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狹路相逢-《明人不撒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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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下,自己左胸膛處是擂鼓般的心跳。
嘖!
“少女,回神!這只是巧合而已,這點小場面怎能慌成這個德行!”
尹南箋給了自己腦補到爆紅的臉狠狠一巴掌。
03
累死累活好容易回到宿舍,推開101宿舍的門,一腳下去差點踩到地上的“不明物體”。
她淡定地把腳收回去,把炒面放在桌上,走到自己的床邊脫了大衣一頭栽進柔軟的床。
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南箋啊,我要死了啊。”
“不明物體”裹著大棉被在地板上蠕動,一張慘白的臉上眼皮直翻,手里緊緊攥著翻到一半的《公共管理學》。
這是周年年,因為酷愛一切和桃子有關的東西,于是熟人都直接喊她“桃子”。
“我說你是不是又通宵背書了?”尹南箋探出個腦袋問。
“廢話,這門課我一學期就去了兩次,一次是點名,一次是畫重點,哦,畫重點那節課我還睡著了……我看這書就跟看見我二十年沒見的親生父母一樣傻眼。”
桃子艱難地起身,從袋子里摸出炒面補充營養。
尹南箋看著半死不活的她,笑了:“親愛的,你有沒有聽過一首兒歌?”
“曰。”
“小燕子,背管理,年年期末背管理,我問燕子你為啥背,燕子說,管好你自己。”
“……”
“尹南箋你考高數前就會經歷一遍我這幾天的日子。”桃子書一丟也不背了,掏出手機開始刷動態,看著看著就樂了。
桃子喊了一聲:“寶貝。”
“干啥?”
“你記得趙北笙嗎,就那個大二的,咱還yy過的好看死了的學弟。”
“……”
尹南箋敷衍地“嗯”了聲。
何止,她今天還在大庭廣眾下活生生背著他走了半公里。
“大一有個小姑娘,喜歡他喜歡到瘋,天天往他面前刷存在感,昨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你知道咱們趙小男神說了一句什么嗎?”
“什么?”她警覺地豎起耳朵。
桃子從地上爬起來,嬉皮笑臉一掃而光,低沉著聲,故作溫柔地笑:“抱歉問一下,你是……”
尹南箋沒忍住,兩人湊在一起大笑。
真是溫柔到極致,也是一種無形的殺人武器。
和桃子拌幾句嘴后,她也不困了,坐在對面沖桃子眨巴眨巴眼:“你覺得我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長相,單論長相,我長得很像那種愛理不理,完了還始亂終棄的冰碴子嗎?”
桃子舔了舔嘴角的油漬,抬眼認真地打量她。
不得不承認,尹南箋生得美,而且是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奪人心魄的美。175cm標準高個,身材好,巴掌臉,總而言之,挺好看的。
如果不了解她,她就是男人眼中的高冷女神,可一旦了解,她就是一典型“沙雕”少女。
例如,當親眼目睹南方蟑螂的威力時,其他人都尖叫著跳上了自己的床,只剩下尹南箋面容扭曲,拿著殺蟲劑追著蟑螂一邊鬼叫一邊噴。
又例如,當她打“王者”碰到小學生隊友橫行霸道,都會打開語音給對方灌輸“已經這么晚了你再不睡覺你這輩子都長不高”的思想,結果最后聊出了革命感情,愉快地和對方約了下一次的游戲時間。
反正,要么處成一句話蹦不出的陌生人,要么處成抱成團的哥們。
“不對啊,你這么問,是發生啥了?”桃子問。
于是尹南箋就支支吾吾說了一件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話說那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大冷天清晨,尹南箋厚重的外套里裹著睡衣,腳踩一雙棉拖,手里抱著全宿舍未來幾天的希望——桶裝泡面和火腿腸,神志不清地從食堂出來。
斜邊岔過來兩個男生,也是從食堂出來,旁若無人,聲音賊大地聊天。
“我兄弟上次和我說了個驚天大秘密。”
“什么啊?”
