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寬敞的臥室,墻壁上掛著一張巨幅相片,相框里的照片就是那天在天都攝影棚攝影師抓拍的。 曾唯一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準備起床。 她渾身赤裸,隨意扯了一條空調(diào)薄被將自己裹起來,然后走到衣柜旁,開始挑衣服。 曾唯一以前穿衣服是一個月?lián)Q一批,如今嫁了個大款,從一個月改成了半個月。不過最近她把精力花在了minico上,衣服也由紅豆親自設(shè)計和裁剪,她很喜歡。 此時門正好被人打開,紀齊宣走了進來。 曾唯一頗為吃驚地問:“怎么又回來了?” 紀齊宣坐在床上,沒說一句話。對于紀齊宣的這種狀況,曾唯一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這么多年來,他總是不冷不熱。只要她不跟他說話,他便一句話也不說。 曾唯一咬牙切齒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紀先生!” 紀齊宣疲憊地抬起眼簾,靜默地看曾唯一,那眼神說不上溫柔,只能說是認真。她被紀齊宣如此一看,原本噴泉式的抱怨一下子收住了。 紀齊宣突然握住曾唯一的手,讓曾唯一吃了一驚。他今天有些反常,而且反常得讓她心慌意亂。 紀齊宣抬起曾唯一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柔柔的嘴唇輕觸,如一道微小電流貫穿曾唯一的身體,她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紀齊宣低頭凝視著被握在他手中的手,似在沉思,又似在發(fā)呆。他看了許久,終于抬起了雙眸,問:“一一,我有點累了,是不是該歇一歇?” 曾唯一頓時一凜,腦子突然短路。她有多少年沒聽見他這么叫她了?回憶起來,她幾乎快忘記那一刻了。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輕柔地喚她“一一”。之后他們解除婚約,她從他家搬出來時,他就靜靜地站在門口,她向他說再見,他只說:“曾唯一,再見。” 他為何又突然喚她“一一”?曾唯一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然而她還來不及問,紀齊宣便吻住了她,如龍卷風(fēng)刮過一般不斷地索取。她身子一震,雙手不知所措地抵在他的胸前,努力適應(yīng)即將而來的歡愉。 后來,紀齊宣抱住曾唯一,一聲不吭。他的沉默讓她提在嗓子眼的心又上來了,她試探地問了一句:“你……你怎么了?” 紀齊宣把頭埋在曾唯一的胸口,還是一言不發(fā)。 曾唯一不放棄地繼續(xù)問:“親愛的,你怎么了?” 曾唯一這人吃軟不吃硬,就因為紀齊宣那句“一一”,她的心化得就跟水似的,也開始溫柔起來,甚至叫了曾經(jīng)的愛稱。他叫她“一一”,她叫他“親愛的”。 紀齊宣低沉地說:“一一,今天出了點事。” 曾唯一的心頓時一沉。 “朱孝明找我談生意,陪同他的是關(guān)心靈?!? 一提到關(guān)心靈,曾唯一就情不自禁地將眉毛上挑,直覺這事兒肯定跟那不安分的女人有關(guān)。 “她為了我,毀容了?!奔o齊宣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對曾唯一說。 她為了我……毀容了……只有七個字,卻已經(jīng)把曾唯一震驚到無以復(fù)加。她愣怔地看著紀齊宣。他告訴她這些,是想說明什么?難道他是想讓她離開? 紀齊宣并沒有繼續(xù),他只是疲憊地閉上眼睛,苦澀地說:“一一,我終于知道你的冷漠了?!? 曾唯一聽到紀齊宣這句話,很是詫異。她知道他所指的冷漠是什么,她不置可否:“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 “嗯?!