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冷暖自知-《最美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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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有名師兄”江旭中意的“幸運兒”以及形象大使比賽完之后跟外交學(xué)系老大也有牽扯的人物,李安寧現(xiàn)在所到之處均能引來不少非議,然而因為她無意識狀態(tài)下呈現(xiàn)出來的“高傲”姿態(tài),令好事者們只敢嘀咕不敢明講。
說到江旭這茬兒,要追溯到三周之前,他與同伴友人喝酒。當(dāng)時江旭心情不怎么好,一瓶干紅下肚,酒后吐真言說自己中意物理系一女生,隔天此事就被當(dāng)日同去的某一人傳出,以致江迷撕心裂肺,少不了一輪追查,最終疑犯鎖定到物理系一名姓傅的女生身上,一些膽大的女生就直接上門來挑釁了,而傅某人也不否認(rèn):“是我,怎么著?”
然而一些精明人士從蛛絲馬跡出發(fā),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其實另有其人,這其人便是傅薔薇的疑似室友李某,因為據(jù)說江師兄曾經(jīng)“主動”找過她數(shù)次。
當(dāng)時徐莫庭在寢室里聽到這個傳聞,只冷哼了一聲。
最無辜的就是李某了,什么都沒做就成了江旭的緋聞女友之一。而最近還有一條消息說她虐待外交學(xué)系老大。安寧欲哭無淚,江旭的事情可以不在意,可是,可是她什么時候虐待徐莫庭了?
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導(dǎo)致她數(shù)天狀態(tài)不佳且上班遲到。這日剛踏進辦公室,主任就說了:“李安寧啊,冬天還沒到呢你就開始遲到了啊。”隨后頒布消息,“今天有領(lǐng)導(dǎo)下來視察,本市市長也在其中,我們這些基層員工務(wù)必做好本職工作,隨時以最佳狀態(tài)恭候。”
佳佳舉手:“我們化驗科也要列席嗎?”
“不一定,但如果他們下來我們至少要做到不出紕漏,提前準(zhǔn)備總不會錯。”主任說完又對李安寧道,“等會兒你去上面幫一下忙,今天老板那邊人手可能不夠,楚喬說你辦事能力不錯。”
“哦。”我們這單位人員是有多缺少?話說老板真是勤儉節(jié)約,據(jù)說他的秘書一人要做三個人的工作。呃,可是看賀老板挺大方的啊,可能另一位老板比較摳門,龍?zhí)┦侵型夂腺Y企業(yè),另一位boss是一名嚴(yán)苛的德國人。
主任交代完事項就出去了,佳佳等安寧摸下巴思考完轉(zhuǎn)過身來時略顯激動地說:“安寧,你上次去陪老板吃過飯是吧?有沒有遇到一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fēng)皺眉間還帶著一股冷傲的男人啊?”
“沒有。”
“……”
另一同事大姐問:“那有沒有一個大概三十來歲,四十歲不到,成熟穩(wěn)重,資金雄厚,戴無框眼鏡,手表是勞力士的一款限量版,聽人說話時總是微微偏頭?”
安寧忽然有一種詭異的預(yù)感,不會是……
“他姓周。據(jù)說是外事局的領(lǐng)導(dǎo),然后據(jù)說今天外事局也有人過來。”
主任,我能不能收回那個“哦”啊?
沒過多久賀老板秘書的內(nèi)線電話就下來了,正整理資料的安寧接完電話靜默片刻,最終背一挺,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出門了。
在她臨走前主任又過來提醒道:“安寧啊,都是政府官員,小心伺候著。”
喳。
剛到十五樓,正準(zhǔn)備去秘書大姐那兒報到,結(jié)果是業(yè)務(wù)經(jīng)理楚喬先看見了她,“安寧!”
安寧回過頭來叫了聲楚經(jīng)理。
“又麻煩你上來幫忙。”
安寧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她心理已經(jīng)調(diào)試完,既然躲不過那就只能迎難而上了,要是遇到的“問題”難度太高那就無視吧,反正她擅長。
楚喬也不拐彎抹角:“其實是上頭點名讓你過來的,安寧,原來你認(rèn)識周錦程?”
“我要做什么呢?”
