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節-《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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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恭喜。”
夏朝生好不容易咳嗽完,有氣無力道:“有勞公公跑這一趟了。”
他認得長忠,也依稀記得,這位公公并未跟隨穆如期,而是在梁王死后,悄無聲息地失去了蹤跡。
毫無瓜葛之人,夏朝生回應得也很平常,客套話說完,讓夏花賞些金瓜子,便轉身去找穆如歸。
說來也怪,明明是一道讓婚期提前的圣旨,穆如歸的神情居然比他這個前幾日還要死要活不嫁之人,更可怕。
夏朝生隱約覺出不對,再想找穆如歸時,黑七居然攔著他,不讓他進帷帳。
“小侯爺。”黑七笑嘻嘻地杵在帷帳前,“王爺在更衣。”
“更衣?”夏朝生一愣,“為何更衣?”
黑七“嗐”了一聲:“小侯爺,主子的事,屬下怎么知道?”
夏朝生吃了個閉門羹,咬唇躊躇片刻,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九叔是能聽見的:“那我……等會兒再來。”
穆如歸的確能聽見夏朝生的聲音。
他站在帷帳后,盯著倒影在帳上的纖細人影,目光乍一看很平靜,細看,才能窺見里面暗涌的潮。
山呼海嘯,風雨欲來,都壓抑在一層薄薄的痛楚里。
他壓抑著自己,近乎殘酷地將自己從夏朝生的身邊剝離開來。
“王爺,您為何不見小侯爺?”紅五擔憂道,“婚期提前,是喜事啊。”
紅五單知道穆如歸心悅夏朝生,卻不知道穆如歸寧可獨自品嘗求而不得之苦,也不愿見夏朝生難過。
“喜事?”穆如歸嘴角動了動,終是沒能笑出來。
夏朝生之所以來找他,怕也不覺得婚期提前是喜事,而是來求他成全的吧?
穆如歸做不到。
他可以接受夏朝生與太子私會,也可以接受夏朝生心里沒有他,但他實在是無法面對一個為了別的男人,放棄尊嚴,懇求于他的夏朝生。
夏朝生又找了穆如歸兩回。
第一回,黑七說王爺去狩獵了,第二回,紅五急匆匆攔住他,說王爺去見陛下,不在帳中。
來來去去三五天,直到梁王逮住白虎,得勝而歸,他都未能與穆如歸說上話。連晚上來送傷筋膏藥的,都換成了紅五,穆如歸竟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夏朝生懊惱之余,病情反復,又斷斷續續發起燒,雖不致命,但也是湯藥不離口,幾乎出不去帷帳。
其間,夏榮山來過一回,確認夏朝生并無大礙,才憂心忡忡地提起婚期提前之事。
夏朝生反過來安慰他爹:“我愿意,就不覺得倉促。”
夏榮山虎目圓瞪:“你可是我夏榮山的兒子,出嫁怎能如此沒有牌面?!”
“相當年,爹娶你娘時,光聘禮就有一百二十抬!”
夏朝生:“……”
夏朝生紅著臉咳嗽。
“難為情了?”夏榮山冷笑著揮退宮人,坐在榻前,定定地注視著他,“兒啊,婚姻大事,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夏榮山怕兒子后悔,嫁入王府又惦記著太子,抱憾終身。
“爹,我心意已決。”夏朝生點頭,反過來提醒他爹,“父親在陛下面前,還得鬧一鬧。”
可不得鬧嗎?
第一道賜婚的圣旨,讓夏朝生跪去半條命,第二道婚期提前的圣旨,總得意思意思,免得梁王多心。
“還用你提醒?”夏榮山吹胡子瞪眼,“真當你爹是什么都不懂的粗人?”
夏朝生忍笑恭維:“父親英明神武,兒子佩服。”
夏榮山得意離去。
他此行,不過是看看兒子身體是否好轉,再探探夏朝生是否有動搖之意罷了。
既然夏朝生堅定如初,他就再無顧慮。
是夜,整個圍場的都回蕩著鎮國侯的“慟哭”。
梁王早有準備,耐著性子安撫,打了半宿太極,終是忍不住要發火時,夏榮山居然“啊”得一聲栽倒在地,雙目緊閉,面色發青,誰叫也不醒了。
緊接著,他那個病秧子兒子聽了父親暈厥,也而跟著大病一場,鎮國侯一脈,居然因為婚期提前,雙雙病倒了。
梁王又好氣又好笑,更覺太子搶婚之計謀巧妙,大手一揮,以皇室的名義,為夏朝生添了嫁妝。
在梁王眼里,自己可不是給夏朝生添嫁妝,而是添堵呢。
梁王賞賜一下,這樁婚事就再無沒有挽回的余地。
夏朝生心情頗好地賴在榻上裝病,聽夏花念話本,眼睛時不時往帳外瞄。
今日天氣好,秋蟬將帷帳的門簾掀開大半,讓眼光照進來。
金色的光影在地上緩緩流淌,猶如潺潺流水,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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