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啊。”我說,聲音中聽不出悲喜,有些無所謂的樣子。那痛從這聲音中聽不出來,更感受不出來。 可是說完后,我的手卻握在了一起,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你根本就不愛他!” 他說得肯定,異乎尋常的肯定。 “會愛上的。即使現在不愛,將來也會愛上的。”我低著頭,低喃般地說著。 “你不會,愛過我的人是無法再愛上其他男人的。”他走過來,伸出手想要抓我,卻被我閃開,腳像是有自己意識一樣地往后退去。他的臉在這一剎那間沉了下來,眼中劃過一抹類似傷痛的東西。 “我承認我愛過你,因為愛過你,所以我才會那般痛。你說我狠,我也承認,可是你為什么不想想我之所以這么狠是為了什么?都是你逼的,知道嗎,都是你秦子陽一點一點逼出來的。所以……”我抬起頭看向他,緩慢而艱澀地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忘記你,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更久,但我一定會忘記。” “那在這之前就不要和任何人結婚!”他上前,這次不允許我有任何退卻地道。 “呵,真是可笑,你說不要就不要嗎?你以為你是誰?我會不會與他結婚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了,與你,沒有一點關系。”我也不再退了,索性對上他的眼,逐字逐句緩慢而清晰地說著。 說完,我推開他,直接掏出鑰匙,擰開門鎖。 臨進去的一瞬,秦子陽突然轉過身,大步向我走來,把我圍困在門口。 “我不許!” 他一拳敲在墻上,正好是那只被杯子割傷的手,上面的紗布如今又被染紅了一片。 我冷冷地看著他,還有染了血的白色紗布。 “秦子陽,回你的世界去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那天之后好幾天我都沒有再見到秦子陽,倒是許莫然總是打電話來找我。 他說:“念錦,出來吃頓飯吧。” 我想推托說不去,坦白而言,自從上次他當著那些人的面說我是他未婚妻后,我就再也沒有了以往面對他時那種輕松的感覺。 若說以前我是把他當成弟弟、朋友,那么現在在他那樣強勢的語言和目光下,我不得不把他當成一個男人。 “抱歉啊莫然,我今天……” “不用說抱歉,那下次好了。” 這樣的電話來來回回了幾次,到了后來那些拒絕推托的理由連我自己都覺得幼稚得可笑,但他卻不會辯駁什么,甚至連一個反詰也沒有,只是淡淡地道:“那下次好了。” 終于我不得不說:“那好,在哪里?” “我家。” 我愣了幾秒,小心翼翼地問:“還有別人嗎?”我真怕他下句話是還有他爸媽。 “沒有。” 我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要帶些什么過去?” “不用,只要把人帶來了就好。”他開著玩笑道,似乎是聽出了我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緊張。 “放心,這個要求肯定滿足。”我也跟著打著哈哈。 到了那之后,許莫然果真是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連我申請幫忙都被拒絕,最后我只能像個大小姐一樣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遙控器看著《喜羊羊與灰太狼》——浙江衛視天天放的動畫片,似乎很不符合我這個年齡會看的東西,但每次看到灰太狼對紅太郎唯命是從的樣子,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過了半晌,許莫然探出頭,手中端著一鍋湯,里面燉著一條魚。走出來后他把鍋放在桌子上,我在他手上看到一抹類似燙傷的痕跡,不過不是很清晰。 “你手怎么了?” “沒什么。來嘗嘗這湯味道怎么樣。”說著他盛了一碗放到我面前,卻把剛露出來的那只有類似于燙痕的手收了回去。 我也不好再去說什么。他就是這樣,所有傷痛都要隱藏起來,就連那條腿也是,很多時候我常常忘記他左邊的腿是殘廢的。 因為他掩藏得太好,好到比一般正常人都要完美。 “嗯……”我聞了一下,“好香。” 他那因為一直高度緊繃而顯得異常嚴肅的臉終于松了開來,竟然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來,“那就多喝點。” “你也吃啊。”我一邊喝著一邊說。 他笑著點頭,夾了一塊魚肉,細細地把刺挑出,再把它放到一個小碟子里,最后推到我面前來。 “都弄好了,知道你不愛挑魚刺。” “你怎么知道?”我其實很少吃魚,就連和大家吃飯時也鮮少動筷子去夾它們。不過大部分人都以為我是不喜歡吃,就連程姍也是這樣以為,其實我只是討厭那些刺。 他不吱聲,只是一個勁地重復這幾個動作:夾魚,挑刺,給我,也不回答,更沒有邀功獻殷勤的意思,一切都顯得再正常不過,靜靜的,遠遠看去竟像是一幅畫,上面還隱約有著幸福的味道。 我開始心不在焉地吃著,魚本身是個什么味道已經沒有感覺了,只是覺得那肉很滑、很嫩,剛放進口里就化開了。 “怎么,不好吃?” “沒,這魚特嫩。”我笑著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