手腕有瘀青,胸口上也有,腿上也有。

    她挺無奈的:“感覺自己被家暴了。”

    “朵朵,我錯了,下次我一定輕一點。”

    “哼。”

    他低頭專心地給她擦藥,時不時地抬頭看她一眼,那目光像水,能把任何雌性生物溺斃在他的溫柔里。

    云朵被他這樣溫柔的目光包裹,莫名地生不起來氣了。

    嗚嗚嗚,真是太沒出息了。

    擦好藥,兩人各自穿好衣服,因為云朵身體不舒服,他們不能出門約會了,便靠在沙發上看電影。

    云朵有點擔心二白:“你把二白放出來吧?”

    唐一白說:“你剛洗完澡,二白身上有病菌,不要碰它了。”

    云朵有些窘,這是什么理由啊?

    不過,唐一白還是良心發現了,拿了吃的去補償二白。誰知二白突然變聰明了,躲在門口,唐一白一開門,它嗖的一下躥了出來,像一道肥胖的閃電。

    出來后,二白一頭扎進云朵的懷里,撒嬌地蹭著她,嗷嗷地叫,叫聲有點委屈。

    然后,唐一白和云朵之間就多了一個哈士奇形狀的電燈泡。

    等二白把激動的情緒發泄完了,它趴在沙發上,枕著云朵的腿,瞇上了眼睛。

    云朵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摸著二白的頭,然后扭臉對唐一白說:“你該走了吧?”

    “不急。”他不想這么快就和她分開,即使這么坐在一起不說話也好,他只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云朵有些擔憂:“你還是快回去吧,不然伍教練該罵你了。”

    唐一白搖頭道:“沒事,伍總帶著我們組的隊員上高原了。”

    哦,她竟然把這事忘了。

    云朵這時才發現,她曾經對游泳隊的關注完全是以唐一白為中心的,唐一白去哪里,她就關注到哪里。那時候唐一白去高原,她就到了高原,現在唐一白沒去高原,她就沒意識到別人也要去。

    可是不管怎么說,別人都去高原了,唐一白卻孤零零地留在這里,云朵心中竟有種淡淡的憂傷。

    唐一白見她神色暗了暗,揉著她的頭發安慰道:“不用擔心,伍總離開前給我布置了任務,而且他們過幾天就回來了。”

    云朵點了點頭:“要不,你現在就回去吧?”

    “剛下床就趕我走,朵朵你好狠的心。”

    云朵的臉頓時紅了,氣鼓鼓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他看一眼就心癢癢。

    她說道:“我現在和你說正事呢!你那么久不訓練,要趕緊回到泳池里。”

    “反正已經耽誤了二十天,不介意再多等這一時半刻。”

    “唐一白,去一次康復中心就把你養成懶蟲了?”

    唐一白笑起來:“說起來,我確實很懷念在那里的日子,可以每天抱著你睡覺。”

    云朵不想理他了,低頭逗二白。

    唐一白嘆了口氣:“看完這個電影就走。”

    云朵心里酸酸的,她也舍不得他離開啊,可是他有他的事業、有他的夢想,再加上康爺爺等人費那么大力氣給他搶出時間來,他一分一秒也不能放過啊!世錦賽對他來說太重要了,雖然不指望拿牌,但至少要以最好的狀態去經歷、去鍛煉。

    說出這話之后,唐一白感覺時間像決堤的水一樣,過得飛快。電影很快結束了,他看到最后竟忘了電影演了什么,只知道又要和朵朵告別了。

    云朵把他送到門口,主動親了他一下。

    唐一白說:“朵朵,記得想我,有空時來看我。”

    “嗯。”

    第二天,朵朵回單位銷假上班。

    她雖然半個多月不在單位出現,但這里一直有她的傳說——她的稿子隔三岔五地會出現在報紙上,且幾乎每次都是頭條,因為那是關于唐一白傷情進展的報道,也是獨家報道。許多媒體比《中國體壇報》實力雄厚,到頭來也不得不乖乖引用《中國體壇報》的稿子。

    托唐一白的福,云朵現在在報社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也有人背后猜測她和唐一白的關系,可是不管猜測到什么程度,就算是“云朵為了新聞主動獻身唐一白”這么勁爆,他們也沒有鄙視云朵,而是極其羨慕她。

    能泡到唐一白這種極品帥哥,誰不羨慕?別說是帶著利用他的目的了,就算是被他利用,也心甘情愿啊!

    唐一白歸隊后,立刻去泳池游了幾圈。

    因為有不少隊員上高原了,訓練館里人很少,他一個人霸占了一半泳池,不去計較距離和速度,只閉眼認真地體會水帶給他的最直接的感受。

    清涼的池水滑過皮膚表面,隨著他的動作卷起一團團漩渦。他順著水流的方向劃水,雙腿靈活地交替擺動著,像小船蕩起的槳。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疲憊,幾乎要與這池水融為一體。

    出水后,他抹了一把臉,看到岸邊站著一個人,是徐領隊。

    徐領隊一點架子也沒有,彎著腰看著他,問道:“怎么樣?”

