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節-《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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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枯草一般的頭發隨著動作,從榻前撲簌簌落下。
穆如旭仿佛聞到了腐爛的氣息。
“你……你……”穆如期似乎不認識穆如旭了,毫無血色的唇開開合合半天,吐出來的,還是一個“鬼”字。
穆如旭只覺得渾身都籠罩在一股恐怖的寒意中,轉身欲走。
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于是在小太監驚恐的目光里,硬著頭皮停下腳步:“你去外面等我。”
小太監感恩戴德地應了,跌跌撞撞撲到了殿外,腳步聲也跟著遠去,像是跑遠了。
空蕩蕩的殿內只剩他們兄弟二人。
穆如旭咽了口口水,強自鎮定:“皇兄,是我。”
“皇兄……皇兄……”榻上的穆如期卻像個孩子,傻傻地重復著穆如旭的話,神經質地發笑,“是鬼……都是鬼、”
“皇兄,你不認識我了嗎?”穆如旭強忍不適,俯身湊到榻前,“我是穆如旭。”
“穆如旭,穆如旭……”躺在床上的前太子無意識地重復著這個名字,嘴角掛下了散發著惡臭的涎水。
穆如旭的耐心徹底告罄。
他覺得自己來宮中尋穆如期,就是個錯誤。
這就是失去皇位的繼承權后,破罐子破摔,將自己好好的人生葬送在了宮里的瘋子。
他不能變得和穆如期一樣。
就算真的無緣皇位,也不能成為一具只會說胡言亂語的骷髏。
穆如旭攥緊了手,僵硬地走到殿門前,忽聽身后傳來一聲似哭似笑的哀嚎:“穆如旭……你好臟……你的血……哈哈,你比我還不如!”
這一聲,猶如晴天霹靂,白日驚雷,直直地將五皇子釘在了原地。
“你說什么?”他的手死死摳著殿門,不知不覺間,在落滿灰塵的殿門前留下了五道血痕,“你說我什么?!”
穆如旭沖回去,將宛若死人的穆如期從榻上拎起來,瘋狂地搖晃:“你憑什么說我不如你?!你就是個……你就是個太監,你居然說我不如你!”
已經瘋了的穆如期傻傻地笑著,然后趁穆如旭不備,向他吐了一口口水:“哈哈哈,你當然不如我,你是個……你是個雜種……哈哈哈,穆如旭是個雜種!”
“雜種”兩個字,就像是一盆冷水,將穆如旭徹底潑醒了。
他訥訥地松開手,任由穆如期跌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然后一步一搖晃地走到了殿外。
遠處的小太監見狀,立刻舉著傘跑來:“殿下,您……哎呀,您的手怎么流血了?”
小太監慌慌張張地掏出帕子,作勢要替穆如旭擦拭傷口。
穆如旭卻將他一把推開,獨自跑進連綿的春雨里。
冰冷的雨絲砸在五皇子的面上,他無聲地咧開嘴,笑著喃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他真的不如穆如期。
穆如期即便失去了東宮之位,即便身體殘廢,即便置身于冰冷的偏殿,無人問津,身上依舊流淌著大梁最尊貴的血。
不像他。
是個生母是狄人的雜種。
穆如旭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失魂落魄地走著,他跌了許多跟頭,又無數次爬起來,渾身濕透。
但他的眼里逐漸迸發出了癲狂的光芒。
“就算我是雜種又如何?”穆如旭攥緊了傷痕累累的拳頭,望向浸泡在雨中的金鑾殿,“父皇,你……你也沒有別的選擇。”
不遠處,抱著拂塵的長忠站在屋檐下,冷漠地注視著五皇子遠去的背影,低聲吩咐身邊的小太監:“去查查,今日是誰當差。”
小太監機靈地跑開。
“不長眼的東西,怎么就讓五皇子近了前太子的身呢?”長忠連連搖頭,望向深紅色的宮墻,嘆了口氣,“要出事啊。”
當夜,穆如歸就收到了宮內傳出來的消息。
夏朝生已經歇下,在榻上蜷縮成一小團,瞧模樣,似乎護住了小腹,但穆如歸知道,他哪里有那樣的心思?
他只是覺得蜷縮著睡,舒服罷了。
穆如歸將宮中傳來的密信至于蠟燭之上點燃。
赤紅色的火苗吞噬了布滿字跡的信,也將他深邃的眸子染上了熱潮。
穆如歸迫不及待地將信燒完,走到榻前,將睡得迷糊的夏朝生摟在了懷里。
他在夢里哼哼唧唧:“九叔。”
穆如歸心一軟,啞著嗓子應了:“嗯。”
夏朝生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說夢話。
穆如歸輕手輕腳地湊過去,凝神細聽——穆如歸的耳力也算是好了,奈何睡夢中人,說出口的話含糊其辭,就算再怎么聽,也只能聽出零星的詞語。
穆如歸又躺回來,輕輕掀開錦被。
夏朝生還在哼哼。
穆如歸心滿意足地吹熄燭臺,身邊的人忽然翻了個身,一腳踹過來——
夏朝生的勁兒不大,穆如歸壓根不在意,可他嘴里說出來的夢話,格外耐人尋味,穆如歸不得不在意。
夏朝生委屈巴巴地撇嘴,嘟囔了句:“憋死你。”
穆如歸:“……?”
作者有話要說:憋死你,有兩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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