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宮,水禽之所。 六只仙鶴,伴隨著馴禽師的笛聲,于水面翩翩起舞,姿態優美。 主位上,年輕的秦王嬴政微閉著雙目,單手趁著下巴,另一只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面色平靜,帶著些許期待。 “昔日孤與燕國太子同為質子,至現在,已有二十一年了,不知,丹是否還記得曾經的約定?” 嬴政張開雙眸,攝人心魄的精光一閃而過。 昔年他與燕太子丹同為質子,飽受欺辱,見仙鶴之舞,飽受震動。 自那時起,志向便已達成,這二十一年歲月過去,曾經的質子政,此刻已經貴為秦王。 “王上,燕國質子丹帶到!” 聽聞手下人稟告,秦王嬴政坐直了身子,目光中流露出幾分驚喜與懷念,一揮手道:“快請!” 二十一年了,如此漫長的歲月,兩個曾經境遇相似的朋友,在二十一年后,在不同的場合,再一次相見。 當不再年輕的燕太子丹來至大殿時,嬴政立刻起身,微笑著道:“丹!” 這一聲,是兒時友誼的見證,是秦王對曾經友人的懷念。 “秦王!” 燕丹拱手施禮,話語中的冷淡之意,沖淡了嬴政心頭的喜悅。 他忽然明白,這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時候了。 如今,他貴為秦王,手掌一國,而燕丹,依舊未能擺脫質子身份。 二十一年間,往日種種,歷歷在目。 嬴政轉身,跪坐于榻,衣袖舞動,竟有金羽之聲。 “太子,坐!” 語氣平淡,沉穩,透著些許霸氣。 及燕丹坐下,秦王長嘆一聲:“燕王使太子質秦,他國異鄉,哭喊饑旅,孤懂,故今日特備水禽之戲,為太子排憂解悶。” 一旁,馴禽師拱手稱是,笛聲響起,六只仙鶴隨之翩然起舞。 然秦王與燕太子,心境卻完全不同。 仙鶴起舞,嬴政手指著這六只仙鶴,笑道:“太子你看,這些仙鶴頗為頑劣,花費偌大功夫才將之馴服?!? “你看,那兩只弱的,只需用些小手段,便服服帖帖,再也沒有反抗的心思;” “那兩只強壯的,性子頗硬,冥頑不靈!” 嬴政冷笑一聲,手指著那兩只體態強壯的仙鶴,道:“只可惜,它們再硬,那也只是鶴而已,用了些狠辣招數,便將其制服。” “最有趣的,是那兩只不強不弱的,沒主見,沒性子,懦弱無能?!? “你猜怎么著,突然有一天,它們看著情勢不妙,不需揚鞭,自己就翩翩起舞了!” 嬴政哈哈大笑,目光中流露出幾分野望。 他看向憤怒的燕太子丹,以為他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萬沒想到,太子振袖一呼:“夠了!秦王,我此番質秦,未曾奢求禮遇,可你為何如此羞辱于我!” 嬴政一愣,四處掃了一眼,目光中有些許疑惑:“羞辱?何來羞辱?” “哼,你這水禽之戲,不就是說我就是這鶴,而你,是這馴禽師嗎?” 嬴政眉頭一皺:“并無此意。” 心中,對這位兒時好友的評價,又低了幾分。 “我此番質秦,原想請求你放過燕國,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