楚喬一笑,也不介意她轉(zhuǎn)移話題,說明接下來的事項:“等會兒要麻煩你跟阿蘭泡茶進去,如果他們問到公司的事情你知道的都可以說明。還有,一會兒你陪我跟他們?nèi)ジ鞑块T轉(zhuǎn)一圈,介紹由我來,你只要跟著就成了。”
安寧點頭,阿蘭過來朝她笑笑,順便把手上的一次性茶杯分給她一半:“里面有一位是我的夢中情人。”
安寧表示理解。周錦程確實長得挺有型。
推門進去的時候,原本泰然的李安寧在看到站在窗邊的人時差點兒腳下一滑,她沒想到一上來就遇到這么有難度的“問題”。
阿蘭抬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沒事。”安寧盡量平穩(wěn)地端著托盤上的西湖龍井,舉步行進,賀天蓮接過她的茶杯時笑道:“辛苦你了。”
安寧也一笑,剛要往左繞,結(jié)果賀老板說:“去跟你舅舅打聲招呼吧。”
“錦程來的時候還在說呢,這邊有一位親戚在。”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聲音洪亮,“原來是外甥女啊!”
周錦程坐在一邊的席位上,呈現(xiàn)出來的是應(yīng)有的身份和立場:“算是。她是李啟山的女兒。”
這一句話讓不少人露出點兒意外表情,安寧皺眉看著周錦程,最后過去將茶杯輕放在他前方的桌面上:“請用茶。”
“在這邊做得習(xí)慣嗎?”
“嗯。”
周錦程似乎也只是那么一問,朝她微微點頭,就喝著茶跟旁邊的人做交流了。
然后安寧每送出一杯茶,都會得來幾句:“小姑娘,你父親在本市任職時對我可是恩惠有加啊。”“以后來伯伯家吃飯。”等等。
再往右走就到窗邊了,原路返回嗎?嗯,用長遠的眼光看,不可行。
佳佳你應(yīng)該說清楚嘛,氣宇軒昂玉樹臨風(fēng)皺眉間還帶著一股冷傲的男人,這形容也太籠統(tǒng)了。
安寧踟躕地走過去,將盤上最后一杯綠茶遞出。
“謝謝。”他道。
安寧擺手:“呃,不敢當(dāng)。”
站立在旁邊不遠的兩人側(cè)來一眼,其中一名年長的笑出來:“莫庭,不要對人太冷淡了,人家小姑娘見你都緊張了。”
徐莫庭雙手轉(zhuǎn)捏著手上的紙杯,他的姿態(tài)一向偏傲慢,不想搭理的人和物,他一貫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公事,就得公辦;私事,他自己決定怎么辦。這會兒他就職業(yè)性地笑了笑,對她平易近人地說:“抱歉,讓你緊張了。”
有過多次類似經(jīng)驗的人可以肯定他是在作弄她,下意識就瞪了他一眼,明智地轉(zhuǎn)身走開。
莫庭的目光輕微一閃,低頭間的一抹淺笑再真實不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這么輕易就被弄服帖了,抬手輕撫眉心,雖然不愿承認(rèn),但好像確實是被吃死了。
抿了一口手上的茶,他從來不喜歡用紙杯喝茶,也不喜歡綠茶。
發(fā)現(xiàn)前方的注視,抬頭對上周錦程若有所思的眼神,徐莫庭微頷首。
安寧走出來時,一直在聽他們說話的阿蘭表現(xiàn)得有些興奮過頭:“安寧,那個人是你舅舅啊?好年輕!還有,那個帥哥,你站在他面前不緊張嗎?!”
某人不由得咳了一聲:“你看中徐莫庭了?”
“他姓徐?”
“嗯……我猜的。”
阿蘭已經(jīng)狐疑地盯住她:“等等,等等,剛那領(lǐng)導(dǎo)是你舅舅,又有人說你爸是李啟山是吧?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啦,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說,是不是跟那帥哥家世交來著?”
“我——”我媽媽只是一名語文老師。
阿蘭不容拒絕地打斷安寧可能有的借口:“李安寧,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來公司,是誰領(lǐng)你去外面吃飯的?是誰——”
“是我們部門的佳佳。”
“……對啊,我跟佳佳帶你去的啊。”
安寧投降:“如果只是介紹認(rèn)識,我試試。”這算是賣“友”求榮嗎?
