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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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龍哪里知道他頭上正懸著一把利劍,馬上就要劈下來了。他正惦記著娶媳婦呢。
戰爭期間結婚是沒什么手續要辦的,有個證婚人就算認可了,兩人鋪蓋合到一起就是夫妻。
早在兩年前,獨立團的部隊就分散行動了,方圓幾百里,這兒一個連,那兒一個排,各干各的,只有在極少數情況下,才召集干部到趙家峪開一次會。野狼峪伏擊戰時集結了一個營兵力,是自獨立團分兵后最大的一次集結。
團部所在地趙家峪村只有一個警衛排,還有的就是團部的參謀、勤雜人員。剛駐進村時,趙剛和團部的保衛干事朱子明曾把這個不足百戶的小村子的常住人口過了遍篩子,似乎沒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可趙剛萬沒想到,這個保衛干事朱子明就是潛伏在獨立團內部的間諜。他當間諜的經過很普通,絕無驚險之處。在1940年的一次反掃蕩中,他單獨執行任務時被俘,審訊時沒抽幾鞭子就扛不住了,于是叛變投敵,被日軍情報部門發展為情報員。他回到部隊時沒人察覺,因為他從被俘、叛變到接受任務總共用了十幾個小時。其實日軍情報部門當時發展他當臥底只是例行公事,根本沒重視他,隨著李云龍的獨立團在晉西北名聲越來越響,朱子明的身價也越來越見漲,最后簡直成了香餑餑,只不過部隊集體行動時多,朱子明很難找到機會送出情報,要不然,十個李云龍也讓人砍了腦袋。
婚禮鬧哄哄地在團部舉行,沒什么儀式,炊事員老王用臉盆裝了一盆熬菜,白菜蘿卜和罐頭紅燒牛肉燉在一起,香噴噴的惹人流口水。大家很久沒見油腥了,都饞得要命,都覺得趙剛的開場白是廢話,娶媳婦嘛,不過是一男一女能合法地睡在一個炕上,用一頓飯堵住大伙的嘴,省得有些人心里不平衡說三道四,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
趙剛說了幾句,也覺得是廢話,便端起酒盅說:“大家都端起來,第一杯酒敬給新婚夫婦,祝他們幸福美滿,白頭到老,干了。”
大家一飲而盡。
趙剛突然生出感慨:“老李呀,你該知足了,人家秀芹姑娘不嫌咱八路軍窮,嫁給你這窮光蛋,你上輩子算是燒了高香。你有什么?要錢沒錢,要長相也不怎么樣,除了腦袋大點兒,簡直就沒什么特色。”
大家哄笑起來,秀芹羞澀地低頭不語,李云龍大大咧咧地說:“就是因為咱這腦袋大,她才看上咱,是不是?秀芹。再說啦,她不嫁我嫁誰?想嫁地主老財也沒機會呀。”
秀芹在哄笑中狠狠捶了李云龍一拳。
趙剛說:“這第二杯酒,我要代表全團向秀芹同志道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我們全團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拿不出來。哪個新娘子沒件花衣服?今天我翻遍了所有人的隨身物品,心說誰有塊像樣的包袱皮也好。真可惜,我什么也沒找到。真委屈你了,獨立團先欠著你的情,等打敗了鬼子,我們用彩綢扎起八抬大轎再給你補一次。”
大家都沉默了,秀芹含著眼淚感動地說:“政委,看你說的,俺從小沒爹沒娘,賣給人當童養媳,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有今天。全團同志都是俺的親人,俺生是獨立團的人,死是獨立團的鬼,俺還有啥不知足的?”
趙剛接著說:“第三杯酒,還是敬給秀芹嫂子,我代表全團向嫂子提點希望,咱獨立團要壯大,缺人呀,要是秀芹嫂子能給老李生十個八個兒子,咱獨立團就能多編出一個班來。當然,這不是一個人的事,還得看老李有沒有這個本事。”
李云龍在哄笑中站起來向大家拱拱手:“這應該沒問題,請大家看行動。”平時潑辣的秀芹此時羞得差點兒鉆了桌子。
趙剛吩咐道:“老王,把貼餅子拿來,大家吃飯。”
李云龍不滿地問:“老趙,怎么就這三杯酒就完啦?咱們不是還有酒嗎?干嗎這么摳摳搜搜的?敗老子的興。老王,拿酒來。”
趙剛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只三杯,這已經是破例了。咱們有分工,軍事上的事你說了算,生活上的事我說了算。”
李云龍很掃興,賭氣吃了一個餅子就不吃了。幾個參謀不識相,嚷嚷著要鬧洞房,李云龍沒好氣地一瞪眼:“鬧個屁,都給老子滾!”
大家沒趣地散去。趙剛根本不為所動,只說了句:“老李,你少給我甩臉子,有能耐你今晚就在這兒坐一宿,別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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