“就是一女的,長得特好看特有味道,據說平日里就愛打扮得花枝招展,和大四一學長曖昧不清,結果那女的玩膩了,毫不留情一腳把那學長踹開了。”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尹南箋吸了吸快要掉下來的鼻涕,裹緊雙十一湊單買的大棉衣,默默跟在后面專心聽墻角,邊聽邊下結論——唉,現在的紅顏禍水,一個比一個猛。
“據說學長用情深啊,好幾天幾乎不吃不喝,差點得抑郁癥了。”
唉,還是段孽緣。
“那女生在系里貌似挺出名的,叫什么……尹南箋。”
……
我呸。
前面兩人依舊聊得熱火朝天,尹南箋深吸一口氣,伸出那只涂石榴紅指甲油的手往其中一肩膀上一搭。
那兩男生嚇了一跳,同時回過頭。
她頂著一頭被風吹得凌亂無比的長發,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朋友,這千真萬確的驚天大秘密您打哪兒聽來的?”
“然后呢?”桃子扒拉兩下炒面,興致勃勃地要后續劇情發展。
“沒了。”
“這就沒了?”桃子嘴角抽搐,“難道之后不是你上去就是兩巴掌拍死這造謠的兩人嗎?”
“你拍《古惑仔》呢。”尹南箋笑罵道,“他倆一看見我,跟看見伏地魔和安娜貝爾的結合體一樣,臉色一白瞬間跑沒影了。”
其實她就想和顏悅色地問問這破傳聞到底打哪兒聽到的而已。
“寶貝,這樣也是個好事。你要這樣想,上帝這是在幫你過濾掉那些只看外表而不注重內心的人,而總有一天,你的蓋世英雄、天選之子會踏著七彩祥云來娶你。”
尹南箋十分淡定地反駁:“你想多了,我覺得他可能是迷路了,或者已經死在半路上也說不定。”
“……”
桃子只覺她愛情觀已經被現實打擊得幾乎為零,正準備擼起袖子好好與之矯正一番,莊之橈在他們“葫蘆娃找爺爺”群里發了個消息,說是得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好日子組個局聚一聚,都是平時一起刷排位的兄弟。
這廝是個搞藝術的美術生,上周光榮派到某信號直接掉到小靈通模式的地方凈化心靈,畫日出,畫日落,畫小橋流水人家。
畫到最后,活生生把一個非主流酷boy折磨成了胡子不刮臉也不洗,天天穿著拖鞋夾著畫板的“鄉村一哥”。
“南箋,記得帶你男朋友來。”莊之橈威脅她,“不帶自己就別來了。”
說完他就消失了,估計是又偷手機被值班老師給發現了。
尹南箋一愣,思緒就飄回很久之前的情人節,自己很沒眼力見地在群里吼著開游戲,結果被一堆群“惡勢力”調侃好半天。
大娃:“喲,南箋姐還單著呢。”
二娃:“喲,南箋姐還單著呢。”
三娃:“喲,南箋姐還單著呢。”
“……”
她只想仰天長嘯,這中國情人節怎么這么多!
莊之橈最嗨,特意艾特她:“兄弟,你能稍微對得起你的長相,找一個現實生活中的男人,而不是總對著動漫新番雙眼發亮口水直流嗎?”
尹南箋也被懟火了,泄憤般噼里啪啦打了兩個字:“我有。”
群里瞬間安靜。
等她反應過來時撤回已經來不及了,一個群里十幾號人繼續統一陣營,開始齊刷刷回了句:“那下次聚餐帶來遛一圈。”
遛你們個頭哦,你當養驢啊。
本來想著過這么久他們鐵定忘記,沒想到居然還記著這事。
但這海口夸下了,她要是再說沒有男朋友,鐵定會被他們活生生笑一年再在某個日子翻出來當作段子繼續嘲笑一輩子……
“桃子啊。”尹南箋笑嘻嘻地遞上一大包自己私藏的零食,“瞧你瘦得,趕快多吃點補補。”
桃子從飯盒里抬眼:“老古話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老古話也說同寢一線牽,珍惜這段緣。”尹南箋將她手一握,“現在同寢有難了,是不是得幫。”
桃子面色不改:“你要我幫你拋尸還是縱火?”
