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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明霄淡淡“哦”了一聲，又把相框放了回去。

    葉含錚打開抽屜，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小相冊，笑著問：“少爺要看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嗎？”

    陸明霄興致缺缺：“你小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

    葉含錚說：“是八歲以前的。”

    陸少爺勉為其難，跟著葉含錚一起坐在溫?zé)岬哪镜匕迳稀?

    厚厚的相冊并沒有放滿，也就十幾張照片。

    但每個階段都有，從滿月照到一百天，再到幼兒園畢業(yè)，直到長成他們剛面時的樣子。大多數(shù)是從照相館拍的，厚厚的底妝，額頭點著圓圓的紅點，咧著嘴漏出一排整整齊齊的小白牙，笑得傻乎乎的。還有幾張在街上，當(dāng)時青川小學(xué)有一臺老式的傻瓜相機，陳叔借過來用了一次，幫葉含錚拍了幾張。

    “那年陳叔已經(jīng)退休了，但因為教得好，又被返聘了回去。”

    陸明霄沒搭腔，目光停留在一張不太起眼的街景上面，說是街景，應(yīng)該是陳叔沒拍好，只留下葉含錚小小的半張臉，和微微抬起的一只手，正扭著頭往后看。

    葉含錚也注意到了，回憶道：“這張應(yīng)該是四五歲的時候，陳叔帶我去逛新開的小吃街。”

    那是青川第一條真正意義上的商業(yè)街，寬寬的石板路兩旁，建了一棟棟三層高的商業(yè)樓，街邊還有很多賣玩具和零食的小攤販。

    他當(dāng)時扭著頭在看什么呢？葉含錚沒什么印象了，等陸明霄挪開眼睛，又幫他翻到了下一頁。

    “那條街還在嗎？”陸明霄問。

    葉含錚說：“在呀，不過也快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什么賣東西的人了。”

    陸少爺說：“我要去。”

    “啊？現(xiàn)在嗎？”

    “現(xiàn)在。”他向來說一不二，說去就必須要去。

    當(dāng)年縣里最紅火的商業(yè)街，這會兒看起來有些蕭條，錯亂的電線掛在半空，上面蹲著幾只不怕冷的麻雀。不少商戶都已經(jīng)遷走了，還剩下幾家開著門，也沒什么生意。有一家門前坐著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正興高采烈地玩著手機。

    陸明霄在他家附近停下來，不想走了。

    估計是和想象中的有些反差？葉含錚猜想著，笑著喊他：“少爺？”

    陸明霄果然不太滿意，皺著眉說：“干什么？”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待會要下雪了，我?guī)ツ闵嚼镒フ娴娜~胖啾好不好？”

    陸明霄冷哼：“幼稚。”

    “那，我?guī)闳ノ以?jīng)上過的小學(xué)看看怎么樣？”

    陸明霄拒絕：“我沒上過小學(xué)嗎？不去”

    葉含錚一時有點為難，他留在青川的記憶也不算多，想不出更好玩的地方帶陸明霄去，如果是春夏還好，眼下冰天雪地，他又怕跑太遠，陸明霄會覺得冷。剛想再換個地方，就見陸明霄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小超市：“去幫我買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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