奔o齊宣遲緩地說,“你說我要不要對她負責(zé)?” “你想嗎?”曾唯一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無措,但終究歸于平靜。 “你說,她愛我嗎?”紀齊宣終于睜開眼,離開了曾唯一的懷抱,閃身去了另一邊躺著。 曾唯一無法回答,確切地說,她是心情太過復(fù)雜而不知如何回答。她不了解關(guān)心靈,也不了解他們的過去。但紀齊宣這種男人,她想,沒有哪個女人面對他能不心動。 她不知道,關(guān)心靈會不會也是個例外。 “她怎么為你毀容的?” “我和朱孝明約在富豪酒店見面,關(guān)心靈是他的女伴。商談結(jié)束后,一個女人拿著一個瓶子走過來,朝我潑硫酸,她眼明手快,替我擋住了?!? 這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卻改變了在場所有人的命運。 因為這件事,朱孝明跟關(guān)心靈的關(guān)系必然結(jié)束,而紀齊宣也會因為自我的良心譴責(zé),和曾唯一坦白而改變他們的現(xiàn)狀,關(guān)心靈會重新坐上她曾經(jīng)的寶座,只是失去容顏罷了,卻能得到更多。 曾唯一嗤笑一下,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比她狠。如果在場的是她,她斷不會用自己的臉去擋。她曾唯一這一生最在乎的除了她兒子,就是這張她引以為傲的臉,她怎么能容許自己毀容? “所以是要離婚嗎?然后你娶她進門?”曾唯一半躺在紀齊宣的旁邊。 “你有什么建議?”紀齊宣緊盯著她的雙眸。 最終的決定,還不是掌握在紀齊宣的手里,她曾唯一有何主動權(quán)可言? 她靜靜地凝視紀齊宣,等待他的答案。紀齊宣并未回避她,目光相對。 她不說話,他也不語。曾唯一無奈,準備起床,卻被紀齊宣拽住了。曾唯一略帶倔強地瞪紀齊宣,很是不滿:“紀齊宣,你到底想怎樣?” “陪我去趟醫(yī)院吧?!奔o齊宣看著她,眼神柔和了許多。 曾唯一甩掉他的手:“沒興趣。你自己去吧?!彼鹕?,從衣柜里抽出一件連衣裙,走進浴室去換。 她不會為了紀齊宣舍棄自己的臉,這是絕對的。她想紀齊宣也深知她的為人,所以他才會這么掙扎。她明白紀齊宣的想法,可她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 她賭紀齊宣還是會回到她身邊。以前她與關(guān)心靈不相上下,她沒有勝算;如今,她依舊面若桃花,而關(guān)心靈慘不忍睹。哪個男人愿意和一個丑女過一輩子,更何況像紀齊宣這樣的公眾人物? 這就是她的想法,即使邏輯再不合理。她不信,紀齊宣能舍棄她,選擇那個容貌盡毀的女人。 曾唯一穿戴好以后,從浴室出來,見紀齊宣已穿好褲子,屈身坐在靠窗的床椅上,手里夾著點燃的煙,空中彌漫著煙草味。對曾唯一而言,說不上討厭,卻也不喜歡,只覺得壓抑。曾唯一走到他身邊:“你什么時候去醫(yī)院?” “待會兒去。”紀齊宣把手上的煙按在煙灰缸里,起身準備穿衣服。不想,曾唯一擋在他面前,并且沒有挪開的意思。 紀齊宣挑了下眉,曾唯一仰著臉,認真地問他:“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她的語氣不是完全的肯定,而是有些賣乖。 紀齊宣驚愕了,然而他藏得很好,他托起曾唯一的臉:“你這么美,我當然不會離開你,愛你疼你還來不及呢?!? 他的態(tài)度輕浮,讓人辨不出他的話是真還是假。曾唯一雖內(nèi)心有些忐忑,但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至少,她的美貌,還能挽留住他。 曾唯一不喜歡把事情想得過于復(fù)雜,她覺得,如果一件事要追根究底,得到的答案也許還不如不知道。所以她從來不去問林穆森當年為什么要放棄她,也很少讓“林穆森”這三個字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而她的驕傲也讓她不會再接受回頭的林穆森。