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把這一切歸罪于酒精,即便如此,眼前卻沒有能夠讓他迅速解酒的東西。 他把我的雙手綁住,拉高,一只手按住我被綁住的手腕處,然后拉開褲鏈。 “你來就是為了和我上床的?”我瞪著他,忽地一笑,帶著諷刺地道:“沒必要綁住我的手,你技術很好,我不會強烈抵抗的,男歡女愛,只不過……”我頓住,看著他緩慢道:“麻煩你動作快點?!? 他的身子一頓,然后看向我,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最后轉過身,下了地,從兜里翻出一根煙,卻發現沒火。 我看到他懊惱地扒了扒頭,然后走向廚房,估計是就著爐子的火點的煙。 不一會兒,滿屋子都是嗆人的煙味。 我趴在床上,也不急著去解開手上的皮帶,就那樣靜靜地趴著。 良久,他似乎抽完了煙,走了進來,眼里有好幾根血絲,但顯然正常了一些,臉上全是水,大滴大滴的水珠掛在上面,順著臉頰往下落。那些水珠沿著他面部的線條下滑時竟顯得極為性感。 “抱歉。”他道。 “不需要對我說抱歉,你現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出去,立刻?!蔽也[著眼,看向大門的方向。 秦子陽仿佛沒聽到一般轉過身,看向窗外的星空,佇立良久才緩緩道:“還記得以前我們兩個常常趴在床上看月色,那時的月亮也跟今晚的一樣,只不過,那時你在我懷里?!? 他說著話,神情落寞,是我不曾見過的樣子,這樣的一張臉原來也可以有如此落寞的味道。 我別過頭不愿去看。他太狡猾了,怎么可以把這樣一個哀傷的背影留給我,用飽含深情的話語說著“那時你在我懷里”。 看著他此刻的神情,那張臉似是沁著無限的孤寂,手中不知何時又點燃了一根煙。那甘洌熟悉的煙草味幽幽地蕩了過來,擠進肺里,呼吸開始變得焦灼,壓抑,難受……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回過身走過來,聲音也趨于平靜,有些沙啞,但很好聽,像是釀久了的酒,每一個字都有著久遠的厚重感。 秦子陽就是這樣呵,每一個時刻渾身上下都有著旁人無法比擬也無法阻擋的氣質。 “還記得這一刀嗎?”說著他把手舉起。我沿著手掌向上望去,那光潔修長的手臂上有一條深深的疤痕,很大,像是一頭野獸,張著獠牙惡狠狠地望著我,那上面似乎還有大片大片的鮮血。我揉了揉眼,它還在,兇神惡煞地看著我。 “這條疤痕真丑?!蔽艺f。 “是啊,是挺丑的?!? 他竟然贊同。 “不過你活該,秦子陽,你活該呵。這疤就該刻在你的臉上,讓那些貪圖你外在魅力的女人看看,這里面其實是多么的猙獰可怖。” 他的眼瞬間瞇了起來。 “就這么恨我?”他問。 “是啊,我恨,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來看一看是不是黑的。只不過那是曾經,現在我不想去恨了,恨與愛都是一件太勞心的事,曾經有多愛,后來就有多恨,而現在……”我抬起頭看著他,“現在我不想再為了誰去愛,也不想去恨,因為不值?!? 剛剛那被順手打開的窗戶突然有陣風灌了進來,發出巨大的響聲,外面不知什么時候竟下起了雨。t市總是多雨,下不完的雨,讓人跟著心煩。 因為當年孩子被踢掉后在醫院里沒有顧好自己,左腿受了涼,遇上這種天氣總是有些酸酸癢癢的感覺,不是很明顯,也不是很難熬,甚至不是很嚴重,卻總是會在特定的時候提醒我曾經發生的一切,好的時候是不會想起來的,但一旦遇到惡劣的天氣、惡劣的心情就會以加倍的速度滋長。 “腿怎么了?” 他看我把手放在上面,眉頭忽地蹙了起來,走過來低聲道。 “沒怎么,不大舒服罷了。好了,您鬧也鬧夠了,酒瘋也發完了,現在請您離開這吧,我這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佛?!? 說這話時我并沒去看他臉上的表情,而是看著窗外的夜空。因為下雨,連一顆星星也看不見,整片天空都籠罩在巨大的水霧下,反倒不如那路旁璀璨的霓虹來得耀眼。 話落下好半晌也沒聽到對方的回話,若不是這屋子里那清晰可聞的呼吸聲和即使看不見也能夠清晰感受到的巨大壓迫感,我會以為他已經悄無聲息地走了,畢竟他是誰,他是那個一直驕傲的秦子陽。 “蘇念錦,你到底在堅持什么?那些堅持有意義嗎?只要你答應,我明天就娶你?!? 他這話說得肯定,聲音中已隱隱透著不耐,更確切些,是透著一絲被逼到窘迫的惱怒。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別用這副嘴臉對我說話,讓我覺得惡心。不要以為娶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賞。曾經我千盼萬盼,但現在我不稀罕。滾——立刻給我滾——”我推著他,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 他望著我,收起了剛剛那一剎那的落寞,就連眼底的凄惶也不見了,神色平靜,像是一口深井,井口被什么遮住了,望不過去,更不要說去看那井底的風景,那里一片黑,還有著森森的寒意,緘默不語的臉也顯得格外嚴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