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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年快樂-《明人不撒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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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禮:“……”

    怪哉,莫名覺得他笑得很是瘆得慌。

    周簌簌在一旁眨眨眼睛,了然于心,笑而不語。

    “而且她喝不了酒,她一杯倒。”趙北笙又說。

    尹南箋驚了,壓著聲問:“你怎么知道我一杯倒的?”她確實不能喝酒,酒量差得出奇,現(xiàn)在就有點暈乎乎的感覺。

    “我猜的。”趙北笙笑得跟只狐貍一樣,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dāng)然,“你長得就不像是會喝酒的類型。”

    話音未落,另外幾個的目光都落在尹南箋身上。

    個兒高,漂亮,五官明艷大氣。

    說句實話。

    打眼看上去,特像喝酒厲害得要死的類型……

    03

    黑夜裹著瑟瑟寒風(fēng),蕭余卻大衣敞開,摸進一家尚未關(guān)門的超市。

    超市有點舊。

    他走進前還記得愉快地和在收銀臺打盹的胖阿姨打招呼,跟看到多年未見的親人般熱切。

    趙北笙說過一句話:“但凡是個女的,但凡有點姿色,但凡被蕭余給碰見了,你去他手機微信電話qq來回翻,肯定能找得到。”

    蕭余當(dāng)時特嘚瑟地瞥了他一眼:“哦,你這么酸,就是嫉妒我人格魅力大。”

    自覺魅力天生閃瞎別人狗眼的蕭余推著堆滿零食的小推車,十分愜意地逛著。

    他爸媽早就移民國外,他從小到大也沒個過年的概念,趙北笙今天回家吃飯陪老爺子,外賣店全部打烊,他就只得孤零零地出來覓食填飽肚子。

    俗話說,有對象的叫過節(jié),沒對象的叫熬夜。

    順便繼續(xù)和編輯小姐姐聯(lián)絡(luò)革命感情。

    “我趕在過年前做了個體檢。”耳邊的藍牙傳來清冷的女聲。

    “怎么著,您那小鋼鐵身體是不是依舊倍兒棒?”

    “有你在,我沒死就是萬事大吉。”

    自從知道這二貨電腦丟了存稿沒了,編輯小姐姐的血壓明顯又升高了不少。

    不過好在他尚且存著一絲良知,絞盡腦汁、加班加點把欠下來的幾章一口氣全部給補了上去。

    那些等更新等到男朋友都分手也沒等到的讀者瞬間炸了,甚至于有的都開始猜測南杓大大是不是突發(fā)絕癥才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

    蕭余刷著彈幕和留言,樂得不行。

    論吐槽這一點,真是個個都是人才。

    當(dāng)初寫文純屬興趣作祟,蕭余做什么都是興致使然,起初是新人,沒多少讀者愿意追,而激情褪去也就逐漸怠慢,總想著棄坑。

    可他每次打開電腦都會收到一堆存催更的私信,皆是來自一個叫“zn”的用戶,像是努力掙扎著告訴他:我在看哦大大,你絕對絕對不準棄坑哦。

    他沒忍住問:“小讀者,我這文冷冷清清,就看你在這兒蹦跶。”

    zn回:“那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我保證只要你寫一章,我就追到底!”

    他就想,行吧,那我就再寫一章。

    于是一章接著一章,一本接著一本,也從小透明慢慢變成了人人追捧的大神,那個每章必出現(xiàn)的“zn”用戶已經(jīng)被淹沒在留言區(qū)里,蕭余每次都要往下拉很久才能找得到。

    “剛忘記問了,你買了新手機?”編輯見鬼地覺得蕭余最近乖巧不少,還能記得把新號碼給自己。

    “不然呢,在這個信息化時代,大概只有在原始森林里沒有手機才能活得下去。”蕭余往推車里丟了一瓶番茄醬,“可惜,我補辦的電話卡還沒到,微信目前登不上去。”

    記得自己加了那位“小偷小姐”的微信,雖估計對方可能已經(jīng)把自己給徹底刪掉,但他好歹抱有一絲渺茫希望要回行李箱。

    “等你把你手頭工作結(jié)束掉,就回來一趟,我們見個面,談一談你之前提過的……退圈的事情。”

    雖說合作期間,蕭余大多數(shù)時間都欠得讓編輯忍不住與之同歸于盡,但當(dāng)這人難得一本正經(jīng)提出修完這篇文就可能封筆的時候,她竟然有些不舍。

    合作這么久,就是一頭豬處著處著也有點感情了。

    “好啊,等我忙完。”

