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盡管更多的時候,兩人各有各的工作,但兩人明顯增多的共處頻率,還是引來了校內眾人的好奇。 校內論壇里,就有一個帖子八卦兩人的關系。 “咱們的東海一枝花,不會真的看上了周大寶吧?” “正常,他可是救了陳老師的命呢,擱我我也以身相許。” “我感覺不一定是戀人關系,沒準是朋友關系。” “樓上+1,我也感覺像朋友,因為陳老師的追求者并沒有變少。” “如果名花有主了,那幫富二代官二代不可能還扎堆往老師面前湊,禮物也送的更勤了。” 是的。 陳木槿的人氣更高了。 因為邪教徒縱火一事,她舍身保護學生的行為,受到了廣泛的贊美,還被官媒點名表揚。 這就讓愛慕她的人,更加愛慕她,追她的力度也隨之加大。 這不,一周還沒結束,送給陳木槿的禮物,已經堆滿了保安亭。 陳木槿自己,也在梧桐樹下應付手捧玫瑰的追求者劉權柄。 好一番交談,才把這尊大佛送走。 保安亭里的周白焰,親眼見證了整個流程。 這是陳木槿今天送走的第二位追求者。 原本陳木槿是來找他聊天打游戲的。 “呼,總算消停一會兒了。”陳木槿臉色微微疲倦的走近保安亭。 周白焰語氣平靜:“少釣點魚就不會這么辛苦了。” “釣魚?”陳木槿聲音微微上揚。 周白焰聳肩,看著滿屋子的快遞:“難道不是嗎?正常情況下,態度堅定的拒絕就好了。” 認識陳木槿這么久,陳木槿身邊永遠有追求者,她總是淺笑嫣嫣周旋在不同男人之間。 這種情況,一般被人稱之為海王釣魚。 “哪能這么簡單啊。”陳木槿皺了下鼻子,難得露出苦惱的神情: “你要是我,你就不會說出這句話。” “為什么?” 陳木槿抿了一下唇瓣:“不是每一個人被拒絕了,都會死心,如果不死心的人身份背景不一般,那就是麻煩。” 周白焰嗓音微寒:“他們威脅你?” “算不上威脅,只是,有太多身不由己。”陳木槿臉上沒了笑意,她看著遠處的風景,聲音很低: “劉權柄心胸狹隘,父母是東海大學的校董,最好面子,我要是翻臉,下場可想而知。 王家少爺,爺爺是教育局領導,東海大學有一份申請,需要教育局審批,校長雖沒直言,卻旁敲側擊讓我先別得罪人,以免節外生枝,導致審批不順。 還有那個姓張的……算了,那幫有權有勢的家伙,也就只能拿捏一下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了。” 如果無權無勢的男人,會因某件事被人欺壓。 那無權無勢的女人遇到這件事,只會受到更過分的欺壓。 倘若這女人不僅無權無勢,還有一張不錯的臉蛋和身材,那需要面臨什么,就更不言而喻了。 想要明哲保身,也是件辛苦事呢。 周白焰沉默不語。 他確實忽略了女性……尤其是無權無勢無背景的漂亮女性,在職場上面露的壓力。 “抱歉。”他剛才說陳木槿在釣魚什么的,有些難聽和傷人。 “沒事。”陳木槿彎眉輕笑,一掃之前的陰霾: “大寶弟弟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只是說話直罷了。” 周白焰翻了個白眼。 陳木槿:“先別翻白眼了,幫我把快遞拿回去吧。” “嗯。”周白焰和陳木槿一起把快遞送到老師公寓里。 他看著原先放快遞的房間空了不少,便問:“之前的禮物呢?” “賣了,錢也捐了。”陳木槿吭哧吭哧,抱著箱子進屋,氣喘吁吁:“算是借花獻佛吧,我留著也沒用。” 周白焰看著陳木槿的背景,腳步停頓。 “怎么了?”陳木槿放下箱子,轉身問他。 “沒什么。”周白焰垂下眼簾,總感覺這個女人的背影,稍稍有些刺眼了。 兩人一前一后,搬快遞箱子。 大約是運輸途中受到了擠壓,一張卡片,從陳木槿懷中箱子飛出來。 卡片太輕,陳木槿沒注意,頭也不回往前走。 