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是前男友-《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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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任炎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晚飯,回到家里就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多年來他的一條經(jīng)驗是,只要讓自己時刻陷入忙碌中,他就不再有機會去被亂七八糟的情緒所煩擾。
桌上電腦旁,擺著一瓶威士忌。威士忌旁邊是他的車鑰匙。他仿佛正在被電腦占有,但其實一旁的酒和車鑰匙才是真正在拉扯著他的罪魁禍?zhǔn)住?
他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文檔上的字一個又一個地跳進他眼睛里,卻到達不了大腦皮層。他的腦子正被一道選擇題所占據(jù):到底是喝一杯,沖一沖胸口淤滯的那口氣,還是直接開車出去兜幾圈。
他本來一向把自己克制得很好,很少讓自己陷入煩心憂擾中。但最近他的克制功能好像出現(xiàn)了障礙,似乎這一年的煩躁都提前被他透支用在了最近這一段時間。
他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與被一個人不客氣地對待相比,被客氣地對待才更是種懲罰。
選擇題的答案還沒有被他得出,手機卻在桌面上連響帶震地造起反來。
看著來電顯示上出現(xiàn)“雷振梓”三個字,他不太想接電話。這會兒他的聒噪紓解不了他謎一樣的心浮氣躁,只會更加加深他想酒醉或飆車的沖動。
他任由手機響和震著,直到它停下來。
他松口氣。
但馬上手機進來一條信息,彈在屏幕上:趕緊接電話,出事了!
他想了想,嘆口氣,拿起手機回電話給雷振梓。
電話一通,雷振梓的聲音就從聽筒里竄出來扎進他耳朵撞擊他的鼓膜。
“阿任,上網(wǎng)了嗎?算了,你這遠古人沒有這個特長。來,我跟你長話短說吧,網(wǎng)上出事了!”雷振梓喘口氣,然后把語速調(diào)整得更快,“你還記得上回我們倆假扮高端客戶幫的那個姓谷的姑娘嗎?她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有人在網(wǎng)上發(fā)帖子說用了她提供的材料裝完房子之后,孩子得白血病去世了,發(fā)帖人痛訴,說她是黑心設(shè)計師和殺人兇手,現(xiàn)在那姑娘已經(jīng)快被網(wǎng)絡(luò)暴力給淹死了!”
雷振梓講到這里時,任炎并沒有覺得這有多大的問題。他寡淡的認(rèn)為,每天都有人在網(wǎng)絡(luò)上披著假名字說三道四,不去聽不去理也就好了。
但當(dāng)雷振梓繼續(xù)說下去,他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現(xiàn)在那姑娘已經(jīng)被網(wǎng)上一群暴徒給人肉出了個人信息,包括工作單位手機號碼和居住地址。有人在寄刀片和花圈過去,還有人揚言要上門去收拾那姑娘。”雷振梓頓了頓,直切重點,“千淼不是和那姓谷的姑娘住一塊嗎?這倆姑娘住的地方估計已經(jīng)不太安全了,所以你要不要打電……”
后面的話被任炎切斷了。
他在雷振梓講電話的時候,一邊聽一邊上網(wǎng)搜關(guān)鍵字,他看到了滿屏充斥著戾氣的道德審判,也看到了無數(shù)人給對谷妙語發(fā)出人身威脅的人點贊叫好。
他當(dāng)即切斷了和雷振梓的通話,撥打楚千淼的電話號碼。
那一刻什么矜持克制,什么心理博弈,什么內(nèi)心秩序,他都想不起來了,他只有一個擔(dān)心:她的室友有危險,那她也一定陷在危險中。