    退圈的事,蕭余考慮了很久。

    他本就有設(shè)計師的本職工作,雖不用天天坐班,但要是忙起來要不是關(guān)在屋子里沒日沒夜地修稿就是全世界到處飛,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更何況,他這個年紀,寫這種類型的小說也實在是不合適了。

    但他總念著“zn”這個用戶,自己如果突然封筆,zn會不會難過。

    “編輯小姐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蕭余的話還未說完,此刻毫無防備,莫名地覺得肚子上一陣劇烈的刺痛,轉(zhuǎn)瞬間被人狠狠一撞按住肩膀。

    “我去。”

    蕭余的眼睛冒星星,齜牙咧嘴地撐著后面的貨架,一低頭和滿臉怒意的矮個子女孩對上眼。

    我去,那個小偷。

    “你有病?”

    蕭余欲直起身子,卻一下被她橫過來的手臂又給壓回去,于是只得雙手抱胸,滿臉無語卻又無可奈何道:“小偷小姐,大晚上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偷小姐懷里捧著一大袋薯片,此刻無比認真地說:“鴨子先生,你看這袋薯片,像不像你欠我的那二百五十塊零八毛?”

    蕭余:“……”

    編輯小姐姐喊了他好幾聲。

    蕭余對手機那頭的人潦草地回了句“等會兒打給你”就給掛了,秉持著絕不對女士發(fā)飆的原則,此刻壓著火說:“梨子還是火龍果啥玩意兒的,喊誰鴨子呢!”

    “誰應(yīng)我我喊誰。”桃子伸手攤在他面前,“把我錢還我!”

    蕭余幽幽盯著她:“你先把我行李箱還我。”

    “你說那個丑不拉嘰的破行李箱啊。”桃子瞇起眼睛,片刻后不懷好意道,“我以為你不要了呢,所以尋了個好日子給賣了。”

    蕭余頓時噎了一下,下意識地問:“你賣了多少?”

    “二百五十塊零八毛。”

    蕭余多年的原則頓時碎成一地渣渣。

    他拼命壓住快要傾瀉出來的火氣,扶著桃子的腰一個用力反之將她抵在貨架前,身子微微向前攥住她圓圓的下巴。

    “你是豬嗎?你好好動動你那個豬腦子,老子幾萬塊的東西,你轉(zhuǎn)手就只給我賣了二百五十塊零八毛?”

    桃子滿臉嫌棄看著那張娘不拉幾的臉:“怎么著啊,我就給你賣了,你能把老娘怎么樣?有本事你打我啊。”

    桃子不服氣,朝他做鬼臉想要掙脫,無奈實力懸殊太大,她只能拿腳死命踢他,疼得他當(dāng)場沖她大吼一句:“別踢了!”

    于是她真的不踢了。

    蕭余見她低頭不作聲,稍微靠近了一點低聲詢問:“喂,死了?”

    兩人的鼻尖快要碰在一起的時候,桃子突然抬頭,沖著他就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

    出門必擦古馳香水回家必用祖馬龍沐浴露的蕭余摸摸濕潤一片的半張臉,拳頭握緊,僅存的一點理智又拼死把他給拉回到現(xiàn)實。

    “不能打女孩子不能打女孩子不能打女孩子。”

    他默念好半天,拳頭一轉(zhuǎn),狠狠砸在桃子身后的貨架上。

    力道明顯沒控制住,隨著“咚”的一聲巨響,那略顯單薄的貨架歪了歪,突然急速后傾倒去。

    然后一個貨架接著一個貨架,如多米諾骨牌似的橫掃一縱列到底,一片狼藉里,那個打著盹兒的胖阿姨緩緩從柜臺下露出一張驚恐萬分的臉,看向他們。

    桃子:“……”

    蕭余:“……”

    十分鐘后,兩人乖乖站成一排,默默被胖阿姨罵得狗血淋頭。

    “是你推的,我為什么也要站在這里?”桃子翻白眼。

    “有沒有良心,不是你激我我會推了那質(zhì)量不過關(guān)的貨架?”蕭余氣得不行。

    “吵吵吵,還吵!我說說你們這對小情侶,吵架歸吵架,砸我的店做什么?”胖阿姨唾沫星子滿天飛,看著面前東倒西歪的狼藉,捂著心臟一副下一秒就要打個110報警的架勢,“你看看你看看,哎喲,我的上帝,這一團亂的。”

    “我們不是……”桃子正欲開口反駁,蕭余卻先行一步將她肩膀一攬,一只手捂住那張小嘴。

    “是是是,您教訓(xùn)的是,以后我倆好好處著,哎,您算算這賠償……您說個數(shù),別報警,大過年的……咱坐下慢慢談。”

    蕭余態(tài)度極好,也擅長說好話,好說歹說才把胖阿姨給哄住。

    忙活好久,又是賠錢又是幫忙整理貨架的,蕭余和桃子兩人才得以脫身。

    出來時,蕭余哈出一口白氣,雙手插在口袋里,桃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黑著臉往外大步走去。

    他將桃子的手一抓:“你這人怎么這樣,好歹剛肩并肩打掃了半天超市,轉(zhuǎn)身翻臉不認人了?”