周白焰也沒在意,只當是商家“好評返現優惠券或者賀卡”之類的東西,誰知這一掃,看到了一行詭異的,用中性筆寫出來的字: “小花,24號沒能成功燒死你,真是太可惜了。” 周白焰變了眼神。 24號,是邪教徒進東海大學搞自焚的日子。 但小花……是誰? 周白焰撿起詭異卡片,出聲道:“你小名叫小花么?” 前面的陳木槿轉過身來,語氣驚訝:“你怎么知道?” 周白焰把卡片遞給陳木槿。 看到卡片上的內容,陳木槿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周白焰擰眉推測:“你和那個邪教,有過節么,針對東海大學的自焚,其實針對的是你?” 從她并不意外的反應來看,寄卡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是誰的惡作劇吧,我偶爾也會收到黑粉的詛咒之類的,都習慣了。對了,今晚要一起打游戲嗎?我晚上沒約。”陳木槿岔開話題。 “可以。”周白焰順著臺階下來。 這一晚,周白焰和陳木槿的游戲并不順利。 周白焰可以明顯感覺到陳木槿不在狀態。 下了游戲后,周白焰盯著天花板,回想那張卡片和陳木槿的反應。 能知道陳木槿小名叫什么,說明和陳木槿關系不一般。 關系不一般,又遺憾陳木槿沒死。 陳木槿一邊說是惡作劇習慣了,一邊又明顯狀態不對。 這中間的疑點太多了。 周白焰在床上翻了個身。 他不知道陳木槿以前發生過什么。 現在無非就兩種情況。 一,陳木槿和邪教無關。 二,陳木槿和邪教有關。 如果只是惡作劇或者別的,陳木槿不說,他也管不到幫不了。 但如果和邪教有關,那陳木槿就危險了。 因為警方直到今天,也沒有抓到邪教的老窩。 邪教卷土重來,再次針對陳木槿,只是時間問題。 周白焰起身穿衣下床。 “大晚上的,你要出去啊?”下鋪快要睡著的李叔詢問。 “嗯,臨時有點事。”周白焰點頭。 “行,早點回來。”李叔叮囑。 “好。” - 周白焰去了網吧包廂,調查邪教的蛛絲馬跡與地點。 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陳木槿和邪教有關,受邪教迫害,那他就為朋友干掉邪教,一了百了。 如果沒關,那就當為民除害了。 時間慢慢過去。 天亮時分,周白焰總算確定了邪教的窩點,和邪教頭子的身份。 接下來就是怎么解決邪教。 按照以前,他大概會單槍匹馬,用物理手段超度他們,簡單直接。 但他現在身上連把槍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報警吧,用正常人的方式,正好不遠處就有警察局。 周白焰起身前往警察局。 大清早,路上行人寥寥,警察局亦然。 他走進去,迎面遇上了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來過東海大學的刑警隊長。 “怎么是你,有事嗎?”隊長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拽弟。 “臨海區三馬路年華小區第七單元08地下室,是邪教組織的老窩。”周白焰不廢話。 隊長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們的人查了好久。 “用電腦查的。”周白焰很老實。 隊長盯了周白焰的臉半天,試圖看出某些別的情緒,怎么看都看不出來后,他放棄了: “你先填一下報案登記表,我去抓人。” 突襲抓人進行中,周白焰填了表,返回東海大學。 今天值夜班,白天無事,正好補覺。 一覺醒來,是下午四點。 手機上面推送的新聞,是“根據熱心市民的舉報,我市成功搗毀邪教窩點,抓捕全部嫌疑人”的字眼。 “好啊,多虧了這個熱心市民的舉報,不然還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李叔拍手叫好。 “嗯。”周白焰淡淡應了一句。 洗漱完,吃過飯,五點,到了上班的時候。 周白焰起身去保安亭。 陳木槿在必經路上站著等人。 時值夏日,陳木槿穿著白色v領上衣,下搭茶色長裙,看上去很復古。 “你怎么在這?”他隨口一問。 “等你啊。”陳木槿的聲音異常溫柔。 “有事?”他揚眉。 “來感謝大英雄提供線索,幫我市清除邪教。”陳木槿唇角上揚。 周白焰一愣。 陳木槿怎么知道那個熱心市民是他? 按理來說,警方不會對外公布刑事案件提供線索的人的身份,因為這可能會引起殘留黨羽的報復,有生命危險。 似是知道周白焰在想什么,陳木槿收斂笑意,低咳一聲: “你遇到的那個刑警隊長,是我恩師的兒子,他向我打聽你的信息,覺得你身手厲害,抓人也有一手,想拉你進大隊。” “沒什么興趣。”周白焰扯了扯嘴角。 他可做不了為人民服務的正義天使。 “嗯。”陳木槿點頭。 兩人沉默起來。 須臾,陳木槿開口打破沉默,語氣篤定:“你是,為我去查案的吧?” 恩師的兒子說了,他看周白焰眼下有青色,瞳孔有血絲,是熬了一夜才有的情況。 正好昨晚周白焰看到卡片,猜測了她和邪教的關系。 周白焰點頭承認:“朋友有危險,我不會坐視不理。” 他沒多少交朋友的經驗。 但排除危險什么的,他在行。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陳木槿彎了眼睛。 “像什么?”周白焰皺眉。 “像刺猬。”陳木槿說:“以前只會扎人,現在終于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無聊。” 周白焰吐出兩個字,繞過陳木槿,朝保安亭的方向走去。 “刺猬又開始扎人了呢。”陳木槿站在原地,嗓音含笑: “我很高興自己能擁有一只又可愛又厲害又獨一無二的‘刺猬’朋友,也會視這只‘刺猬’為很重要的朋友,還有,謝謝你。” 周白焰隨便擺了兩下手,表示自己聽到了。 陳木槿微微一笑,轉身朝教學樓走去。 - 或許是正式溝通了彼此的看法,陳木槿和周白焰之間的關系,無聲貼近許多。 如果說兩人之前還是有些客套與距離的朋友,現在已經到了偶爾開玩笑也不會生氣的地步。 他們在游戲里打過最強的對手,在燒烤店吃過最辣的烤肉,在節假日拉著李叔和其余朋友去過最高的景點,也一起看過夏日的最后一場煙火。 由夏入秋,由秋至冬,春節將來,又是一年。 東海大學本學期最后的聯歡晚會上,陳木槿穿著旗袍,盤著頭發,抱著琵琶彈唱了一曲《金陵春》,引來全場轟動。 周白焰在臺下負責維護場內治安。 陳木槿唱罷,視線掃到周白焰身上。 周白焰恰好也在看她,兩人相視一笑,又移開視線。 在看不見的地方,有些東西似乎在慢慢改變,又似乎什么也沒變。 開過年,師生職工陸陸續續返校。 陳木槿也和周白焰打了個招呼,吃了頓飯。 日子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眨眼又是數月。 這日。 正要去上課的陳木槿,被同辦公室的數學系女老師神秘兮兮的喊住: “誒,等會兒。” “趙老師有事嗎?”陳木槿笑容溫暖和善。 “木槿,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周保安那小子了?”趙老師一臉姨母笑。 “啊?”陳木槿有些意外。 “啊什么呀?我們又不是瞎子,你倆明顯有戲好嗎!除了你,我沒看周保安對別的異性和和氣氣。”趙老師胳膊肘捅了一下陳木槿: “快老實交代!” “我們真的只是朋友!”陳木槿哭笑不得。 趙老師:“不是吧,你們那種相處模式,就是兩塊石頭,也處出感情了好嗎?