楚千淼攬著谷妙語站在一群行李中間,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出任炎的來電時,那一刻,她不知怎么,鼻子忽然一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樣的心情接通的電話。好像有點委屈,也好像有點高興。
電話一通,她把聲音語調(diào)盡量調(diào)整到一個和平常一樣的若無其事的狀態(tài)。她喂了一聲。那時她心底的堡壘還是堅固的,她還是堅強的。
可任炎直接說:“我從網(wǎng)上看到你們的事了。雖然我不了解你發(fā)小,也不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沒法從事件本身去評判她是對是錯。但她是你朋友,從你的品質(zhì)推及她,我相信她沒有做過那么壞的事。”
聽到這句話,她心里的堡壘一下就垮了一個角。她一下就不那么堅強了。她趕緊放開谷妙語走去旁邊的路燈底下接電話。
她仰頭看著路燈,讓燈光沖散她鼻子里涌起的一股微酸。
她說:謝謝你能相信我們。
這回她沒有用那么客氣死人的氣人語氣。
她聽到任炎在電話那邊好像松口氣。她想她這幾天的客氣**可能真的給他治得夠嗆。
然后她聽到他說:“我看到網(wǎng)上有人揚言要去堵你們,你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已經(jīng)不安全不能住了。不如這樣,你們現(xiàn)在趕緊收拾點東西,等下我開車去接你們,我有處房子空著,你們這幾天就到那里去住吧。”
楚千淼在電話這邊只喘氣,不說話。她的沉默讓任炎以為她還在慪他的氣。
于是他像狠下了什么決心似的一吸氣又長長一出氣,聲音壓得都低了柔了,說:“之前開會我吼你,是我不對,但現(xiàn)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有人揚言要上門會會你們,即便這些人不會真的要你們的命,但真落他們手里被他們打罵一頓羞辱一頓,這結(jié)果值得嗎?”
楚千淼聽到任炎的道歉,心底的堡壘又坍塌了一大半。
但她還是嘴硬地回了句:“他們敢?這是個**的社會,法律可以保護我們!”
任炎語氣變重:“法律給你的保護是滯后的你應(yīng)該比誰都懂,它不能提前保護你們不受到暴徒傷害,它只能在你們被暴徒造成實質(zhì)傷害以后才去懲戒暴徒!那時法律是保護了你,但你們的傷害也已經(jīng)造成了!”他喘口氣,叫了聲她的名字,叫得像嘆氣似的,說,“楚千淼,我之前吼你不對,我向你道歉。所以現(xiàn)在別置氣了,好嗎?”
這聲好嗎,尾音婉轉(zhuǎn),余韻悠長,一下溫軟了楚千淼的柔腸。她心底的堡壘整個地塌掉了。
路燈燈光打在她臉上,投出她一種嶄新的表情。她目光明亮,嘴角微揚,握著手機說:“好吧學(xué)長,我原諒你了。我住的小區(qū)你知道的,但我們要帶的行李有點多,可能你的奔馳裝不下。”
任炎表示他還有輛七座的車,他馬上開那輛七座的車趕過去。
掛斷電話后,楚千淼走回到谷妙語身邊,告訴她,等下任炎會來接她們,會把她們先安置在他的一套空房子里去。
谷妙語抬頭看著楚千淼。落腳的地方終于有了著落,這讓她心神安穩(wěn)了一些。她想雖然任炎一直以魔鬼混蛋這樣的字眼出現(xiàn)在楚千淼和她的聊天中,雖然他聽起來有一點拽有一點淡漠有時還挺氣人,但其實他是個好人,是個雖然會兇楚千淼,但也會對她掛心的人。
任炎開車到了小區(qū)樓下,當(dāng)看到楚千淼和谷妙語坐在她們的一堆行李上時,他才知道兩個女孩已經(jīng)被房東掃地出門了。
連他這么性情寡淡的人都忍不住要同情那兩個女孩,但她們兩個當(dāng)事人卻跟沒事人似的,跟他問好,向他道謝,往車?yán)锇嵝欣畹臅r候一個比一個像男孩子,膀子都掄圓了地使勁。
行李和人都上了車之后,起初誰也不說話。車?yán)镆黄o謐的尷尬。
后來是楚千淼先受不了了,她又開始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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