阿蘭感激涕零,而后又著魔似的低語:“他真是令人驚嘆是不是?算上這次,他一共來過我們公司兩次,我每次見到他都覺得,跟我們年紀(jì)一樣怎么就這么——這么難以形容呢!”
安寧猶豫著開口:“阿蘭,我比你小一歲。”
“……”阿蘭:“我永遠十八!”
“……好吧。”
倆姑娘的無聊八卦沒聊多久,楚喬就過來叫安寧“游街”去了。
賀天蓮跟幾位領(lǐng)導(dǎo)在前面談笑風(fēng)生,一幫小的跟著走馬觀花地過場,安寧走得最慢,到化驗室時周錦程停下步子等著她上來跟他一道并排走。
安寧原本想裝得若無其事一些,結(jié)果對方第一句話就是:“我下周去廣慶市,你跟我回去一趟吧。”他說的是陳述句。
安寧心里有一點點排斥,口上只道:“下星期我可能會很忙。”
“我跟你們老板打過招呼了。”
安寧腳步不由得停下,心里有些微不平和,沉靜地低下頭:“我不想過去。”
一陣短暫的沉默:“那你想什么時候過去?”周錦程退一步。
我哪里都不想去。安寧正要開口,身邊有人輕輕攬住了她的腰,清淡的語調(diào)是熟稔的:“她哪里都不會去。”
空氣被奇異的氣氛籠罩住。周錦程看著她,安寧垂下眼瞼,即使到了現(xiàn)在,她還是有點兒害怕他。
“抱歉,我們失陪一下。”徐莫庭帶她走開的時候,安寧臉上有些燥熱,她為自己的軟弱感到慚愧,可有的時候,真的很想身邊有可以信賴的人讓她能依靠一下,在她不知所措時。
“莫庭,你真好。”她低低開口,感覺身邊的人腳下一滯,進到一間會議室里,安寧剛想再說一聲“謝謝”,就被人托住后腦勺壓在門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吻住了,舌尖在第一時間攻城略地,急切地糾纏,引導(dǎo)她回吻。過了片刻,當(dāng)激吻變成細碎的輕吻,安寧覺得整個胸腔都被抽空了,潤濕渙散的雙眼對著面前的人,徐莫庭垂眸不看她,阻隔某種青春的誘惑。
安寧試著平復(fù)心慌意亂,尷尬極了,這里是她的公司,隨時會有人進來的會議室,忍不住又瞪了某人一眼。莫庭難掩胸口的輕微悸動,不過開口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一起吃晚飯?”
安寧現(xiàn)在腦子還被他弄得混混沌沌的,不知怎么就說道:“我室友問你什么時候請她們吃喜宴?”
一絲驚詫從徐莫庭的眼中閃過,隨即斂下,微微一笑:“那就今天吧,夫人。”
“……”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了下門:“安寧,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是佳佳。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說辭,安寧呻吟著埋進徐莫庭的胸口,丟臉丟大了!
這天周錦程離開時,對她說了句:“我會找你再談。”
安寧對人一向絕情不起來,但最終還是說道:“如果想回去我會自己回的。”
周錦程在發(fā)動車子時皺起了眉心,看著后視鏡中慢慢走向她的清俊男子,如果是徐莫庭,那就難辦了。
這一邊,安寧糾結(jié)著怎么才能將喜宴這詞抹殺掉,當(dāng)沒說過,要不還是等他忘記了這詞再叫薔薇她們出來吃飯吧,免得他“不小心”說漏嘴,然后她就會被好友們活活吵死,最后他坐收漁翁之利……為什么她這么了解他呢?這種了解讓她心情有些復(fù)雜。
于是不擅長撒謊的人吞吞吐吐地開口:“我手機沒電了,要不吃飯……”
“用我的吧。”灰色的機子已經(jīng)遞過來。
安寧踟躕著接過,扭頭看了一眼車窗外閃過的街景,低頭撥號碼。
對面很快接通:“請問你是?”熟悉又陌生的柔軟音調(diào)。
不由得輕嘆一聲:“是我。”
對面的人停了停,隨即恢復(fù)正常嗓門:“還以為是帥哥呢!阿喵你干嗎啦,好端端的換號碼打?”
我也不想啊,“毛毛,要不要出來吃飯?”
“你請客?!”