別害羞嘛,說給我聽聽,我又不告訴別人。” 陳木槿歪頭:“我們的相處模式,很獨特嗎?” “這還不獨特嗎?冷淡如他,只對你耐心溫柔;溫柔如你,只對他流露溫柔以外的神情,而且你照照鏡子,你看你一提起他,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來了!” 陳木槿的笑容慢慢僵住。 “雖然別人不看好你倆,覺得周保安窮,但我可不這么覺得,周保安人挺好的,長得不丑,也有潛力,你嫁給他,肯定會幸福的。” 陳木槿認真的想了一下,在趙老師期待的目光下,恢復挑不出差錯的禮貌笑容: “趙老師,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趙老師愣住了,嘟囔著奇怪離開。 陳木槿站在原地,目光輕閃。 嫁人嗎…… 真是個美好的詞。 - 下了課,陳木槿走在校園里,發現往來學生嘴里聊的都是一件事: 業績cp大婚! 國民偶像葉無雙,即將和夏國首富季深大婚! 關于這對佳人,陳木槿也有所耳聞,說是神仙眷侶神仙愛情,一點也不為過。 她走向保安亭——她和周白焰約了晚上一起吃飯。 可到了保安亭,看不到周白焰的身影,反倒是李叔在頂班。 李叔還撓著后腦勺,一臉不解的樣子。 “李叔,白焰呢?”陳木槿詢問。 “我也不知道啊。”李叔搖頭:“我就說了葉無雙要和季深結婚的新聞,他就站起來發呆,然后渾渾噩噩的出去了,喊他他也不停。” 陳木槿蹙眉,沒發現業績cp大婚,和周白焰之間有什么關聯。 “陳老師,你幫我出去找找他成嗎?我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有點擔心。”李叔得站崗,不能離開。 “嗯。”陳木槿點頭,出去尋找周白焰。 她先是給周白焰打電話,鈴聲響了很久,被人掛掉,沒接。 她再打一遍,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 這意味著對方根本不想應付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消息。 “這家伙……”陳木槿心急如焚,她攔了一輛出租車,跑遍她覺得周白焰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最終,在一家酒吧的角落,找到爛醉如泥的周白焰。 “周白焰?”她快步走過去。 周白焰沒理她,仰頭又往嘴里倒了一杯烈酒。 “周白焰,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訴我嗎?”她搶走周白焰的杯子,語氣擔憂。 周白焰仍是沒理,沒了杯子,他就對瓶猛灌。 “周白焰!!”陳木槿很心疼,把酒瓶也搶走了: “有什么難過的地方,你可以說給我聽,別一直喝酒了,喝酒傷身!” “你懂什么?!” 周白焰猛的撐著桌子站起來,低吼一聲,一張俊臉已經被酒精染成通紅,他惡狠狠的瞪著陳木槿,語氣陌生冰冷: “別在我面前擺弄你知心姐姐的姿態!” 像陳木槿這種家庭美滿的人,怎么會懂葉無雙對他而言意味著什么! 陳木槿沒見過這樣的周白焰,她怔愣了片刻,解釋說:“我只是想——” “我不需要!滾!!”周白焰赤著眼睛打斷陳木槿的話,又從陳木槿手里粗魯蠻橫的奪回酒瓶。 咔。 過程中,陳木槿的指甲斷了,連著撕開一片指尖肉。 刺痛和血液一起流了出來。 她無心顧及,只是著急周白焰到底經歷了什么。 可不論她怎么詢問,從什么角度詢問,用什么話術,周白焰都不為所動,只顧喝酒。 最后的最后,陳木槿輕聲問道:“你喜歡葉無雙,是嗎?” 起初,她根本沒把周白焰和大名鼎鼎的葉無雙聯系到一起去。 但就像那句老話:排除一切不可能,所剩下的既是真相。 