    唐一白笑道:“還行,就是有點陌生。”

    水感這種東西,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的因素,兩者缺一不可,而競技體育爭的是極限、是極致,是日積月累,是分秒必爭,唐一白一連二十天不游泳,再次下水,在普通人看來,他依舊游得優哉游哉,可是在水中那種精微的變化,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

    徐領隊很理解這種狀態。他倒沒有傷感,而是已經想通了,對這次唐一白的世錦賽之行不抱什么期待,權當是一次鍛煉好了,當然能進決賽最好。

    隊里甚至有人提議把唐一白換下去,讓別的隊員上,不過這個提議只得到了極少數人的支持,更多人覺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唐一白參加100米自,還能有進決賽的機會,換成別人得超常發揮才行。

    徐領隊真正感到遺憾的是兩個集體項目——男子4×100米混合泳接力和男女4×100米混合泳接力。如果沒有唐一白,在這兩個項目上,中國隊就瘸腿了,到時候只能讓祁睿峰上,可是祁睿峰的項目太多了,總不能顧此失彼,何況祁睿峰的100米自成績在世界上算不上優。

    唉,唐一白一個人竟然關系到三個項目的生死,真是太可惜了。

    徐領隊想著想著,還是憂傷了,鼓勵了唐一白一番,轉頭找人傾訴去了。

    唐一白不以為意,掉頭扎進水里,繼續優哉游哉。

    過了幾天,云朵被社里派來了解唐一白痊愈后的訓練情況。

    劉主任已然想通,只讓云朵追著唐一白采訪,高原那邊派了錢旭東和孫老師去。

    云朵先聯系了徐領隊和伍教練,得到對方首肯后,她來到了訓練基地。

    偌大的泳池里只有幾個隊員在游,唐一白自己就占了一大半泳池。

    云朵一邊看一邊拍照,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總覺得唐一白的泳姿是最漂亮的,比美人魚都漂亮。

    她知道他最近很努力,每天都給自己加訓——以前唐一白幾乎不加訓,他只要把每一天的訓練任務完成就行,可是現在,面對熟悉而又陌生的池水時,他都盡量多游一會兒,教練讓游10000米,他就游12000米。

    伍勇是知道這事的,倒也沒有阻止他,只叮囑他每天都要看隊醫,防止因勞累過度手傷復發。

    這樣的他讓云朵特別心疼,可又不知道該怎么疼他。

    唐一白的水中訓練結束后,上岸休息了一會兒,然后站在泳池邊擺了幾個pose讓云朵拍。

    他的好身材讓人見一次愛一次,云朵一邊拍一邊心跳加速。

    拍好后,云朵舉著錄音筆想要采訪他,他卻笑道:“不用提問了,你想怎么寫都行。”

    云朵哭笑不得:“哪有你這樣的?照顧一下我的職業素養好不好?”

    唐一白于是板著臉公式化地回答著她的問題。

    也不知道哪個問題觸了他哪根筋,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笑完后不顧這是在采訪,拉過云朵就親。

    云朵:“……”還有比他更任性的運動員嗎?

    采訪結束后,唐一白先去洗了個澡——泳池里的水腐蝕性很高,每次出水后都必須先洗澡——然后他帶著云朵去了訓練室,他要進行陸上訓練。

    云朵以前也看過唐一白進行陸上訓練,但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半裸著身體進行。他打著赤膊,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訓練時的動作牽動了身上的肌肉,一起一伏的,像是美妙的樂章。窗外陽光照進來,灑在他汗濕的胸膛上,汗珠晶瑩透亮,晃得人眼有些迷炫。

    云朵拍了幾張照片,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唐一白笑瞇瞇地看她:“想什么呢?”

    她紅著臉不理他。

    最后,她決定訓練室那幾張照片不往報社發了——我男人這么性感迷人,如果有人為他瘋狂了干傻事怎么辦?我這樣做可是在拯救人類。

    陸上訓練也做完了,唐一白又去洗了個澡,然后和云朵一起吃了晚飯,坐在訓練場旁邊看小朋友踢球。

    因為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所以無論做多么平淡的事情,都感覺分外充實和幸福。

    云朵靠在唐一白懷里,說了今天一直想說的話:“唐一白,你不要累到自己。”

    唐一白一下一下地撫摸她的頭發,答道:“沒關系,不累的。”

    “萬一累到了呢?”云朵其實想說的是,萬一把剛剛痊愈的手再弄傷怎么辦?可是這話多不吉利啊,她堅決不會說出來。

    他笑道:“朵朵,你心疼我?”

    “唐一白,我說正事呢!你也不要太拼了,就算拿不到獎牌也沒關系。”拿不到獎牌,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減少半分。這么肉麻的話她當然說不出口,在心里想想就好啦。

    “朵朵,所有人都放棄了期待,包括你,但是我不會放棄,永遠不會。”

    云朵聽得怔了怔。

    永遠的自信而強大,永遠的堅定而從容,即使全世界都懷疑他,他也絕不懷疑自己,這就是他,這就是她愛的男人。

    晚上,唐一白的水中訓練結束后,云朵跟他告別。

    “我送你吧!”他說,“出去走走。”

    兩個人出了訓練館,牽著手散了會兒步。夜晚很安靜,路燈把他們的身影拉長,縮短,又拉長……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宿舍樓下。

    云朵有點遲鈍,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他故意的,笑道:“算了,你送我那么多次,這次我送你,你快上去吧。”

    唐一白抿了抿嘴,低聲說道:“朵朵,伍總和峰哥他們后天才回來。”

    “我知道啊!所以?”

    “所以,今晚宿舍里沒別人。”

    “……”云朵這才明白他把她帶到這里的意圖,不禁臉龐發熱,“唐一白,你能不能專心訓練?”

    “我訓練時很專心,而現在是休息的時候。”

    云朵說不過他,轉身:“我先走了。”

    唐一白卻拉住了她:“這么晚了,你就在這里休息吧!你放心,如果你不許,我什么都不做,我可以睡峰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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