    “你腦子進咸魚了吧,我和你不熟。”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桃子一下子甩開對方,指著他的鼻頭:“老娘告訴你,錢老娘就當(dāng)喂了狗,你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碰見你就沒個好事!”

    蕭余語氣也明顯不快:“一口一個老娘,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溫柔點?再說你講講道理,主語賓語反了吧,好像是我碰見你就沒個好事。”

    桃子推了一把他,沒推動,只得瞪道:“讓啊。”

    “不讓。”

    “你讓不讓?”

    “不讓。”

    桃子盯著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沒個后續(xù),大除夕夜的,就想出來買包泡面回家看春晚,結(jié)果遇見了鴨子錢沒要回來不說,還被罵了一頓又做了幾個小時的義工。

    她想著想著越發(fā)委屈,雙頰憋得通紅,忍了半天沒忍住,一雙大眼睛里突然涌出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然后像是收不住一般,開始在街頭號啕大哭。

    蕭余得意的神色頓時凝固。

    “我錯了。”

    他這輩子最怕女孩子哭,特別是這種哭得撕心裂肺,宛若一大家子都死光了的架勢。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欸,祖宗,小祖宗,別哭了。”蕭余慌了,伸手去抹掉桃子臉上的眼淚,“小祖宗我怕了你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只要是開著的飯店你隨便選……”

    04

    清吧。

    周簌簌向來大方爽快,本著“天下同齡人皆好友”的道理很快就和一群人混成一片,堪比大型認親現(xiàn)場,一伙人嚷著要打牌解悶。

    尹南箋剛剛受了不小的驚嚇,于是謝絕了牌局,癱坐在位置上看著表姐熟練地洗牌抓牌,估摸著在國外沒少碰過。

    鄒禮:“打啥?斗地主來不來?”

    王榆:“隨便啊,反正也不來錢的。”

    周簌簌順口問:“妹夫來不?”

    “他不來。”李鑫言搶著回答。

    “為啥,你不會打牌嗎?”尹南箋好奇道。

    趙北笙也不解釋,一臉乖相,無辜地聳了聳肩。

    李鑫言痛心道:“嫂子,你有所不知,趙北笙這廝不僅會玩牌,而且還玩得賊好,基本上有他的局,都沒什么懸念。”

    王榆附和:“對,跟他打太沒勁,一點看點都沒有。”

    尹南箋樂了,她男朋友不僅是個學(xué)霸,牌技也沒話說啊,下次可以考慮見識見識。

    “那敢情好,你們幾個就看我周賭神深夜秀牌技虐番你們!”

    周簌簌野心勃勃地抓起剩下的牌,將其排好定睛一看,一張臉頓時黑了大半。

    尹南箋瞅了眼周簌簌一手爛牌,默默給她祈禱半秒鐘。

    不忍繼續(xù)看下去,尹南箋掏出手機,看到自家宿舍群“仙女洞”和狐朋狗友游戲群“葫蘆娃找爺爺”都在刷屏新年表情包。

    “你支付寶紅包搶了多少?”

    “三毛九。”

    “我二毛八。”

    “等一下,你們說的什么支付寶紅包,我怎么不知道?”

    “……”

    最懂她心的桃子早早發(fā)了個紅包。

    莊之橈的祝福語到位:“明天又是嶄新帥氣的我,這些舊衣服舊鞋子都配不上我,來了老弟,祝我尹姐又年輕一歲,和趙小弟和和美美恩恩愛愛啦!”

    宋子殊的朋友圈一如往常老干部風(fēng):“愿新年勝舊年,福雙至,運雙降,祝你前程似錦,好事成雙,祝你新春佳節(jié)快樂。”

    一看就是復(fù)制粘貼群發(fā)。

    一個短信都沒發(fā)的尹南箋莫名覺得自己落伍了,于是把目光轉(zhuǎn)向周簌簌,心里想著難得溫情一把。

    她喚了一聲:“表姐。”

    周簌簌盯著牌局:“干啥玩意兒?”

    尹南箋一字一句念道:“如果遇見你要花光自己所有的運氣,我……”

    “那就別見了。”周簌簌毫不留情地打斷她,“我的傻妹妹,請你離我遠一點,我除夕打牌,我不想花光我所有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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