話音落地,周白焰的身體猛地一僵。 “竟然……真的和她有關……”陳木槿難以置信。 周白焰不是對著偶像的照片,就會單相思的人。 所以,他認識那位天才少女葉無雙,和葉無雙有不深的交際,還暗戀葉無雙。 也對,村里出來的保安,怎么可能身手這么好,還用一晚上就找到邪教組織的窩點。 這下什么都解釋的通了。 找到問題的答案,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但她,為什么卻很難過呢? 是因為她確實如找老師所說,已經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喜歡上了周白焰嗎? 她也不想這樣啊。 陳木槿眼前逐一閃過往日相處的種種畫面。 有打游戲逆風局翻盤兩人一起笑的,有被烤肉辣到不停咳嗽的,有飯后一起散步的,有夜空下一起看煙花的。 果然,人還是不能太貪心。 陳木槿低頭自嘲一笑,然后仰頭深呼吸,調整好情緒,語氣溫和: “葉小姐……馬上就要結婚了,我知道你很難過,嗯,知心姐姐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喝吧,她……應該也不希望你這么難過買醉,其實這世界上優秀的女孩子還有很多……她們都會有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 男人低頭嗤笑一聲,慢慢抬起頭,露出輕蔑的醉顏:“誰能和她相比,你嗎?” 陳木槿愣住。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看了眼自顧自喝酒的周白焰,給李叔打了個電話。 李叔很快接通,語氣焦急:“怎么樣,找到大寶了嗎?” “找到了,他在酒吧……可能是心情不好吧……嗯……嗯……行,你先睡吧,等他喝夠了我送他回去。” 她掛了電話,守著周白焰,看他埋頭喝酒。 從傍晚到深夜,從深夜到午夜。 從喝了吐,到吐了喝。 午夜三點,周白焰終于撐不住,醉暈過去。 她起身,出小費委托服務員和她一起把周白焰扶進出租車里,又出小費委托司機大哥和她一起把周白焰送到保安公寓門口。 李叔開門,接過不省人事的周白焰,一個勁對陳木槿點頭道謝,又數落周白焰莫名其妙。 “沒事。”陳木槿離開了。 李叔關上門。 過了一段時間,敲門聲響起。 “誰啊?”李叔納悶。 “是我。”陳木槿再次出現在門口,手里提著剛買的醒酒藥、布洛芬、牛奶、蜂蜜水。 李叔震驚了:“這……” 陳木槿說:“他喝了太多,醒來估計會難受,頭疼的話讓他吃點布洛芬止痛,牛奶可以適當保護胃黏膜,蜂蜜水能減輕他血液里的酒精。” “陳老師,你真的太貼心了,這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李叔接過藥。 “沒事,朋友之間應該的。”陳木槿彎了眉眼,沒有介意。 李叔突然注意到陳木槿的手指,被繃帶包扎了一圈,忙問:“這是怎么回事?” 陳木槿低頭看手:“剛剛不小心刮到硬物上了,小傷,我回去睡覺了。”。 “好好,你趕緊去睡覺,這都快五點了,哎,都怪大寶,等他醒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瞧把陳老師麻煩成什么樣子了。” “不麻煩,我明天上午沒課,現在睡來得及,您也快睡吧,我先走了。” “好,慢走。”李叔點頭。 - 下午四點。 周白焰悠悠轉醒。 宿醉帶來的頭疼,讓他眉頭緊皺,痛苦極了。 “醒了?頭疼是吧,給,止疼的布洛芬。”李叔遞上藥和溫水。 周白焰支起身子,吃了藥,喝了溫水,人也好受不少。 “再喝點牛奶和蜂蜜水,一個保護你的胃,一個減輕你血液里的酒精。”李叔又把剩下兩樣東西放在周白焰面前。 