這些年來,她過得雖然沒心沒肺,但至少是快樂的,沒有思想負擔(dān),心里只想著怎么去享受生活。 曾唯一調(diào)整了笑容,為紀齊宣穿好衣服,還順便摟住他的腰,撫摩著他的背:“早點回來,不然我會吃醋的。” 紀齊宣的背肌明顯有些僵硬,他注視著曾唯一的臉:“我突然很想看看你吃醋的樣子?!? 曾唯一再也笑不出來了。她面色一凜,低沉地說:“最多一晚可以不回家,要是明天還不回家,我?guī)鹤映鲎摺!? 曾唯一的“吃醋”反應(yīng)還算大度,容許他一晚上的“出軌”。 “我明晚回來。”紀齊宣說罷,就“啪”的一聲關(guān)了門。留下來的曾唯一撇了撇嘴,給紅豆打了個電話:“紅豆,關(guān)心靈似乎毀容了,合同方面……” “唯一姐,你居然這么淡定?現(xiàn)在媒體可是瘋了,都在八卦這件事?!? 曾唯一頓了一下:“有這么嚴重嗎?” “你自己看電視或者上上網(wǎng),聽說關(guān)心靈傷得很嚴重?!? 曾唯一撂下電話,跑到書房打開電腦,搜了一下關(guān)心靈,果然,各個網(wǎng)頁都顯示:名模關(guān)心靈為前男友自毀前程。 明星是靠臉吃飯的,據(jù)整形醫(yī)師和皮膚科專家確認,關(guān)心靈的臉無法再修復(fù)到原來的樣子,潑的硫酸濃度太高,臉部深度燒傷,頸部還有胳膊處也有大大小小的燒傷跡象。幸好當時關(guān)心靈戴著太陽鏡,眼睛沒受到任何傷害,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據(jù)目擊者回憶,當時,紀齊宣和朱孝明剛準備握手告別,一名著花衫的時尚女子沖了過去,把手里拿著的玻璃瓶里的透明液體直接潑向了他們。神奇的是,關(guān)心靈居然能感覺到對方是朝紀齊宣潑去,當即閃在紀齊宣面前擋住…… 許多網(wǎng)友評論這事太過詭異。第一,怎么好端端有女人朝紀齊宣潑硫酸?為情?紀齊宣的情感史很干凈。為利?紀齊宣的公司以及他本人并無不良記錄。第二,關(guān)心靈似乎預(yù)知被潑的是紀齊宣。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朱孝明應(yīng)該知道關(guān)心靈和紀齊宣的關(guān)系,為何要把她帶來?廣大網(wǎng)友紛紛猜測,有人說這是關(guān)心靈為了挽回紀齊宣使的苦肉計,也有人說是朱孝明想害情敵,結(jié)果把自己情人給害了,還有網(wǎng)友說其實紀齊宣是個花心男,那名女子慘遭他拋棄,精神失常暴走……這些猜測還真是讓曾唯一大開眼界。本來她根本沒想那么多,只覺得這件事有點不自然,如今被他們一分析,才發(fā)現(xiàn)還真是疑點重重。她不認為關(guān)心靈會出于本能去保護一個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人天生就是自私的,在危機面前,大多是自保為先,更別說會為了一個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奮不顧身了。 消息還在不斷更新中,本來曾唯一打算去紅豆的店里幫幫忙,因這件事,她干脆蹲在電腦旁,一直關(guān)注最新爆料。 警方證實,潑硫酸的女子是個精神病患者。這則消息炸出來,大家開始同情受害者關(guān)心靈,覺得她相當可憐。 有網(wǎng)友說,紀齊宣這樣的紳士,肯定會對她負責(zé)任的。無論是在香港娛樂圈,還是在其他社交圈子,紀齊宣名聲一直很好,是好男人、好老板、好紳士。他對員工平易近人不苛刻,對女人彬彬有禮,從不越軌,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他一直是上流社會老板津津樂道的女婿的不二人選,也是關(guān)注他的宅女們的夢中情人。任誰都覺得,紀齊宣是會負責(zé)的。 