“我在你心中已經淪落到殺人犯了嗎……”尹南箋憤憤道,“我記得你是學生會的干部,認識的人多,幫我找個五官端正的男生,假扮下我男朋友唄。”說完又伸出一根手指頭,十分真摯,“就半天,事成之后我大擺宴席請你們吃飯。”
桃子跟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般,差點被炒面噎死:“不是,你還需要我給你介紹?”
尹南箋特無辜說:“我一不小心嘴瓢了一下,在莊之橈他們那兒夸下已有男朋友的海口。你也知道和我熟的幾乎都是女生,我總不能帶個女生去吧。”
說來也怪了,她長這么漂亮,但從小到大向她告白的男孩子沒幾個,湊過來要和她交朋友的女孩子倒是成堆。
對此,桃子是這樣總結:“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不僅太漂亮,還特能打,比男朋友還有安全感。”
關鍵是什么,關鍵是她性子慢熱,往陌生人面前一杵,大高個,氣場足,貌美如花又沒個笑臉,哪怕男生傾心也不敢真的靠近一分。
“你這忙我也不是不能幫,就是你知道吧,畢竟你在我們系挺出名的,一時半會兒我還真就找不出一個適合跟你搭戲的出來。”桃子一副苦惱模樣。
尹南箋見狀,牙一咬:“只要事成,《管理學》我挨個知識點給你嚼碎了教!”
桃子一拍手,喜笑顏開:“這可是你說的。”于是效率極高地打開那全部99+的聊天群挨個篩選。
尹南箋翻開對方那看了幾天還沒幾個字的課本,開始給對方畫重點筆記。
“對了,還沒問,你撞死的那人咋樣了?”
尹南箋筆一頓:“沒怎么樣,就是不舒服而已,我把他送醫院后就走了。”
“好歹不是碰瓷訛錢。”桃子也沒放在心上。
尹南箋想到那張蒼白的臉。
她好像答應了趙北笙留在外面等他,如果他出來沒見著她,會不會說她說話不算數?
不對,他倆又不熟,他怎么會在意自己在不在。
想著想著,筆鋒都歪了,尹南箋定睛一看,書的目錄上寫了一排“趙北笙”。
“……”
她迅速拿橡皮擦擦了半天。
04
俗話說上學一時爽,考前一直一直爽,當代優秀大學生永遠都能發揮出無窮的潛力,例如如何在短時間內滾瓜爛熟背完十幾本跟小詞典般厚度的重點。
渾渾噩噩,瘋狂趕進度學習幾天后,尹南箋發現自己瘦了兩斤肉。
桃子一看她這情況,立馬樂瘋了般跑去稱體重。
重了五斤。
“……”
尹南箋語重心長道:“親愛的,下次看書的時候桌子邊別堆零食。”
當晚下了半宿的輕雨,晝間冷冷有聲,尹南箋躺在床上睡得極不安生,翻來覆去好久才是淺眠。
做了個無厘頭的夢。
她站在麥當勞的甜品站前排隊,好容易輪到自己時,仰頭要了一個甜筒。
那服務生冷淡地瞅了眼她,指了指牌子說:“甜筒不單賣,兩個起賣,第二個半價。”
喲,麥當勞現在都這么做生意的嗎?
豈有此理。
當她正準備理論一番時,猛地發現這隊伍里從前往后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挽著手,瞪著眼,用異樣的目光看她。她那滿肚子的激昂文字剎那被堵在喉嚨處。
服務生敲敲窗口遞給她一張字條。她傻不拉幾地接過去,上面四個大字——三無少女。
無錢,無活動,無男友。
她頭一抬,看見笑吟吟的趙北笙站在她面前,喊了句“學姐”。
然后,她就被嚇醒了。
一睜眼頭痛欲裂,她坐起來好半天才稍微緩過來,冬日暖陽透過窗戶投入幾縷光點,灑落在她的肩膀上。
要死,為什么會夢見趙北笙?
