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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是為什么呢？

    安紅袖心下倒是被人倒了一壇子陳年老酸醋，又加了一壇子辣椒和一攤子苦瓜汁似的，又酸又苦又辣，以至于她愣在原地，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直到有將士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裳，她方才回過神來。

    “怎么了？”她下意識地問，聲音出來時，方才察覺到沙啞。

    那將士擔憂道：“石安大夫，你真是嚇死我了，你怎么哭了啊？”

    “我、我哭了嗎？”安紅袖騰出一只手來抹自己的臉，果然摸到一片水漬，她下意識地笑了，道：“可能是聽你們說郡主和殿下的事情，被郡主感動到了。”

    那將士聞言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小石安你是哪兒不舒服呢？”頓了頓，笑道：“不過，我也挺感動的。畢竟，整個兒大秦，再找不出一個像是文昌郡主這么厲害的?！?

    “而且，還是德親王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咱們殿下有了郡主，那就相當于有了德親王的護佑，日后回京也不用擔心有人欺負他?！?

    安紅袖應了一聲，心下卻苦澀一片。

    是了，所有人都覺得，來邊城是個苦差事，所有人都知道秦鐘南這個剛回朝的皇子受到了欺負，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而現在，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氣，而松了一口氣的原因，是因為元素。

    因為元素救了秦鐘南，因為元素是文昌郡主，因為元素是德親王之女，是太后和皇上都喜歡的女子。

    她能幫到秦鐘南，也能護著秦鐘南。

    可她呢？

    她能做什么呢？

    她能怎么幫他呢？

    靠著她微不足道的醫術嗎？還是靠她上山采來的那點兒少得可憐的藥材呢？

    又或者，靠她的廚藝呢？

    可是，打仗和奪嫡，需要的是權勢，是錢財，而這兩個，她哪一個都沒有。

    她真的，太普通，也太無能了。

    無能到，想要去愛人的時候，忽然就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的愛人，有什么用呢？

    除了喜歡，一無所有。

    除了愛，一無所能。

    她啊，真的是差勁的可以。

    既不能陪他上陣殺敵，也不能拯救他于危局。

    她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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