周白焰嘶啞著嗓子,眼神感激:“謝謝李叔。” “謝我干什么?謝陳老師去啊,人是她找到的,也是她送回來的,送你回來后,還又出去跑了一趟腿,給你買了這那的東西。”李叔斥責: “你昨天怎么回事,我隨便說了點新聞,你就跟受了刺激似的,害陳老師跟你一起遭罪,你是醉了什么都不管,她可是凌晨五點才睡覺!” “陳木槿?” 剎那間,昨夜的所有回憶,都涌現在周白焰腦海。 掛斷的電話,搶走的酒瓶,嘲諷的話語,有關葉無雙的討論,最后不屑的言論……嘶,周白焰倒抽涼氣。 他都干了什么混賬事啊! 即便如此,陳木槿也照顧了他整晚,送他回來,還買了藥和這些喝的,陳木槿真是…… 周白焰更加自責了。 他翻身下床。 “你干嘛?你不再躺躺嗎,我都幫你請假了。”李叔攔住。 “我去道歉。”周白焰聲音虛弱,匆匆洗漱完,便去往教學樓。 他記得陳木槿今天下午有課。 果不其然,他在教學樓看到了剛下課的陳木槿。 她穿著酒紅色的風衣,比往日的溫暖,多了一份艷麗,扎著丸子頭,看上去幾乎和學校里的女學生無異。 旁邊還有學生與她探討歷史課題,她一邊聽,一邊點頭,臉上溫和親近的笑容,是她不變的標簽。 陳木槿和學生談罷,眼角余光看到周白焰,眉眼一彎,主動走過去:“醒了?怎么樣,難受嗎?” “我沒事。”周白焰搖頭,停頓片刻,歉意道:“對不起,我昨天說的話很過分。” 陳木槿有點詫異:“你竟然還記得昨晚的事?我以為喝醉的人會不記得。” 周白焰噎住。 記得或者不記得是重點嗎? 他的視線落在陳木槿抱著書的,纏了一圈繃帶的手指上,眼神一沉。 他弄傷的。 他真是混蛋。 “對不起。”周白焰再次誠懇道歉。 陳木槿嘆息一聲:“沒事,你不用道歉,酒后吐真言嘛,我還要謝謝你對我說了真話,讓我知道了在你心里,我原來只是一個……”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當時喝多了,心情不好,大腦思維不正常……” 周白焰低頭絞盡腦汁,想找到正確的詞,表述他的真實看法,結果頭昏的要命。 “噗。” 周白焰抬頭,發現陳木槿在偷笑。 “我就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得。”陳木槿嗓音溫柔: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很重要的朋友,也知道情緒上來的時候,很容易沖動,更何況你當時還喝了酒。 你也不要擔心我會生氣,我要是真生氣,你昨晚就睡大街上了。” 周白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快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記得請我吃頓好的,我昨晚可是很辛苦的照顧你了呢。”陳木槿眨眨眼。 “嗯。”周白焰心情舒緩的轉身離去。 還好陳木槿性子溫柔包容,不然,這誤會怕是不好解除了。 他也會為自己惡語誤傷朋友的事感到坐立不安。 陳木槿站在原地,看了兩秒周白焰的背影,隨后把目光放向更遠的天空。 “保持這樣就很好。” 因為她從未想過更進一步。 - 日子恢復平靜。 但周白焰和陳木槿,卻沒能回復之前的相處模式。 因為陳木槿忙起來了。 校長讓她帶著學生備戰國際大學奧林匹克歷史競賽,導致她和周白焰的見面、溝通都變少。 連著好幾天不聯系也是常態。 和忙碌的陳木槿相比,周白焰閑到長草,十分無聊。 總感覺缺了點什么。 “無聊就在學校多認識幾個新朋友啊。”夜晚,李叔如是說。 在經歷這么多事后,他已經放棄撮合周白焰和陳木槿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