尹南箋坐在床上懷疑人生長達半個小時。
下床才發覺桃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她走前給尹南箋發了一條語音,說是自己學生會臨時有事走不開,不過她找到了人,今中午十二點在咖啡館等尹南箋,兩人串串詞先提前了解了解,對方穿白棉衣戴眼鏡,叫……
桃子那邊環境嘈雜無比,尹南箋開外擴聽了兩遍也沒聽個明白。
她仔細一瞅,時間快到了。
她立馬加快速度,裹上棉衣圍巾,又拿了個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才出門。
這個點咖啡館沒什么人,尹南箋雙手搭在門邊,眼珠子滴溜溜來回打量周圍好幾圈,直到瞅見角落低頭看書一男孩,才隱隱確認目標。
白棉衣,戴眼鏡。
很好,完全符合。
她鬼鬼祟祟地挪到對方身邊,雙手抱胸平視前方,跟尊雕塑一樣糾結老半天也沒好意思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悶聲問:“朋友,等人啊?”說完就聯想到大劇院門口買票的黃牛,也是這樣躡手躡腳,宛若特務接頭般來句“朋友,要票不”。
第一句沒人回應,尹南箋咳嗽一聲提了提音量:“朋友,here!”
男孩愣了下,確定是在和自己說話后輕聲回了句“嗯”。
噢,是等人,那就沒錯了。
尹南箋長舒一口氣,側過身子拉下口罩,調整出一個自認和藹可親的笑容走過去:“我就是你要等的人,我叫尹……”說著說著最后兩字消失在嘴邊——站得太久,腳抽筋了……
然后她很沒形象地,兩手向前,如惡狼般筆直地摔下。
她死命地閉上眼睛,“完蛋”兩字當即刻在腦門。半秒后,意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一雙溫暖強勁的手順勢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托住,而她手心也莫名抵在一處結實的地方。
“小心。”
她眼睛瞇開一條縫,正好和面前的人雙目相對。
剎那間,尹南箋笑容僵住,干巴巴地下意識地補充:“南箋。”
我去,趙北笙。
什么路數?又又……又是他?
那晚他疼得總彎著腰還沒發現,他原來比自己還高出半個頭,眼睛狹長,鼻梁高挺,帶著淺淺的笑意。
果然是皎皎君子,溫柔干凈,氣質出眾。
真好看。
尹南箋此刻還能分一丁點心,沒出息地想。
“好久不見,學姐。”趙北笙看見是她,眼中全身掩不住的驚喜,“好巧,你沒事吧。”
“沒事……”
他垂眸看了眼尹南箋按住的地方,笑得有點尷尬:“學姐,不介意的話,可以稍微松開一下嗎?”
一句話把尹南箋打回現實,她有些疑惑地順著自己手的位置看去——正好是對方的胸口,一邊一只手,角度恰到好處。
“……”
完犢子,繼差點把人撞死之后,她又把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的胸給襲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耳尖發燙,三步并兩步往后蹦好遠,還好這角落十分隱蔽。
“學弟,你你……你有什么要喝的嗎?我請客,咱,咱們慢慢聊?”
這句“慢慢聊”是端詳那張極好看又極親和的臉才好意思說出口的。
桃子太過給力,接下來的時間,她得慢慢解釋為什么自己吃飽了撐著請他假扮一日男朋友。
她特緊張,心怦怦跳。
之前是情況緊急,趙北笙迷迷糊糊,她也沒怎么在意兩人間的距離。
前二十年自己和異性相處無非兩種情況,一是和健身房的陪練打得天昏地暗,二是和莊之橈這樣的粗神經玩游戲殺得天昏地暗。
無論哪一種,都完全不夾雜著一絲浪漫氣息。
一團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無適感在她腦海里繞成一個圈圈。
趙北笙看著尹南箋,眉眼彎彎道:“論請客的話,應該是我來。我記得那天學姐為了扶我,好像把奶茶給扔了。”說完他將菜單放在尹南箋面前,“喝什么?”