曾唯一看到這些評論,心里七上八下,原本的僥幸心理有所動搖,心中似有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她不得不承認,剛開始網(wǎng)友們指出有哪些可疑的地方時,她竟暗自慶幸或者說幸災(zāi)樂禍。她盼著這是關(guān)心靈一手策劃的,然后關(guān)心靈遭人唾棄。 可是現(xiàn)在呢?網(wǎng)友們個個支持關(guān)心靈,憐憫關(guān)心靈。按照網(wǎng)上這些評論,紀齊宣真的會舍棄她,娶關(guān)心靈嗎? 即使紀齊宣不想,這巨大的輿論壓力,也著實讓人扛不住。如果紀齊宣不負責(zé),那么這些媒體會用他們的長槍短炮對準紀齊宣,對他轟炸。曾唯一甚至可以想象出那樣的場景。 偽君子,負心漢,冷血,大騙子……這一切的負面評論將會一齊蓋在紀齊宣的頭上! 他是個公眾人物,不能有負面影響,這樣不僅會讓他失去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也會給他的生意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沒有哪一個商人喜歡和偽君子做生意。 曾唯一深知后果如何,而紀齊宣也是個聰明人,孰輕孰重,他自會衡量。 如此一想,曾唯一最后的那絲僥幸徹底粉碎。 曾唯一的手一直在抖,每當她看電腦里下一頁評論時,她的心便會跳得快一分。她看到大家對關(guān)心靈的支持,而這里面自始至終也沒有提到她曾唯一的名字。 曾唯一不想再看了,直接關(guān)了電腦,偏巧這時電話響起,她看了下來電顯示,是紀齊宣。 她突然有些害怕接這個電話。他突然來電,是想說什么呢?她一直盯著手機屏幕,伸手又縮手,來回掙扎很多次,始終下不了決心。 電話鈴聲停了又響,紀齊宣鍥而不舍地打來。 她終究接起了電話,還來不及說一句“喂”,那頭便傳來紀齊宣很不悅的聲音:“到養(yǎng)和醫(yī)院來?!? 她的臉色頓時變白。他難不成還要當著關(guān)心靈的面拋棄她?她憤恨地拒絕:“不去!” “你來。”紀齊宣有些無可奈何。 “不要!”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輸?shù)眠@么沒尊嚴,她咬牙切齒地說,“紀齊宣,你要離婚就離婚,別給我找借口?!? 那頭的人沉默不語,半晌后傳來一聲嗤笑:“是你想離婚吧?” “我沒有?!痹ㄒ粠缀趺摽诙?,好似怕紀齊宣誤會。 那頭的人又開始沉默了。紀齊宣本來就不愛說話,所以曾唯一習(xí)以為常,也沒當回事,她繼續(xù)說:“你對我這么好,我舍不得的?!? 她覺得再也找不到對她這么好的人了。 手機那頭的人依舊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接著,曾唯一只聽見電話那頭一聲不輕不重的嘆息,然后傳來紀齊宣略有沙啞的聲音:“來養(yǎng)和醫(yī)院吧?!? 他頓了一下,又道:“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電話掛斷了,曾唯一深深吐了口氣。 她雖猜不透紀齊宣讓她去醫(yī)院干嗎,但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她出門有個習(xí)慣,會很細心地打扮一遍,直至覺得自己完美,才肯離開鏡子。 這次例外,畢竟是看毀容的關(guān)心靈,為了不刺激她,曾唯一隨便洗了把臉,連裸妝都免了,直接素顏出門。 曾唯一以為醫(yī)院會有許多記者圍觀,然而到底是一家高級醫(yī)院,場面控制得很好,這使曾唯一提在嗓子眼的那口堵塞之氣化開了,她腳步輕松地走進了養(yǎng)和醫(yī)院。 剛進醫(yī)院住院部大廳,曾唯一便看見了站在中央的紀齊宣。他也看見了她,朝她走了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作為我的太太,你應(yīng)該向關(guān)心靈道謝,她救了你愛人,這是禮貌問題。” 