“呃,徐莫庭請客。”
對面一片嘶叫聲,良久之后是薔薇接手:“阿喵,我們強烈要求去妹夫家里吃飯!”
安寧回過頭詢問當(dāng)事人,當(dāng)時保持著徐莫庭畢竟“難說話”的最后一絲僥幸心理,說不定去他家吃飯,他會拒絕,然而事實總是出乎她的預(yù)想。
“可以。”這么容易。
安寧報上地址,掛斷電話后想到一個現(xiàn)實問題:“你那里吃的夠嗎?”實在不是她多慮,毛毛她們吃東西堪比蝗蟲過境。
徐莫庭打著方向盤:“不夠,所以要先去趟超市。”
跟徐莫庭逛超市會是怎樣一種場景?安寧望著旁邊推著推車的清俊側(cè)影,說實話,他的相貌身材都算出眾,即便普通的休閑裝都能穿出一些特別的味道,徐莫庭也許低調(diào),但并不表示他的出色不會受人注意,已經(jīng)有不少人擦身而過時向他們投來視線。
“能吃海鮮嗎?”走到冰柜區(qū)時,他靠近她問。
“嗯。”
徐莫庭俯身挑了幾份冷凍食材,安寧忽然想到薔薇無酒不歡,于是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袖:“莫庭,我可不可以買酒啊?”
這句話出口兩人倒是都停了一下,這么自然而然的對話,猶如多年的情侶,安寧馬上咳嗽一聲轉(zhuǎn)身走開:“我去拿酒,你等一下。”
徐莫庭直起身看著跑開的人,嘴唇勾起淺笑。
安寧來到放酒的貨架前,剛要抬頭選,就被一人輕拍了下肩膀。
“李安寧,又見面了。”
安寧側(cè)過身來,面前高大的男生正對著她嘿嘿笑著,她有些驚訝:“副班長?”
“難得這么快就認(rèn)出我啊。”對方莞然,“逛超市呢?”
“嗯。”
副班長似乎有跟她好好聊會兒天的意思,安寧不知道怎么跟他說明她趕時間。
“副班長,你不是在日本留學(xué)嗎?怎么會在這里的?”
“回來了!我只是交換生,去外面一年而已。”說著聯(lián)想到什么,“徐莫庭不是也一樣?”
聽到這一句,安寧疑惑:“什么一樣?”
“你不知道嗎?他學(xué)校在美國,來這邊交流一年,今年年底差不多也應(yīng)該要回去了吧——”
短短的幾秒鐘,安寧的心情慢慢沉靜了下去。
副班長一向看慣了李安寧的淡然模樣,突然見到她臉上出現(xiàn)憂郁有點兒不太能適應(yīng),意識到她可能跟徐莫庭之間的關(guān)系,他有些尷尬:“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
“沒。”安寧搖頭,倒是提出一個疑惑,“副班長,你買那么多食材,是要做給女朋友吃嗎?”
“我沒女朋友。”副班長嘆息。
安寧很不好意思:“對不起……”
“你那會要是答應(yīng)跟我交往,說不定咱們現(xiàn)在都結(jié)婚啦哈哈。”
安寧低頭:“真的對不起。”
副班長悵然離開后,安寧在酒架前徘徊了兩分鐘才走回冷柜區(qū),徐莫庭正靠在推車邊等她。
在安寧平和地對上他的目光時,對方露出一抹淡笑,并沒有催促的意思:“選好了?”
安寧“嗯”了聲,過去將手上的東西放入推車內(nèi)。
“怎么了?”徐莫庭一向是直覺精準(zhǔn)的人。
安寧咬了下嘴唇,微微搖頭:“沒……沒什么,遇到一個認(rèn)識的人。”
“噢?”徐莫庭表面風(fēng)平浪靜,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地問道,“我認(rèn)識嗎?”
