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越是看著那美味的蛋糕,左上方越是緊得要命,揪住了心口竟然還覺得無法呼吸。我從地上撿起蛋糕,這是自己撐著要倒的身子,靠著一股執念完成的,如今托在手中竟然覺得這般重,重到壓住了我的心脈,重到身子真的再也挪不動一步。 我執意把這些刺痛了我的眼的蛋糕扔進了垃圾桶里,然后狠狠地蓋上蓋子,最后轉過身,扶著墻壁,不知怎樣進的臥室。 剛貼到床沿,整個身子就倒了下去。 不知不覺,有液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進了嘴里,口腔中充斥著咸澀的味道。 深夜,我坐起來喝水,感覺嘴唇干澀得厲害,估計是發燒了,燒得整個人都像是缺了水的枯木,快要干癟了。我聽到門響,見秦子陽走了進來。他穿著一件風衣,即使我燒得眼睛昏花,但他在我眼中依然那般俊挺,或者說比之前更甚。 以前的秦子陽,沒受過任何挫折,高高在上慣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股子渾然天成的貴氣。他緊抿著雙唇,隨意一望就會讓人有種被俯視的感覺,卻又覺得被他俯視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后來他受了挫折,那股子傲氣硬生生地被折斷,卻混合了一種讓人心痛的憂郁,像是落敗的王子。王子嗎?這樣的稱呼讓我總覺得很新奇,但也差不多,即使落敗了,他依然是王子。多么矛盾的稱呼。 那現在呢?經歷過起起落落,曾經高高在上的他被打磨得更為內斂成熟,他的貴氣不但沒有絲毫折損,反倒被層層包裹住。這種內斂的男性魅力更為吸引人——嘴角牽動時像是一片湖,湖水柔軟清淺;說話時又像風,讓你覺得整個人都沐浴在其中。但他本身卻是一座山,有著不可逾越的厚重與高度,站在山腳下,不由自主地就會覺得自己太渺小。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了所有的哀戚,我說:“你來了。” 他把衣服掛好,然后走進來,低下身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不是說不過來了嗎?”我的嗓音有些發澀,感覺說句話都像是硬擠出口腔的。 “不放心你,就過來了。” “呵呵,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那如果我換一種說法呢——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掀開被上了床。 “特殊的日子?難道你忘了,現在已經過12點了。” “在我心中它還沒過。” “不過在我心中它已經過了。” 他摟過我的身子,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卻在下一秒停住。 “你身上怎么這么燙?” “我在發燒。” “吃藥沒?”他問。 “不想吃。” “怎么對自己的身子這么不在意?” “心情不好。” “對不起,剛剛真走不開。我看到那些你為我準備的東西了。”他吻著我的眼睛道。 “晚了,秦子陽,看到了也沒得吃了。” “心意最重要。”他說。 “心意?呵呵,這話聽著真敷衍。秦子陽,知道嗎,很多東西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如果你再早些過來也許還來得及,可是現在……” 我想到了那個蛋糕,我親手做的,去巴黎,回來,淋雨,撐著難受的身子,一點一點地烘烤…… 這些畫面就像是倒帶一樣在我腦海中迅速回放。 本來只是隱隱作痛的心這一刻卻兇猛而激烈地抽痛起來。 “現在也不晚,只要你在這,就不晚。” 我沒有吱聲。 “吃蛋糕沒?” 他想了下,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還是想吃你準備的。” “那好,你吃吧。” 我下床,走到垃圾桶旁,腳一踩,蓋兒開了。 我指著里面的蛋糕,“怎么樣,做得是不是很不錯?” 他的臉瞬間沉得嚇人,看著里面那已經變了形不成樣子的蛋糕,又看了看我,雙手握成拳,最后走過來,環住我的身子,“我們再買一個就是。” “是啊,再買一個就是了,反正你現在有的是錢,別說再買一個,就是再買五個、十個也都不是問題。” 他掏出電話,“這是哪家訂的?” “哪家訂的?”我笑著重復著他的話。 他的眉頭隨著我的笑越皺越緊。 “是我做的,親手做的。看到我的手沒,這傷,還有這泡,都是為了這個蛋糕弄的。秦子陽,你以為我真的是去巴黎旅游去了嗎?我只不過是想給你個驚喜。為了這一天,為了這個蛋糕,你這輩子也想象不出來我付出了多少,就如同窮其一生你也無法想象,我蘇念錦,曾為了你,做了多少。” 第(2/3)頁