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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勢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冷喝出聲。

    就這就破防了，這家伙心性還是不到位啊……你應該學學你家師父唾面自干的本領……

    趙朗心中吐槽了一句，呵呵笑道：“大勢至道友，貧道且問你，你修行至今，莫非就是為了這幾句話不成？”

    大勢至眼神冰冷，冷冷點頭。

    “不錯，這便是貧道修行之道。”

    趙朗聞言，大搖其頭，邊搖邊道：“錯了，全錯了！”

    “道友，錯在何處，何錯之有！”

    大勢至冷哼一聲，逼問道。

    趙朗長嘆一聲，說出一段話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道友，你著相了！”

    “菩提……本無樹，明鏡……非臺……無一物……惹塵埃……”

    大勢至喃喃自語，臉色一變再變，最終臉色煞白，連退幾步，跌坐在地。

    趙公明所言，一字一句，環環相扣，將他所求之道，反駁的體無完膚，駁斥的酣暢淋漓，沒有一丁點死角！

    是啊，菩提也好，明鏡也罷，并非是指現世存在之物。

    菩提是指佛的大智慧，哪有什么樹存在？

    明鏡則是指一顆佛心，一份佛念，哪有什么臺需要時時擦拭？

    太過于執念何為菩提樹，何為明鏡臺，反倒是本末倒置，在不知不覺間落了下乘！

    本來就空無一物，如何會惹上塵埃？

    跌坐在地的大勢至只覺得自己的佛心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沖擊，不由得喃喃自語。

    “我錯了？我的道，也錯了？難道這些年我做的一切，我修的佛，都是夢幻泡影，都是無用功？”

    “癡兒，還不醒來！”

    云端之上，看著大勢至對自身道途產生了懷疑，準提不由輕嘆一聲，開口說道。

    圣人一語，猶如暮鼓晨鐘，在大勢至心頭敲響，讓他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

    暗道一聲慚愧，大勢至站起身來，苦澀一笑，緩緩對趙朗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大勢至受教了！”

    趙朗擺擺手，又問道：“大勢至道友，貧道還有最后一問。”

    大勢至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顫聲問道：“公明道友請講，大勢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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