畢竟她不擅長撒謊:“是高中時的副班長。”
莫庭這次沒再追問下去,也可以說是克制,可能是隔著那許多關(guān)系的緣故,讓他每一個舉動都做得精打細算,就怕出什么差池,在李安寧身上,他是前所未有的小心而保守。
駕車到達公寓時毛毛她們已經(jīng)在樓下候著了,一見安寧就上來一通亂抱,做多年不見狀,回頭喊妹夫都喊得熟門熟路。
在電梯里的時候毛毛嘴里一直嘀嘀咕咕著:“竟然能進到徐莫庭的家里,竟然能進到徐莫庭的家里……”
安寧偷偷挪開一步,手臂不小心碰到徐莫庭的,又下意識退開一步。她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睛微瞇了一下。
薔薇諂笑:“不好意思啊妹夫,來這邊打擾你——們。”
“沒事。”對方很好說話。
朝陽鄭重其事道:“我們家阿喵以后就拜托您了。”
“應(yīng)該的。”
安寧無語了。
進到公寓時毛毛東摸摸西碰碰,又是一陣咕噥:“高檔,真高檔,咱們家阿喵發(fā)達了啊。”
某人再次無語。
徐莫庭脫了外套:“稍等二十分鐘,你們自便。”
圍觀黨三人:“等多久都沒關(guān)系!”
很難想象徐莫庭這樣的人進廚房,而且并不覺得突兀,卷著袖子,黑色的圍裙綁在腰際,動作嫻熟。
坐在沙發(fā)上的薔薇靠到安寧耳邊低語:“你家男人真的是無所不能啊!”
朝陽笑:“風(fēng)華絕代。”
毛毛捂嘴一笑:“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
“……”
當(dāng)天三人小組吃完飯沒留多久就走人了,十分識趣,安寧剛要跟著走,徐莫庭卻拉住了她:“我有事同你說。”
她也不指望已經(jīng)奔進電梯里的那仨能給她解圍了。面對對方略顯沉靜的表情,安寧想說點兒什么,以掩飾自己的一些心慌。
“今天的晚餐……謝謝你。”
徐莫庭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探究,像是要在她的臉上發(fā)掘一些東西,接著他伸手撫觸了一下她的側(cè)臉,只停留了一會兒便放開。
他暗暗吐出一口氣,說:“安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這句話不是他第一次說,這次卻有些暗含深意。
她的心臟漏跳一拍,但沒有吭聲。
可能,再過幾個月,他們就會分手了。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不會再去強求任何事,無論是什么,如果不屬于自己,即便經(jīng)歷過后有所失望,她還是能夠過回自己的簡單生活,可驀然回頭,發(fā)現(xiàn)這個人已然走進了自己的生命,她是那么地不舍他離開,所以……現(xiàn)在要怎么辦呢?
安寧覺得難過,之前從超市回來的一路上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平時大而化之慣了,但今天的這種情緒卻有些不知如何排解。看著面前的人,突然就有點兒委屈,最終將手探出去扯住了他的衣服,將嘴唇貼上了他的。也不管對方是否愿意,安寧一鼓作氣地吻了上去。
室內(nèi)的光打在他的面頰上,讓原本英俊的輪廓看起來細膩柔情,平日里精明的黑眸也更加深不見底。徐莫庭垂眼,伸手將門關(guān)上。他用手掌攬住優(yōu)美的腰身,那力度似有鼓勵之意。
男人的貪念有時不是意志能夠控制的,更何況當(dāng)撩撥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對象時,淪陷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的手指慢慢纏繞進她的長發(fā),像是牽制她,又好像讓她牽制自己。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驚醒了兩個意識朦朧的人。安寧驚覺到自己的行為,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推開他一點兒,難為情是一定的。她臉上潮紅,心虛到不行:“對……對不起。”
鈴聲在響了五六下后歸于安靜,而對面的人也一直毫無聲響,安寧抬起頭,她的身影清晰地映在他的眼中,這雙熾熱的眼睛此時蒙著一層霧靄,像是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徐莫庭將呆愣的人慢慢圈進懷中,兩人的身體貼合,填充了彼此之間的空隙。
他靠在她耳畔發(fā)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呻吟:“你這樣主動,實在讓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就這樣停頓了幾秒,直到徐莫庭嘆了一聲:“我送你回去吧。”有時候他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可能是為了避免再有親密接觸而誘發(fā)不可挽回的局面,接下來徐莫庭的動作堪稱“相敬如賓”,安寧也是,兩人對視間還有一些溫潤的余韻,但誰都不敢大力去觸動某根弦。
車子的窗戶一直開著,風(fēng)灌進來,沿途的路燈光線和婆娑的樹影一一掠過,都讓人感覺有些過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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