“啊?”尹南箋有些迷茫地發出一個音節。
他居然記得她手里還有一杯奶茶。
“那就橘子汁吧,女孩子喝點鮮榨果汁對皮膚好。”沒等尹南箋從發蒙中回神,他已自顧自決定完叫來服務生點單。
“后來我找你的時候你已經走了。”趙北笙語氣無不遺憾,“還沒來得及和學姐說一句謝謝。”
“別客氣哈,話說……你的胃還好嗎?”
“老毛病,我吃點藥就好。”趙北笙笑容泛著柔光,“我很好奇,學姐那天……真的是一人把我背去醫院的?”
“這我要解釋一下,我不是女漢子哦。”尹南箋狡黠道,“我就是力氣稍稍大了那么一點。”
“嗯,學姐真厲害。如果不是學姐,我一大活人倒在路邊下場估計挺慘。”趙北笙輕笑,“四舍五入,算是救命之恩。”
“該還。”
絲毫不摻雜半點虛假的贊美,他的魔力就在于和他交談時從不會覺得冷場或是不適,冷靜、沉穩,如沐春風,像是吹拂心頭的羽毛般柔軟。
“對了,我聽學姐剛剛的語氣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尹南箋這才抬眼疑惑地看他:“桃子沒和你說?”
“抱歉,桃子是誰?”
“……”
“你不認識?”
他搖頭。
是我那缺心眼的室友。
怎么回事?
手機恰時玩命地響了起來,尹南箋連忙接通,桃子那粗狂的聲音順勢從她那山寨機里蹦了出來:“尹南箋你搞什么飛機,讓我幫你找人還玩爽約!”
她疑惑地瞥了眼乖乖喝咖啡的趙北笙,又捂嘴壓著聲說:“你別瞎說,我見著人啦,就坐在我對面。”
“你做夢呢,我那朋友說等半天沒見著你人早就回去了。”
“那我對面坐著的不是你找來的人?”
桃子氣樂了:“寶貝,你問我?”
“你找來的不是趙北笙?”
“你真大白天做夢啊,我能找得到趙北笙還給你留著,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下吞自己肚子里去了。”她心直口快,說完才隱隱覺得不對勁,“你對面坐著的,真是趙北笙?”
“嗯。”
如假包換。
“你那一出聲方圓十里都聽得見的山寨機還沒換吧?”
“嗯。”
“尹南箋,我和你恩斷義絕。”說完,桃子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掛了電話,靜默好半天。
“呃……那個……”尹南箋有點尷尬地搓搓手,嘿嘿地沖他傻笑,“我閨蜜,嗓門比較大。”
趙北笙友善地點頭表示了解。
“不好意思啊趙學弟,我好像認錯人了。”尹南箋舔舔干澀的嘴唇,端杯喝了一大口鮮榨橘子汁,“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系,說明我和學姐還是很有緣分。”他微微瞥了眼不遠處閃爍的光點,若有所思地說,“看在這么有緣分的面子下,介意加個微信嗎?”
“好的,好的。”尹南箋立馬拿出手機,“你掃我吧。”
“嘀”的一聲,趙北笙瞧了一眼屏幕,笑了。
“二狗蛋在土里不說話。”
他一字不落地念出聲,配上如此悅耳的低音炮,尹南箋一瞬間居然該死地覺得這“沙雕”的網名都變得高大上起來。
“我室友非要和我用情侶網名,她的名字更好聽,叫‘王麻子在天上不鳥她’。為了挽回一絲學姐尊嚴的尹某某毫不留情地拉周年年同學下水,說完又喝了一大口橙汁,嘴角無意間沾了點果粒。
趙北笙注意到了,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對方。
尹南箋完全沒理解到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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