曾唯一愣了一下,沒想到紀齊宣讓她來醫(yī)院是這個原因……她還以為……她突然哭笑不得。她就說嘛,紀齊宣終究是舍不得她的。 關(guān)心靈剛動完手術(shù),還在無菌急診病房內(nèi),臉被包得與木乃伊無異。 曾唯一透過玻璃望著里面,問紀齊宣:“能康復(fù)幾成?” “深度燒傷,已經(jīng)調(diào)用最好的專家了,最多七成。” 曾唯一不再說話,她一向不愛同情人,這次卻破天荒為之動容。也許是因為這個與她一樣驕傲的、靠臉吃飯的戲子演了一場真情大戲。 她還不如一個戲子。捫心自問,即使男主角換成了林穆森,她也不會奮不顧身,無關(guān)她愛不愛,而是愿不愿意、值不值得。 她見多了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在他們眼里,他們需要的不是女子的善良心地或內(nèi)在美,而是那空殼的外在美而已。她喜歡男人追逐的目光,那種虛榮充斥著她貧乏的心,還在不斷膨脹。她愛的男人毀容沒關(guān)系,她可以依然愛他。但若是她毀容,她不信男人會依然愛她。這個賭局是有風(fēng)險的。 她佩服關(guān)心靈,可惜,關(guān)心靈賭輸了,她為關(guān)心靈感到可惜。女人嘛,對自己好點,才是最實在的。這種不切實際的為愛犧牲,還是扔進垃圾桶吧。 曾唯一側(cè)頭問紀齊宣:“我們什么時候能進去看她?” “先等等吧,讓她平復(fù)一下。”紀齊宣眼里帶著疲憊,也許他是真的累了。曾唯一與他一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幫他捏著肩膀,他笑了,無奈地說:“比以前技術(shù)好多了?!? 他指的以前也就是上個月,曾經(jīng)的曾唯一是從來不做這些的。 曾唯一驕傲地說:“那可不,電視上都以這個鏡頭來彰顯家庭幸福,夫妻恩愛?!? “所以你特意下了一番功夫?”紀齊宣哭笑不得。 曾唯一賊兮兮地笑了,順勢從紀齊宣的背后圈住他的脖子,她的左臉貼在他的右臉上:“還有掏耳朵啦,枕著我的腰睡啦,一起洗澡搓背啦,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哦?你想一一實施?” “想是想過,你沒給機會啊。”曾唯一瞄一眼紀齊宣,似在抱怨。 紀齊宣輕笑,嘴角邊上那不深不淺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曾唯一看愣了,那一刻,她突然慶幸,幸虧受傷的不是紀齊宣。 這樣漂亮的笑容,唯獨他才有。 兩人在門外等了將近一個下午,到了傍晚,醫(yī)生例行檢查完,便告知紀齊宣可以進去探望關(guān)心靈了,但時間不宜過長。 兩人走進去那一刻,曾唯一明顯看到關(guān)心靈眼眸中一閃而過的難過,隨之而來的是冷漠。紀齊宣推了曾唯一一把,力氣不大,算是個提醒。 曾唯一如機器一樣動作僵硬地上前跨了一步,一板一眼地對關(guān)心靈致謝:“對于這次的事,真的很感謝你?!? 關(guān)心靈翕動著嘴唇,很想說話,卻不能說話,只能無奈地保持沉默。 紀齊宣對于曾唯一這種“道謝”頗為無奈,他對關(guān)心靈柔聲說道:“你好好休養(yǎng),哪里不舒服記得按鈴?!? 關(guān)心靈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著實讓任何男人為之動容,想去呵護她,偏偏紀齊宣不為所動:“我已經(jīng)安排了頂級的整容醫(yī)師,雖然不能恢復(fù)你原來的樣子,但五官可以微調(diào),巧妙蓋過瑕疵,你放心吧?!? 關(guān)心靈咬著唇,不再看他。 曾唯一和紀齊宣出去之后,曾唯一忍不住把頭轉(zhuǎn)向關(guān)心靈,只見她在靜靜流淚,蜷縮著身子,很是可憐。 曾唯一忍不住問:“親愛的,難道你沒感動過嗎?” 紀齊宣只是直視著前方回答:“有感動過?!? 曾唯一心一悸,別扭地說:“那你就這樣對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